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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22:05 作者: 顧明朗
「正是因為要種,所以我才打他們。」
「什麼?」
「我打他們,是因為他們要打我。我得讓他們知道,無論因為什麼原因,威逼也好,矇騙也罷,他們若是打我,我就會打他們,他們若是要殺我,我就會殺他們,他們若是害得我的佃戶在徐家屯待不下去,他們也休想呆下去。這樣,田就能繼續種了。」
楊大刀一時語塞,這樣啊,雖然傻了一些,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說著,邵秋實推開羅春生和楊大刀,拎著鐵鍬走向徐家富。
看著單手拎鍬走來的小女娘,徐家富的目光無異於凝視著一尊殺神。
太可怕了,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個半人高的小女娘把一群干慣農活的大老爺們打了,打得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說出去都沒人信。
作為下令打殺邵秋實的始作俑者,聽了邵秋實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發言,徐家富更是兩股戰戰冷汗淋漓,哪裡還有半分先前的狂妄:「邵小娘子,有話好好說,咱們是談買賣,買賣不成仁義在,何必動傢伙?」
「剛剛楊大叔也說了這話,你怎麼不聽呢?」邵秋實一邊走近,一邊反問。
邵秋實每近一步,徐家富就下意識地退一步,他本來站在村民的最前頭,此刻卻恨不得躲到村民的最後頭。但所有的村民都被邵秋實打趴下了,無論是前頭還是後頭都沒他躲的地方。
面對邵秋實的逼近,徐家富只能退,跌跌撞撞地退:「我,剛剛我那是豬油蒙了心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你看啊,我抽自己,哎喲,我抽了,你放了我吧。」
徐家富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不重,但他覺得身為里正,能用扇自己耳刮子的方式道歉,已經是給足了邵秋實面子。他自己的面子?難道他梗著脖子不服軟,跟躺在地上的泥腿子一樣被打成豬頭就有面子了?
再說,面子丟了,過了這個關隘想辦法找回來就是了,真要挨了鐵鍬痛的可不是別人。
「豬油蒙了心?」
「是啊,我就是豬油蒙了心,」徐家富賠著笑,抽多了旱菸的牙齒焦黃,一張嘴就是難聞的煙臭味,「你放了我吧,那什麼,孔聖人都說了,要以德報怨。」
「以德報怨?」
見邵秋實逼近的步伐停了,徐家富心中一喜,不枉費他搜腸刮肚找出這個成語典故來,果然把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娘唬住了,當下連連點頭:「以德報怨,你要是放了我,就是聖人所說的,以德報怨。」
「孔聖人可沒說過以德報怨,」邵秋實往掌心裡吐了一口唾沫,她到底不是武修,鐵鍬並不趁手,鍬完一干村民開始有些打滑了,「他老人家說的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砰!在邵秋實說完最後一個德字的同時,揮出的鐵鍬重重吻上徐家富滿面堆笑來不及躲閃的臉。
嘭!徐家富被拍得五官亂飛,身體隨著五官一齊起飛失敗,重重倒下。
徐家富站的地方離徐宿很近,這一倒,直接倒在了還躺在地上的徐宿身上。兩人同為徐家屯的人,本就沾親帶故有些相似,此時都是鼻樑碎了,半張臉脹起血泡的樣子,乍一看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徐宿先前被一鍬拍暈,此時方悠悠轉醒,剛睜開眼就被徐家富壓在身下,兩眼一翻,又厥了過去。
有了徐宿做肉墊緩衝,徐家富沒有暈。
徐家富竟有些羨慕徐宿,能暈過去可真幸福,暈過去就不用面對可怕邵秋實和她可怕的鐵鍬了。
啪!又一鐵鍬砸下,徐家富的手臂以詭異的角度對摺。
啪!再一鐵鍬砸下,這次以詭異角度彎折的是徐家富的腿。
劇痛襲來,徐家富白眼一翻,終於幸福地暈了過去。
第71章 學武功
徐家富的慘狀,叫羅春生看得直打哆嗦。
羅平平卻是滿眼發光,太痛快了。
羅平平聽羅春生的教導,凡事忍讓,祖輩傳下來的良田被軍隊屯了,一家人背井離鄉要忍,剛佃的田地被強賣,馬上又要居無定所也要忍,天知道他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正是最血氣方剛的時候。
眼看著邵秋實將一群人全打趴下,那種感覺太痛快了,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踢兩腳,錘兩拳。
羅春生的小女兒羅五娘更是從竇氏身後探頭,小臉上滿是驚嘆:「東家姐姐真厲害。」
羅家的另外兩個男孩一個女娘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卻也跟著狠狠點頭。
「看來今天你們是買不了地了,回吧。」眼看著徐家富暈了過去,邵秋實把鐵鍬往地上一扔。
徐家屯的人如蒙大赦,腳沒受傷地互相攙扶著,手沒受傷的把癱成一灘爛泥的徐家富抬起來,慌慌張張地走了。走得快,猶如後面有惡鬼在追。
一會兒的工夫,剛剛還站得滿滿當當的院子裡,只剩下個徐宿還躺著。
同樣是暈了過去,徐家富身為里正,自然有被村民們抬回家的優待。
徐宿一個鎮日裡橫行鄉里的閒漢卻沒這個福分,村民們走得乾乾淨淨,誰也沒想起他來。
「這人怎麼辦?」羅春生為難地道。
邵秋實也是覺得躺在院子裡的徐宿礙眼:「把他丟出去。」
「我來我來。」羅平平自告奮勇。
見了邵秋實左一鍬右一鍬將人掃飛的英姿,羅平平產生了我上我也行的錯覺,說著就要去丟徐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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