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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22:05 作者: 顧明朗
    邵秋實一手扼住邵春花的手腕,另一手抬手就給了邵春花一巴掌。啪!

    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當場就把邵春花打懵了:「你敢打我!」

    說著,邵春花用另外一隻手去摳邵秋實的眼睛,邵秋實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啪!

    「你竟然真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邵春花大叫著向邵秋實撲過去。

    邵春花雖然比邵秋實大兩歲,但平日裡偷奸耍滑,身體反而沒有邵秋實結實。

    邵秋實一個弓步頂住,用肩膀直接把邵春花撞得摔倒在地上,騎在她的身上左右開弓。啪!啪!

    「別打,別打,」邵春花開始還想反抗,後來被打得灰頭土臉,便只能求饒。原來邵秋實以前一直都是讓著她,真要打,能把她打得還不出手:「我叫你別打了聽見沒?

    邵秋實停了一瞬:「我以前每次也都會叫你別打,你記得嗎?」

    邵春花表情尷尬,不知道該說記得還是不記得。

    「你從不會因為我求饒而停手,只會因為打累了,打盡興了而停。那我為什麼要因為你求饒而停手?」

    破舊的院落里,巴掌和尖叫痛呼聲再次響起。

    破屋前的門檻上,看見這一幕的邵光宗滿是童真的小臉寫滿了迷惑和慌張,然後嘴巴一癟,哭了起來。

    鄰居張嬸子聽著傳來的哭聲,無奈又痛心地搖了搖頭:「邵家又打孩子了。」

    第2章 賣孩子

    「給你。」邵春花終於將紅褙子遞給邵秋實,這時她已經被打得滿臉又紅又腫,開了醬油鋪似的。

    「這就對了,大姐,我穿得好看些,也容易被牙人選中不是?」

    「是啊,穿得顯眼,容易被牙人選中。」邵春花嘴上這樣應付著,其實心裡打定主意等父親邵山城回來就告狀,一定要讓邵山城把邵秋實狠狠打一頓給自己出氣。

    邵秋實似乎對邵春花的惡意渾然不覺,抖開紅褙子穿在身上,細細地摩挲著布料:「姐姐明白就好,我還怕姐姐又冤枉我偷褙子,又讓爹把我打得昏迷。那去太原府當丫鬟的事情,就只有姐姐自己去了。」

    又冤枉偷被子?又打得昏迷?邵春花渾身一僵,是啊,如果邵秋實被邵山城打壞了,被賣的就是她了。

    「行了,我不會跟爹告狀的,」邵春花想了想又問,「你真的願意去太原府當丫鬟,不會反悔吧?」

    「那可說不準。」

    邵春花急了,她剛被邵秋實打了,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不敢威脅要打邵秋實,只急得母雞似的團團轉:「我褙子也給你了,人也被你打了,你為什麼要反悔?」

    「我打你是因為你要打我,又不是我故意要打你。」

    邵春花頓覺得吃了啞巴虧,牙都要咬碎了:「那你怎麼才肯答應去太原府?」

    「我剛才說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給褙子是第一個條件,現在還有第二個條件。」

    「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你自己去跟爹說你不想被賣。」

    邵春花猶豫起來:「我這樣說,爹一定會打我的。」

    「那你讓我說,好讓爹打我?倒是打的好算盤,」邵秋實聳肩,又端起切好的豬草,「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去太原府。你自己慢慢想想吧,我餵豬去了。」

    邵春花想了好一會兒,一直想到邵秋實趕著雞鴨往外走,她才慢吞吞地過來:「好,我自己找爹說。」

    邵秋實沒有說話,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你可不能反悔,你答應了的。」邵春花追著邵秋實的背影叫道。

    邵秋實不再理會邵春花,拿著細竹竿趕著雞鴨往田裡去了。

    邵秋實當然不會後悔,她才不會後悔呢!

    明明五天前才打了邵秋實,把邵秋實打得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好不容易醒過來,又躺了兩天才下床。剛剛能下床就開始干農活,邵山城看邵秋實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寫著「已經五天沒打她了,拳頭癢得厲害」。

    邵秋實早就想離開了,從三天前她醒來的那一刻。

    邵秋實能夠打贏只比她大兩歲卻沒有她結實的邵春花,卻絕對不可能以八歲的身軀打贏身為壯年男子的邵山城。繼續留在這個家裡,不知道還要挨多少打。

    能夠有機會離開邵家,這是瞌睡遇枕頭,求之不得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後悔呢?

    快中午的時候,邵山城和邵氏回來了,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一進院子,邵氏就看見邵春花臉上的傷痕:「春花,你怎麼了?」

    「娘!」邵春花一下子撲進了邵氏的懷裡。

    「娘,」邵光宗也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他已經不哭了,但是臉上尤有淚痕,「打,打打。」

    邵氏不愧是當娘的,頓時聽懂了邵光宗的意思:「春花,誰打的你,跟娘說。」

    邵春花正想告狀,一抬頭看見邵秋實面無表情的臉上,一雙眼睛烏沉沉地看著自己,想起邵秋實說的話,到了嘴邊的話變成:「沒誰打我,我自己摔的。」

    「自己摔的?」邵氏驚住了,怎麼摔能把自己摔成這樣?

    邵山城懶得管這些,一把將邵春花拉過來:「大哥您看,就是這個孩子,十歲了。」

    男人眯著本就只有綠豆大的鼠眼看著被推到面前的邵春花,看了許久:「你想賣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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