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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3:03:51 作者: 又一亂玉醉
冷不丁聽到盛驕問話,周二齊渾身僵硬,囁嚅道:「什麼,什麼怎麼回事啊?」
盛驕嘴角笑意不減,眼神仍然戲謔,卻帶著冷意:「周二齊,還要隱瞞嗎?」
她往後仰著,靠在椅子邊上,手指微屈敲著桌面。
咚咚咚......
周二齊等人的心髒也隨著一起咚咚咚起伏不定。
坐在對面的年輕人臉上煞白,一張臉驚疑不定,嘴唇囁嚅:「盛姐......」
盛驕聲音不減,重新拿著紙牌把玩,耍了個漂亮的切牌,動作不疾不徐。
氣氛微凝滯。
周二齊咽了咽口水,試探性地說道:「我也沒做什麼......」
盛驕語氣不變:「沒做什麼,是做了哪些?」
「盛家耀怎麼就染上賭牌的習慣了?」
話一出口,氣氛陷入了完全凝固的狀態。
盛驕指間夾著薄薄的撲克牌,似是有些不耐煩了,將牌全部丟在桌上,發出沉悶聲響,整副牌七零八落散在各個地方。
周二齊騰地一下站起來,雙腿哆哆嗦嗦。
周二齊、周飛、周揚、周鐵幾人面面相覷,見什麼都瞞不過去了,相互對視之後,坐在一旁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他們其實很聰明,沒有自己參與進去。
想讓一個人接觸賭,要怎麼做?
讓他嘗到甜頭。
就像冰刀上裹著蜂蜜,餓狼只管吃著刀口上的蜜,卻不知自己的舌頭傷痕累累,血流滿地。
周二齊只是找人引/誘他去賭,只要盛家耀觸到黑市,自然就沉迷其中了。
只要盛家耀這人能管得住自己,壓根不會有什麼事。
可如果他管不住手,那後面那些雞飛狗跳的糟心事,就足夠絆住他們的手腳了。
等他們一五一十說我之後,游鶴鳴閉著眼睛,嘆了口氣。
周二齊心尖尖都顫抖起來了。
他腦子活絡,從聽到盛家耀他們去找麻煩討錢開始,就心生不爽,想要解決掉他們。
甚至不只是他們,就連周小寶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只是盛家耀和周小寶一起去染上賭博的癮有些太明顯了,他打算等年後四五月的時候再去。
那個時候都忙著春耕農活呢,誰也不會在意到一個周小寶在外面的事情。
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太晚了。
周二齊越說越覺得這計謀很不錯,他接觸到了學校,又幫著游鶴鳴在後勤部工作,見識到了很多新鮮的東西,眼界也打開了。
以前都是老大幫他們,他也要幫一幫老大才好。
只是他說完抬眼看去,盛驕姿態隨意,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神情,而游鶴鳴眼神冰涼。
良久,游鶴鳴閉眼,氣息微沉,嘴角生硬:「是我不對,帶你們接觸到了黑市。」
罕見地罵了句髒話。
周飛周揚他們再怎麼樣遲鈍,也發現自己做錯事情了。各個垂著頭站在旁邊,聲音很緊也很害怕:「老大,我們是不是給你惹事了?」
游鶴鳴有些挫敗地坐在旁邊。
如果是從前的時候,他會覺得這個方法很好,甚至不用周二齊他們去做,他可能會選擇同樣的方法去弄廢盛家耀和周小寶兩人。
讓他們再沒有精力來找自己。
盛驕只是雙腿交疊,手指尖點著扶倚,語氣平穩:「賭博這東西,輕者傾家蕩產,重者人頭落地。」
她嘴角掛著不明的笑意:「現在盛家耀已經入局,就憑他的自制力,拖壞盛家是遲早的事。」
周二齊他們不明覺厲,只能聽著盛驕繼續說下去。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的錢還不上,要怎麼辦?」
周二齊的眼神木住,定定地看向盛驕。
盛驕悠然地指了指自己:「這裡還有一個盛家的女兒,不僅家裡建了紅磚新房子,還是中藥材廠的副廠長,你說最後會是什麼樣?」
周二齊臉色蒼白,訥訥道:「盛姐,他......」
盛家耀他們一定會來糾纏大鬧,鬧到大隊上,廠子上,甚至是公社上。
盛驕繼續說道:「如果到了要剁手指還錢的地步,又會到什麼地步?」
賭徒賭徒,都是些賭博的奴隸。
真到了劍走偏鋒那一天,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周二齊簡直是要跪下來了,緩緩扶著桌子,嘴唇抖動:「盛姐,老大......我知道錯了。」
盛驕搖頭:「不,你不知道。」
她順手拿過一手牌,往後仰去,手指夾著牌往周二齊那幾個年輕人那邊飛去:「這從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你們做好了害得盛家耀家破人亡,斷手斷指,下半輩子猶如廢人的心理準備了嗎?」
周二齊心髒揪起來,細細麻麻的疼痛感襲來。
他們只是半大的年輕人,哪裡會知道這是什麼後果。
書上寫的那些快意恩仇都是紙上的戲言,他們卻把那種兄弟情義牢牢記下。
盛驕一張紙丟著牌:「一個活生生的人,四肢健全的人,就因為你的計劃,可能會被開膛破肚挖去內臟,隨便丟在某個小山溝溝里,從此消失不見。」
「你們真的做好面對這樣的情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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