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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3:03:51 作者: 又一亂玉醉
她可是盛驕,這輩子最愛自己,自私自利,又喜歡戲弄人間三千客,與人博弈的盛驕。
現在是盛迎遞的身體,更加不可能用別人的身體去懷孕去生小孩。
即使盛迎遞已經離開了也不行。
盛驕在某種時候,是有些執拗的。
游鶴鳴進來之後,兩人什麼都沒說,章院長只是讓他坐在椅子上,露出紅腫的腳踝。
說起來,盛驕從來沒有認真看過游鶴鳴的斷腿,只見那處突出一塊來,怪誕又猙獰。
又因為這些日子不停歇的忙碌,紅腫得厲害,很是可怖。
盛驕暗自吃驚,他居然拖著這樣的斷腿,一言不發跟著她爬上爬下。
她故意笑起來,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問他:「游鶴鳴,你怕痛嗎?」
游鶴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尾也彎起來,輕聲說道:「不怕。」
怎麼會怕痛?
只要忍受這一剎那的痛楚,就能得到往後幾十年的健康。
他都已經接受了自己今後都要瘸腿的事情,但有個人告訴她,不過是骨頭長歪而已,很簡單就能治好。
他固然不信,但還是心存念想。
而現在,真的要面臨這一刻了。
這一眼和他一貫平靜冷峻的模樣不同,盛驕也沒調侃他了,只是給他遞上毛巾:「你自己咬上吧。」
游鶴鳴選擇上麻醉藥,前幾天章院長說了麻醉藥的副作用,不大也不小。問他是要忍,還是用藥。
游鶴鳴說他可以忍住,不需要麻醉藥。
盛驕很尊重遊鶴鳴的選擇,給他遞了塊毛巾。
現在就靠著這毛巾,免得一時咬到自己的舌頭。
章院長拿出藥油和熱水,在腿部給他舒緩,做好準備之後,雙手如鐵鉗一樣箍在他的小腿處,沉著眸子,在某一個瞬間閃過亮眼的精光,雙手齊用力。
咔嚓一聲,盛驕心頭一顫,眉頭皺起來。而游鶴鳴悶哼一聲,雙手緊抓著扶手,指尖蒼白用力,緊緊咬著毛巾,額前冒出冷汗來。
這骨頭沒有完全長好,卻也在癒合,相對於將骨頭重新扭轉,實在是鑽心般的疼痛。
疼痛到一定麻木的狀態,在某個瞬間似乎都失去了對腿腳的感知力。
而游鶴鳴聽見那一聲咔嚓聲,清楚地感受到骨頭重新就位之後,他的心底突然冒出難以掩飾的喜悅。
他像是變/態。
在這個時候居然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盛驕看著他笑,也勾起嘴角。
她想調侃兩句自己是不是很信守承諾,說到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兩個人帶著幾百塊錢,就敢闖到北京來。
還想問兩句,現在心情怎麼樣.......
但最後,她只是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
盛驕扯過一旁的椅子,騰地一下坐了上去,把手心裡的汗都擦去。
真是不可思議,她剛剛居然也在緊張。
或者是游鶴鳴和她之間有了革命友誼。
心落下之後,盛驕現在姿態更為放鬆些許,她雙腿交疊,單手托著腮,問道:「章院長,是不是弄好了?」
章院長站起身來,喊她:「行了,來給我弄點石膏。」
盛驕指了指自己:「我弄石膏?」
章院長橫眉豎目:「不是你是誰?」
盛驕詫異:「我怎麼會弄這東西?」
章院長沒好氣地喊她:「你去給我把東西搬進來就行。」
.......
打上石膏,纏好繃帶,又被章院長耳提面命好好休息,兩人就正大光明地住進了章院長的隔壁去修養了。
從放鬆的那一刻起,盛驕似乎失去一口強撐的氣,臉色迅速垮了下來。
她之前像是憑藉著一股氣勢壓制著身體的虧空,現在騰然反噬上來,來得很急促又很猛烈,泛紅的臉色迅速蒼白又無力。
游鶴鳴看到她睡在椅子的時候,手裡的盆兀地倒下。
盛驕迷迷糊糊聽見聲響起來,半眯著眼睛看向游鶴鳴,少年人的臉色蒼白,如喪考妣。
她勾著嘴角笑:「干什麼這個表情?我又還沒死。」
從這一天開始,盛驕多了一項事情。
就是去小老頭那裡做針灸。
盛驕看著那一根根細長細長的銀針就怵得慌,從椅子上爬起來:「章院子,這就不必了吧?」
她長這麼大,還真沒做過針灸和藥浴。
章院長哼了兩聲,頭一次看著丫頭面露難色,讓游鶴鳴抓著她。
盛驕嘶了一聲,察覺自己是逃不掉了。她讓游鶴鳴給她縫了一個眼罩和耳罩,回回都戴上安慰自己,就當是掩耳盜鈴。
這裡清淨,沒什麼人,地方還寬敞。在院子裡煮中藥也沒關係,周圍沒什麼人來說閒話。
就是這中藥實在是太苦了,章院長給了盛驕和游鶴鳴一人一個藥方,要他們天天都吃。
盛驕總是在抱怨藥太苦,章院長下次給她加上甜草,她又覺得味道更奇怪,弄得小老頭沒個好氣。
不過住進隔壁以後才發現,不是他們之前來得湊巧,這裡沒什麼人,而是章院長居然是一個人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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