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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3:03:51 作者: 又一亂玉醉
    這也是好事啊,大隊長思索了片刻,給她寫上一些村里需要的物件,又把信遞給她:「你簽個字。」

    盛驕正想簽字,又憨憨一笑:「大隊長,我不會寫字啊。」

    大隊長也才想起來,給她寫上名字,然後把紅印泥給她:「你按個手印,我也把錢給你。」

    「我回來再給吧。」盛驕把信收起來,就要起身離開。

    但大隊長抽了口煙,拉著她:「先給。」

    他從兜里拿出一把錢,數了幾張票子給盛驕:「先用。」

    盛驕笑了笑,謝謝他的好意。

    等她慢悠悠地回到家裡去,一開門遊河正要出去,臉色有些著急。

    遊河見她回來就問:「你去哪裡了?」

    盛驕走進屋子:「我去大隊長那裡了。」

    遊河跟在她後面:「你怎麼不說一聲?」

    盛驕說:「我醒來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去上工了嗎?」

    遊河又說:「你中午吃飯的時候可以說。」

    盛驕看了他一眼,遊河鳳眼微沉,轉身去給她煮粥。

    盛驕踱步走到他面前:「你不想知道我去幹嘛了嗎?」

    遊河垂著眉洗米:「那你去幹嗎了?」

    盛驕把介紹信拿出來,緩緩展開在他眼前:「我帶你去長見識啊。」

    第7章 戰袍

    遊河眼瞼睜開,定眼看向她手裡的紙張:「這是什麼?」

    ???

    盛驕把介紹信擺在他面前,問他:「不識字?」

    遊河抿直了嘴角:「認識幾個......」

    他只是看過別人讀書的時候,學了幾個字。

    那個時候周大貴想送他去讀書,但苦於戶口的問題,戶口一直在周家,沒辦法給他上戶,自然也沒辦法讀書。

    後來周家終於分了,可又趕上饑荒和那政策不好的時候,把讀書的事情都擱淺了。

    盛驕一個字一字指著讀給他聽:「看好了,這張是『物質專用介紹信』......」她把這個介紹信收起來,重新把另外一份拿出來:「不好意思拿錯了,重來。」

    「尊敬的首都第一醫院,茲有我村盛迎遞、遊河二人前往求醫,途徑......」

    遊河聽她念完,鳳眼睜開:「真去?」

    盛驕笑他:「我還能騙你不成?」

    遊河手指無意識洗著米:「怎麼去?」

    盛驕把介紹信收回懷裡,轉身就往屋子裡走:「該坐車坐車,該走路走路。」

    遊河連忙把鍋子放在火上去煮,又追過去問:「什麼時候去?」

    盛驕走進屋子裡,環視著周圍的東西,伸手去把黑色的床單扯了下來,對摺圍著腰上:「後天早上就出發。」

    「這麼快?」遊河還沒來得及詫異,又見盛驕抖著手上的床單,比劃著名腰圍部分用旁邊黃色的石頭劃了一個記號,回他:「做事情宜早不宜遲,沒聽過嗎?」

    養三天身體,做兩天準備,睡一天好覺。

    正好。

    遊河聽說過,可他還是詫異,而且更不懂盛驕現在在做什麼。

    盛驕把床單往空中一甩,寬大的布匹在空中划過一個黑色的漣漪,像是夜色下的星空鋪在床上。

    接著她翻出記憶,搬出凳子,踩在凳子上,把上面的柜子打開,從裡面翻出一個箱子。

    她將箱子翻出來,拋在地上,箱子騰然一聲落地,激盪著灰塵和回聲。

    像是一種轟鳴的號角聲。

    盛驕從凳子上輕巧躍下,蹲在一旁,打開箱子,翻出蚊帳,順手丟給遊河:「去洗乾淨。」

    「你在弄什麼?」他接過盛驕扔過來的蚊帳,抱著放在一旁。

    盛驕回過頭來看他,眼神堅定又燦如跳躍翻騰的火焰,「我在做戰袍。」

    短短几秒對視,遊河握緊手上的蚊帳,轉身拿過木桶接水,把盛驕扔過來的東西都泡入水裡:「你還要些什麼?」

    盛驕把圍在身上的床單鋪開:「去拿針線過來。」

    遊河把她要的針線盒拿了過來,只見盛驕選擇黑色的線條,微仰面對著光線穿過銀針。

    下頜線和脖頸,連成一道鋒利的骨骼線條。

    笨重的黑色床單在她手裡變了模樣,濃郁的夜色蕩漾,被裁剪又被撫平。

    這床單本就是老粗布做的,盛驕就將其圍了一圈,又轉一半。

    將右下角多餘的布料隔一段距離往上掖,變成經典的不規則荷葉邊。

    她拿出剪刀,對準最下面長的部分,雙目凝視,毫不猶豫全部剪下。

    咔嚓數聲,黑色布料一一落在地上,半身裙逐漸成型,

    最後盛驕將這條半身裙拎起來,在空蕩處抖了抖,在身上比劃。

    她對著遊河笑:「好看嗎?」

    從右上到左下的荷葉邊隨著她的動作偏轉,像是池塘里一陣風吹過,萬千荷葉偏倒在水中。

    瀟灑又靈動。

    夏日的灼熱伴隨著池塘綠葉的清涼蓆卷而來,他想起夜晚時分,會有風吹過月亮下的那層薄紗。

    遊河怔在原地,回她:「好看。」

    盛驕把裙子又扔給他:「幫我我洗乾淨,明天早上去找隔壁趙大嬸,借她的縫紉機收邊細化。」

    遊河捧著裙子,哦了一聲。

    除了一條不規則荷葉邊,她還做了一條荷葉底邊的全身裙。

    赫本小黑裙,永遠都不會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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