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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2:39:43 作者: 一隻肥魚
鞭子抽在她身上時,籠子里的人應激地蜷縮在一起, 宛若驚弓之鳥。
俞傾夭冷沉的目光掠過了通風口, 看向在地下室里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道士, 加上把她抓來的觀主一共三十一人。
地下室大門緊閉,道觀里的人應該都集中在了這裡,只有三角眼的觀主手持陣盤偶爾留意外面的動靜, 其餘人姿態放鬆,甚至猜拳喝起了酒, 有人則拿起結了血污的尖錐敲擊鐵籠子, 以嚇唬人牲取樂。籠子里的人叫得越悽厲,他們笑得越開懷。
顯然這些人早做好了準備, 對外面布置的邪陣極有信心。
至於道士們是如何識破的,有可能是成姑娘在他們破陣時通風報信,也有可能是顧明霽上山試探時露了馬腳,被認出了身份, 但都已經不重要了。
酒液劣質的味道與血腥味交雜作一起, 膚色青白、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道士咧著噁心的笑, 用鞭子的尖柄挑起俞傾夭的下巴:「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細皮嫩肉的,長得真標誌, 玩起來定比那姓成的小娘皮得爽,烹熟了都不會塞牙。」
淫邪的目光像水蛭一樣黏著她裸|露的皮膚下滑, 俞傾夭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像看死人一般。
就在這時,先後響起兩聲爆炸聲,如雷貫耳,地面巨震,眾人不明所以之際,前後間隔不過十息,觀主手上的陣盤突然炸出了青煙,一半的大小化為灰燼。
以為的萬無一失並不存在後,道士臉上的嬉笑終於褪去,轉為了恐慌:「發生了什麼?那人闖陣……成功了?」
「別自亂陣腳!你們勿要離開這裡,我出去看看。」觀主三角眼倒吊,反手把只剩一半的陣盤納入袖中,臨出門前再度警告,「把人看緊了,一個都不許少。」
俞傾夭把他操作機關的手法記下,石門合攏後,地下室安靜了一小會兒,不安的道士開始四處徘徊,有人撞到了刑架,碎刀片跌落飛濺扎進了鐵籠里的一個中年人的大腿。
本已緊繃到了極點的中年人崩潰地叫出聲來,瞬間仿若一滴水落入了沸騰的油鍋,扭曲的情緒被引|爆——
「叫什麼叫?老子弄死你!」眼底一圈青黑的道士大吼著從鐵圈內抓出鑰匙,闖進去踩住傷口|爆踹,又扯住了中年人的頭髮要把他拖出。
其他道士沒有阻止,反倒在血腥的畫面刺激下雙目冒出青光,躍躍欲試。囚籠里的人懷著兔死狐悲的心態低下頭,不敢動彈。
求饒聲響徹地下室,就在道士快把人拖到鍘刀下時,突然插入了一聲清脆的笑聲。
「臭娘皮笑什麼笑!」被激怒的道士一鞭子抽在刑架上,把中年人丟回囚籠中。
俞傾夭只稍皺了眉,臉上仍掛著輕鬆的笑:「我笑你們快死了都不知道。」
「敢咒老子,先殺了你!」另一道士扯過了鞭子噙著殘忍的笑,「難不成你還指望你那相好能來救你?放心,你們很快就能地下團聚。」
「我被抓到這裡就沒指望能活下來。」俞傾夭憐憫地看向他們,沒理會身上被抽破的血肉,「可憐你們也活不久,死後到了閻羅殿還是糊塗鬼。以他人為祭煉邪術,視人作牲口,又怎知自己才是真正的祭品呢?」
「賤人胡說!看老子把你的嘴砸爛了還能說什麼?」道士憤怒地丟下鞭子,要去取一旁的榔捶,旁邊一人把他攔下,「且聽聽她要說什麼。」
「好生說話,兄弟們折磨人的手段多的很。」道士把烙鐵丟進火盆中,不懷好意地瞄向她的臉,一副期待那嬌嫩的肌膚被燙開花的模樣。
俞傾夭捏了下被青霧灼得發黑的手指,徐徐開口:「你們修煉的功法雖然不強調靈根,卻有主從之分,主功法自然是你們的觀主所修,傳給你們的都是從功法。兩套功法路數一樣,但從功法修煉到極致也永遠無法勝過主功法,終身都得做他的從屬者。」
「並且,」她又輕慢地笑了聲,「一旦主功法的修煉者失利,修煉從功法的人就是最佳補品。」
他們從其他人身上掠奪生命力,自然也得做好被人吸收的準備。都修煉邪功了,還講什麼禮義廉恥,豈不貽笑大方?
道士們將信將疑,邪功能影響人的心性,且願意修煉邪功的就沒有良善,他們心裡都信了大半,但嘴上一個比一個「團結」:「賤人妄想挑撥離間,以為我們會信你嗎?」
「一個深閨小姐懂什麼功法!狗屁主從,盡會編造!」又一道鞭子抽到俞傾夭身上,但避開了要害,明顯是想逼她再說多些內容。
俞傾夭自然不負所望。
「我不懂修煉,不妨礙家裡有人懂,否則外頭闖陣的人又是哪來的呢?」她含糊過去後,直指要害,「你們好生想下是否每次觀主閉關,身邊就會少幾個師兄弟,然後再也沒出現過。猜猜他們都去哪了?」
不少道士臉上出現了驚色,俞傾夭半垂著眼帘,長睫在眼底落下一叢叢陰影,掩蓋住冷嘲道:「既然這樣,我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好了。」
「修主功法的人可以吸收修從功法的,但其實並非無限制,一旦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就無法被捕捉到。而修從功法的人之間也可以互相吞噬,不過限制較多,必須得要貫穿對方的心臟後運功才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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