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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2:39:43 作者: 一隻肥魚
化了一張狐狸臉豎著尖耳的白衣人從天而降,走向被吹得四分五裂的花轎,向沒有戴蓋頭的白姑娘伸出手。
很明顯,他要帶走他的新娘。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白家父母在這時候站了出來,他們抖著聲音相互慫恿對方上前不讓『狐仙』把女兒帶走。
就在這時,本已將近平歇的妖風再起,『狐仙』乘著風撈起白姑娘,一同消失在土坡後。」
眼見幻境真的造了一團「狐仙」,而這大膽妖影要把盛白音掠走,顧明霽和俞傾夭皆飛撲上前,顧明霽揮出樹枝打斷黑影,俞傾夭一口叼住盛白音的嫁衣。
相比於忠叔等人,這團「狐仙」反倒不堪一擊。
得逞之時,他們雙雙懸空,倒頭栽下深潭,目中儘是困惑——
不對,這山坡後原來有水潭的嗎?
第19章 拯救師姐第19步
「月山先生從狐仙出現開始就察覺到異樣,但他暫且按下不表,跟著戰戰慄栗的村民一同出山。
反倒白家人事後不依不饒,想召集村人一同搜山,被月山先生笑以不敬神明拒絕。之後白家人計劃連夜搬家,但貪念家私錢財折騰許久,第二日鋪子便被砸了。
後真相大白,眾人始知白家家底還算殷實,但小兒在外欠了巨債無力償還,回村後與父母商議抵了阿姐給債主還債。家醜不便外揚,白家又不願損了自己在外的名聲,影響鋪子生意,於是利用村中信仰,假託女兒被狐仙看中,送入山後悄悄賣往外地。
哪曾料到狐仙真的現形把白姑娘帶走?債主在限期內等不到人又收到白家想逃的消息,自是趕緊上門砸店堵人。
經這一遭,白家是人財兩失,可嘆又可恨。」
暖黃色的燭光下,女子念到遊記這一段時,輕笑了聲,見孩子悄悄打了個哈欠,溫聲道:「這故事還有結尾。」
孩子立刻睜大了鹿眼,月山先生的遊記多是一些懲奸除惡的俠客行事,到白家身敗名裂搬出部落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還會有什麼嗎?
女子重新給孩子捏好了被角,徐徐道來:「多年後,月山先生遊歷到一處山明水秀的城鎮,偶然發現前方提著狐狸燈籠逛廟會的婦人有些眼熟,正似當年被迫與狐仙成婚的白姑娘,而陪伴在她身側的恰恰是胡生。
許是他打量過久,胡生攜著妻兒一同上前相認。月山先生詢問白姑娘,當年是否真是野狐化人帶她離開?
婦人促狹地點頭,還是一旁的胡生理虧地求饒並道明真相。
原他與白姑娘青梅竹馬,互生情愫,但白家父母勢利,看不起無依無靠的窮小子。於是胡生背井離鄉出外打拼,怎知還未闖出一番名堂,就收到了白姑娘尋機會托同鄉送來的訣別信。
胡生心如刀割,不忍戀人遭遇如此困境,正逢路上遇到名聲在外的月山先生,於是將計就計引月山先生入局為他遮掩,尋機把白姑娘救出苦海。
回到部落後他情緒低落,也是因為白姑娘念及孝義,不願與他私奔,後多次勸說,加上白家的舉措讓白姑娘徹底心涼,兩人才最終敲定計劃。
胡生提前離開,免得白家攀咬他連累月山先生和遠房親戚。他在外摸爬打滾多年,會雜耍戲法,那日山內的妖風和從天而降的『狐仙』皆是他所為。
言畢後,他鄭重請求月山先生原諒他的欺瞞。
怎料月山先生當年早已猜出了大半實情,他識人無數,如何會不知胡生故意攀附想把他往部落引?只是他藝高人膽大,加之好奇心重,才故意跟去。
如今得知胡生和白姑娘無恙,他圓了心緒,大笑離去。」
幻境中被牽連一頭扎進了水裡的顧明霽和俞傾夭失了視覺,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用力上浮。
一人一兔破開了水面,齊齊愣住,入目的哪裡還是土坡和密林,分明是村口那方荷塘,不遠處就是那艘不合時宜的畫舫!
落水前捉住的狐仙和盛白音都消失了,俞傾夭頭頂著荷葉面色難看,卻見顧明霽臉色一變,轉身又扎入了水中,幾次浮潛,他被凍得色若死灰但還莫名在堅持。
俞傾夭冷眼看著,就在他準備再次下潛時,壓低了聲音,突然開口:「你在找我嗎?」
顧明霽猛地回過頭,瑩白的月色下一隻濕漉漉的垂耳兔站在了一面方出水的大荷葉上安靜地看著他。少年抹去臉上的水漬,迅速游過去。
泛起的波紋盪得荷葉上下起伏。垂耳兔的重量本就把荷葉壓彎了,這下更是往一邊倒去。顧明霽趕緊伸手把垂耳兔撈進了懷裡,像摟住失而復得的珍寶。
「原來兔子會游泳的。」顧明霽用舌尖抵住上顎,儘量讓說出口的話不要顫抖,不要嚇到她。
垂耳兔鄙夷地拍開他的臉,是她會游泳。剛想動,兔兔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少年震驚地瞪大眼,見垂耳兔兇巴巴地抬爪摁住鼻子,但沒用,又打了個噴嚏,耳朵慫拉了下來。
顧明霽連忙把垂耳兔放到頭頂,扶著她游上岸,沖回院落,先把她擦乾,梳好毛,捂進了被窩裡,才敢自行去洗漱。
「還冷嗎?」幾刻鐘後,少年擦著半濕的頭髮往床邊走,沒聽到回答,只有輕微的咕嚕聲。他放輕了腳步,撩起紗簾朝內看,見一團軟雪趴在棉被中緩緩起伏。
他蹲在腳踏上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嘴角不覺勾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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