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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真的閉起眼。

    視死如歸的模樣。

    「……」

    現在投降的儀式都這麼複雜了嗎？

    宋野見這人有點眼熟，忍不住靠近，然後發現對方抖得更厲害了。

    「……我很嚇人嗎？」

    宋野深覺自己還挺招人喜歡的，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瘦猴就差縮成一團抱住弱小無助的自己，只聽閻王語氣溫柔地回道：「不嚇人，很可愛。」

    「……」

    「……」

    宋野覺得裴寒陌應該是害怕到失了智，不然怎麼會開玩笑，可惜他的臉背著光，看不清什麼表情，不過有人的臉正對著月光……

    「我看你很眼熟啊……」

    瘦猴：「不熟不熟，我看你不熟！」

    宋野不信，拉過裴寒陌，「你見過他嗎？這人是不是之前欺負過你？」

    「我沒有！」瘦猴一下子跳開，又被裴寒陌一個眼神盯著原地，語無倫次說著：「我從來不欺負人，我保證！你看我長得這麼瘦小就知道了，我想打也打不過啊！」

    這點宋野贊同，不過他想不明白，「那你還敢勒索？」

    瘦猴總算是知道什麼叫禍從天降了，哭喪著臉：「我哪敢勒索你們啊……我剛才就是給、給朋友打的電話，絕對不是勒索！我發誓我是個好人！」

    「哪有人這麼和朋友說話……」宋野還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道閃光，片刻後一道響雷出現。

    「……」

    瘦猴覺得自己可太倒霉了，剛說了謊就引來一道雷。

    宋野突然說：「我想起來了，上次就是你欺負裴寒陌！」

    然後讓裴寒陌再仔細看，「巷子裡的就是他，我沒記錯吧？」

    裴寒陌：「嗯，是他。」

    瘦猴覺得自己可太他媽冤了，「哪裡是我打他，根本就是……」

    「快下雨了，我們走吧。」裴寒陌突然開口，打斷對面的講話，牽著宋野往巷口走。

    「等等，我還沒給你報仇……下雨怕什麼，張叔就在外面，淋不到我……」

    裴寒陌：「我衣服還沒收。」

    聞言，宋野只好作罷，被拉著走的同時還不忘回頭警告：「下次別讓我看到你，你再敢欺負裴寒陌我絕不放過你！」

    兩人走後，留下瘦猴一臉懵逼，十個他都打不過閻王好嗎？說什麼欺負！

    宋野上車前被塞了一把檸檬糖，不懂裴寒陌今天為什麼突然大方了起來。

    裴寒陌說：「謝謝你陪我回來，今晚我很開心。」

    猝不及防被正面感謝，宋野倒不好意思起來，揚著下巴傲嬌道：「誰讓我們是朋友。」

    *

    下過一場雨的清晨恬靜淡然，沁人心脾。

    剛從公司回來的宋大少坐在飯桌前悠閒地喝著咖啡，一邊滑著平板的屏幕，一邊問：「小野還沒起？」

    「離上課還早著呢。」

    宋野慵懶的聲音響起，正扒著扶手往下瞧，見他哥衣冠楚楚像極了叱吒商場的成功人士，一本正經的模樣似乎在研究市場的經濟走向，只不過那寬大的屏幕上的界面怎麼看怎麼眼熟。

    宋野伸了個懶腰下樓，走近一看——這不正是他學校的論壇？

    「哥，你在看什麼？！」

    宋大少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說「眼睛長著幹嘛用」，然後伸手點下一頁，看得津津有味。

    宋野很少看論壇上面的八卦，不過也知道自己在上面有專樓，應該是談論自己作為槓把子的風光事跡，被他哥刷到就不太妙了，他趕緊轉移話題，「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宋大少剛了解到自家弟弟在學校交了新的朋友，昨晚去的應該就是新朋友的家，對宋野的態度也溫和起來，主動問：「又沒錢了？」

    「……」

    什麼叫又！

    這話說得好像他經常亂花錢一樣！

    不過還真被他哥說對了，趙景銘生日那天花光了他的所有積蓄，這幾天連吃飯都是蹭裴寒陌的，宋野有些過意不去，乖巧地看著他哥，「我最近吃得多，開銷大。」

    宋大少點頭，「是該吃多點，瘦不拉幾的還怎麼當槓把子！」

    宋野：「！」

    果然被他刷到這個帖子了！

    宋野試圖狡辯：「哥，他們都是瞎說，我不是……」

    「行了，平時多跟著年級第一學習。」

    「裴寒陌？」

    這有他什麼事？

    宋大少顯然很看好年級第一，「可以邀請新朋友來家裡玩。」

    宋野不知道他哥刷到了哪個帖子，為了零花錢暫時含糊應下。

    殊不知，論壇里能同時出現校霸和學神的帖子，除了挑事帖就只剩下cp帖了。

    宋大少此時還不知道腐男腐女們口中的兄弟情代表著什麼，一心為弟弟的改變而欣慰，似乎交了新朋友以來，很少逃課去外面玩了。

    「今天沒有牛奶？」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向來不喜歡喝牛奶的宋野被盯著每天一瓶之後，現在已經會主動喝了。

    「送奶工臨時請假了，沒有來得及安排其他人送。」張姨解釋完，忍不住感慨，「那孩子和小少爺一般大，不上學就出來打工了，不知道家裡怎麼想的。」

    宋野不由聯想到裴寒陌狹窄的屋子，「可能是單親家庭，養不起吧。」

    張姨驚訝，「還真是，一開始我向他們公司反應不要童工送牛奶，那孩子親自過來說他是單親家庭，很需要這份工作，已經成年了，這才讓他繼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