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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掙扎著出院，親自回來告狀，要讓宋野在全校面前向他道歉、出醜。

    班主任看到他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立刻氣沖沖的帶頭去找25班的班主任理論，程傑茂拄著拐杖不方便，慢吞吞跟著後面，半層樓梯後轉彎就是辦公室了。

    這時，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身形勁瘦，身姿如青松，氣質清冷，面容昳麗。

    程傑茂聽說過他，年級第一的窮鬼裴寒陌，占著那張白淨的臉蛋騙了全校大部分的女生，他們體育生最看不起的一類人。

    「走路不長眼啊？給老子滾開！」

    程傑茂身形彪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即便受傷也能單手錘爆眼前這個小白臉。

    裴寒陌抬眸，面不改色問：「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伸張正義了，我受了傷不得讓宋野那混蛋還回來啊？」程傑茂突然想到什麼，嘲笑道，「你想替他打抱不平？別傻了，上回他打你的事你忘了嗎？真沒種！」

    「他沒打我。」裴寒陌不欲多說，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告訴老師，宋野不是打你，而是幫你。」

    「哈？？」

    程傑茂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看到裴寒陌表情不變，似乎不答應他就不讓開的架勢，頓時氣笑了，「幫我？你腦子被驢踢了吧？要我不告訴老師也行，除非宋野也斷一條腿。」

    話音剛落，裴寒陌眸色一變，程傑茂莫名感到一陣膽寒。

    程傑茂色厲內荏：「否則你趕緊滾開，別擋著老子辦正事！」

    下一秒，程傑茂痛呼一聲，表情狠厲，「媽的敢偷襲老子！」

    正想反擊時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手臂被擰轉，肩膀一股力量將他壓向牆壁，掙脫不得。

    沒想到小白臉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程傑茂頓時泄了氣，逞強道：「辦公室就在隔壁，你信不信我喊一聲老師就會出來？」

    裴寒陌語氣從始至終沒變過，「看你喊得快還是腿斷得快。」

    程傑茂瞳孔一縮：「別——」

    霎時腿上的痛感襲來，接好的腳踝咔嚓一聲再次脫臼。

    身後的人還像惡魔一般低語：「喊出來我就讓它徹底斷了。」

    程傑茂本能地閉嘴，他相信對方會說到做到，心底湧起了恐懼。

    惡魔引誘道：「你應該說什麼？」

    程傑茂眼裡包著淚水，磕磕碰碰艱難說出完整的話，「我、我應該說，說宋野、不，宋少爺！宋少爺看到我受傷，好心幫、幫我，送我去醫院……」

    裴寒陌鬆開手，冷眼看著人沿著牆滑落跌到地上，拐杖掉在一米遠的地上。

    「程傑茂！你怎麼還沒進來？」

    老師的聲音傳來，轉眼就要走過來，就會看到優等生冷漠地看著同學摔在地上不動於衷。

    裴寒陌絲毫不擔心，但程傑茂卻嚇得慌慌張張爬起來，唯恐再觸及惡魔的逆鱗。

    班主任轉彎，看到自己的學生狼狽地站在牆角，頓感奇怪，「你怎麼了？」

    程傑茂和開始的囂張判若兩人，「摔、摔了一跤。」

    「也太不小心了，還好有裴同學。」班主任對著裴寒陌笑容可掬，「裴同學，麻煩你扶一下了。」

    「不麻煩。」裴寒陌彎腰撿起拐杖，就像個樂於助人的好學生一樣，作勢要攙扶。

    程傑茂抖了抖，拿過拐杖，快速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班主任見他沒問題，叮囑一句就走了，「那你快過來。」

    程傑茂只想快點遠離惡魔，慌忙之下差點又摔了，身後的人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他撐著牆穩定，聽到一句沒有溫度的話。

    「記住你要說的話。」

    程傑茂正想開口，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扭頭一看，人已經走了。

    後背的汗浸濕了衣服。

    *

    校門口，宋野被一個女生攔住，莫名其妙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話。

    「都是因為我，茂哥才會去找你的麻煩，宋野，你沒有受傷吧？有哪裡不舒服的話請一定告訴我，我會負責你的醫藥費的！」女孩說話時雙眼水汪汪的甚是可愛，配上羞紅的臉頰，任何男生看了都會湧起保護欲。

    除了宋野。

    「說完了？」

    女生愣了愣，還想說什麼。

    宋野不耐煩，「那就別擋著。」

    女生一不留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離開，氣惱地跺了跺腳。

    宋野走得飛快，上車後催促：「張叔快開車。」

    他打算今天照樣實施套麻袋的計劃，卻在出校門時被人攔住耽誤了一點時間，偏偏裴寒陌今天騎了輛自行車，差點就跟不上了。

    這不是裴寒陌回家的路。

    果然，自行車停在一家奶茶店門口，裴寒陌進去後一直沒出來，宋野在車裡等得快睡著了。

    張叔覺得小少爺最近的行為有點怪異，看他直勾勾盯著奶茶店，不由說道：「小少爺，我去給你買一杯？」

    宋野推開車門，「我自己去吧。」

    張叔小本本記下：小少爺喜歡喝奶茶。

    奶茶店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點餐出排著長長的隊，絕大部分是女生，每一個點完餐還想方設法搭話，可惜裴寒陌不為所動，臉上一如既往沒有多餘的表情，機械地抬手示意下一位。

    「哎小哥哥還是這麼不解風情，這麼久了我都沒看他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