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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1:44:55 作者: 扶子不好吃
除此之外,我還註冊了微博小號,加入了他的後援會,成了還不算壯大小樹枝的一員。每天關注他的動態,不知不覺就被大家叫成了富婆大粉。
而現實中,我第二次見到他,卻是快兩個月之後的事了。
因為我一直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去見他。
想來想去,又只能用「巧合」。
畢竟一嶼的老闆,時常巡視自己的公司,肯定沒什麼可爭議的。
我們兩個都十分忙碌,巧遇的時間總要細細規劃,見了他幾次後,他開始主動和我打招呼了。我很開心,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免得露餡讓他疏離,因而相處中總是壓抑自己。
時間長了以後,就連呂誠都在拐彎抹角地問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所以臉色一直不太好。
我不知道別人眼中的「不好」究竟不好到了什麼程度,但千萬不能嚇到何枝。
於是每次去見他,我總要對著鏡子檢查儀容、控制表情。
稍微熟絡了一點之後,我告訴何枝,自己看過他的資料,我們竟然是同校的校友,我大了他兩屆。
其實哪裡用看資料,我的目光追隨了他兩年。
他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微微彎了彎眼眸,客氣地笑說:「原來蔚總也是北城大學的嗎,那我是不是該改口叫『蔚學長』了?」
蔚……蔚學長。
我承認,儘管他只是在說客套話,我仍舊心神不穩了。如果不是極力忍耐,我怕自己大庭廣眾之下笑出聲。
因此,我實在沒有辦法及時給他回應。
或許是我的表情不太好看,他微微訝異地瞧了我一眼,然後適時禮貌改口,眉眼彎彎搖頭道:「這樣不行,不然可就成我占蔚總便宜了。」
我連忙說:「隨便你怎麼叫。」
他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我心底唯余遺憾。
……蔚學長。
我們之間,還會有比這更親密的稱呼嗎?
可惜連這個稱呼,也僅是一時。
.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我們的關係漸漸近了。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從來沒覺得日子這麼有盼頭過,哪怕只是和何枝隔幾天偶遇打個招呼,都會覺得自在、愉快,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說,活著本身是一種榮幸。
但我的愉悅不能建立在何枝的痛苦之上。他在承受不好的事,我不想看他如此艱難,一直在思考該怎麼規劃他的未來,才不顯得突兀。
我們的關係像冰雪一步步消融,無奈意外比預計來的要快——
我和何枝重逢半年後,他的母親忽然病發進了重症病房。
他太累了。
重逢的時候我就這麼覺得。
但是他現在更加疲倦,我能看出他眼角眉梢的疲憊,睡眠不足讓他的眼下出現了顯眼的青黑色,原本就偏白的膚色變成了無血色的蒼白。
每看一次,我都心疼得沒有辦法。
可我似乎沒有立場去幫助他,更怕他不能接受我的幫助。
同樣失眠了幾天後,我終於做了決定——
向他告白。
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對他所有的幫助就都是作為戀人的立場,名正言順。
基於此前半年多的追星經歷,我知道他曾在節目上提過,不會偏愛將情情愛愛掛在嘴邊的人,暫時也沒有戀愛的打算。
所以我有些忐忑。
可比起忐忑,我更怕他深陷困難之中。
我認真準備好了新的簽約合同、銀行卡、資料、以及一大段的自我獨白,像在生意場上一樣,準備竭盡全力闡述自己的性價比和優點,希望能讓他滿意,或者說相對滿意。
其實我也清楚,這次的告白哪怕再認真,都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
他很可能不接受。
於是我又開始花時間思考,如果他不接受我,怎麼樣才能讓他先接受錢財上的幫助?
投資和借貸的名頭或許可行。
無奈我思考的再多,也比不上突如其來的事件——二叔他們又搞出了么蛾子。
這幾年正好是蔚家內鬥最嚴重的時候,對於那些個叔伯而言,過去的日子一直被我壓著,現在頗有點臨死反撲的勁頭,反正只要能讓我覺得棘手,只要能從盛時扣出一點肉湯來,他們做事就從來不考慮後果,攪得家宅不寧。
這一回,他們應該是想知道我最近遇到了什麼人或事,突然決定重點發展一嶼娛樂。雖然他們暫時沒有發現何枝的存在,只能搞出其他紕漏來噁心我,但我要是連盛時掌控人的位子都坐不穩,又能拿什麼來保證何枝未來的安全。
因此,我不得不出差解決麻煩,趁機把這次搞事的人處理掉,避免後顧之憂。
可何枝母親的病情不能耽誤,目前已經定好手術日期,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出差之前,我把優化好的合同和銀行卡給了呂誠,讓他先帶給何枝,解決他母親的事。
這半年來我對何枝的關注,呂誠一直看在眼裡,他應該明白我的心思。
等解決完蔚家人,我匆匆趕回北城時,何枝已經收下了錢。
這是不是證明……他願意接受我?
我第一次約他出來見面。
見面的那天,他在柳樹下靜站了片刻,仿佛永遠不會回頭。
我邀請他上了車。
告白的時候,我前所未有的緊張,手心不知不覺已經汗濕。我凝視他冷而靜的眉眼,從前組織好的措辭全都失了效,偏偏還要裝作冷靜自持的樣子——因為他喜歡成熟穩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