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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1:11:03 作者: 白沙塘
    「我哪有這種時間?」我笑道,「寫劇本的是工藤優作。」

    松田陣平「誒」了一聲,說不出什麼情緒,反正不是興奮,「也就是說,內容都是假的。」

    「你很想知道十七年前的案子的真相嗎?」

    松田陣平十分直截了當道:「給我一個不想知道的理由。」

    我抱著手臂說道:「因為你怕在刺探我的隱私,怕我會生氣。」

    松田陣平的眼瞳動了動,嘴角抿出一條無法反駁的直線。過了好一會兒,他轉移話題說道:「所以,我們是在這裡參觀兩顆蛋殼狀的裝置?」

    松田嗤笑了一下,「弘一能這麼無聊,也讓人覺得新鮮了。」

    他這是在嘲笑我吧?

    我繼續抱著手臂,說道:「當然不會只是光看而已,自然是進入遊戲副本裡面玩一小會兒,像你這種絕對是不會玩遊戲的那種老古董,更不用說宣發會上有參與Beta測試的劵。你要感謝我。」

    「你才不會玩遊戲。」

    松田瞥了我一眼,又不動聲色地去翻遊戲指南書。我看他手指翻動的速度,一定是在偷偷找到底哪裡有遊戲操作指南。我就看他努力找,然後再來問我這個要怎麼玩。

    弘樹已經把遊戲重置成功,告訴我們可以開始準備進入生物艙體內。

    全息遊戲最好解釋的定義就是通過艙體,將人的意識與電腦相連接。人從遊戲中退出有兩種渠道,一是遊戲中失敗之後,遊戲會給玩家強制退出的渠道;二為人在遊戲中失去意識,遊戲會強制退出,並且發出生命警報。光是掌握這項技術,就燒了不少經費。

    我還偏不動,就不給松田陣平有樣學樣的機會。松田知道我小氣,自己坐進生物艙裡面後問弘樹要怎麼弄,完全不等我。

    他這種人就是無聊。

    他以前沒有這麼無趣的,果然是老了。

    我後悔帶他來玩了。

    從遊戲裡面睜開眼之後,我心情很快又恢復了。

    弘樹直接幫我們兩個選擇了推理遊戲。遊戲一開始的場地就是在春天櫻花盛開的小學門前。有一台攝像機對準學生的位置,一看架勢就在拍學生照。從遠處看。一群學生們擠擠挨挨的就像是取暖的小雞崽,這是我第五次進這個場景了。故事開始前都是日常遊戲,我就喜歡過日常。

    要從一群學生NPC裡面找出一個松田陣平說容易也容易,說不不容易又不容易,因為——

    我抬起手,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因為這個遊戲的所有玩家都會根據遊戲規則,以十歲到十二歲的外貌參與遊戲,我自然也是變成了一個小孩。我的手就已經是小孩的手了。站在原地踮起腳尖,來回在原地看了兩圈,還是熟悉的建築群,而且還是一眼就能看到學校禮堂正門掛著一幅西洋畫。很有趣的是畫法是歐美風格的,但故事內容卻來自日本出名作家中島敦的《山月記》。於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老虎正在威嚇路人的畫面就這樣躍然紙上。

    松田陣平非常好找——人群中明顯最格格不入的一個黑髮少年。他正在四處觀望,反覆研究自己的身體情況。

    我趁他不注意,直接跳到他的背上去。

    「抓到了!」

    「…」松田陣平估計就是聞聲辨人,聽到是我的口吻,也不知道是鬆一口氣還是嘆一口氣,說道,「重死了,下來。」

    「又不重,我超輕的。」我像是八爪魚一樣纏在松田陣平身上,「哈哈哈你厲害的話,就把我甩在地上。」

    「…你是小孩嗎?」

    「我是喲。」

    第176章

    個星期在處理各種後續事情和問題中很快就過了。其實簡單來說,人一無聊,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

    時間就這麼來到弘樹的遊戲宣傳發布會。

    我一到場的時候,新聞媒體記者的攝像頭便集中在我的臉上。他們也只能在場地外面拍,內場限制外面的記者拍攝。最近關於我的傳聞很多,我不愛看,也不愛聽,所以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我還沒有坐熱底下的沙發,皮斯科,不,汽車界大佬枡山憲舉著酒杯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他在以前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們偶爾還會有些交易,關係上沒有劍拔弩張那麼誇張。

    可現在不一定。

    「現在還能見到警視正先生那麼悠閒地坐著,等著玩遊戲,實在稀奇。」

    我抬頭看了看他的眼,嘴角勾起挑釁的笑意,「我若是會被這種事影響,我能順利到這個位置嗎?」

    中田治死之後,就像是多米諾骨牌被推翻一樣,越獄者同盟說為中田治報仇。這叫什麼?「人的死亡不是結束,而是開始」。除了一連貫的社會治安問題之外,就是那個人公開我身份信息,對外不挑時間和地點地喊我兒子。

    警視廳上上下下都知道,當年我是被對方養大的。不過因為我把電視給拆了,沒有人來問我細節。反正我也不會說,我也不想要聊。

    社死就是那麼容易。

    我能被他們的視線給煩死。

    而原本我是作為科學搜查課負責越獄犯的案子的長官,可因為有這一層關係,迫於規則和程序,我被要求不能繼續參與案子的調查。

    我本來想著乾脆休個假,但我也不可能一直躲開越獄犯的案子。我也不可能一直休假。

    「再來,」我聳了聳肩,「這種時候向我挑釁,跟被鱷魚咬住了腿的人,還想用手去推鱷魚的腦袋一樣,不怕被它不僅把手咬下來,連命都跟著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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