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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1:11:03 作者: 白沙塘
榎本弘一臉色的笑容也跟著全部消失,眼睛緊盯著光點消失的方向。在那裡有一抹黑色的影子,轉身無聲無息地離開。
「……」
下午三點,正如天氣預報的那樣,西南風給東京送來了化不開的煙霾和熱浪。
東京警視廳。
拒絕採訪,沒換回衣服的榎本弘一拿著一小杯刨冰坐在天台邊上吹風。在科學搜查課裡面的茶水間裡面,榎本弘一準備了刨冰機。這杯刨冰就是他做的。刨冰的味道是經典的藍色夏威夷。說起來就是藍色的糖漿,也沒有特別的味道,有些牌子吃起來像是檸檬蘇打,有些牌子吃起來是青橘口味。榎本弘一這次買錯糖漿,味道很普通。
榎本弘一吃了兩口之後,就沒有繼續吃下去了。放在旁邊碎冰很快就融成水。他也沒有那麼大的所謂,只是在發呆而已,腦袋裡面不斷地回顧從昨天晚上看到視頻後到今天中午之間的方方面面,點點滴滴。
天台的鐵門跟著開了出來。
榎本弘一往門的方向看過去,見到是松田陣平。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套裝,相比起七年前的毛躁感,現在他穩重成熟,是後輩們仰仗的大前輩,反倒是榎本弘一似乎一直都沒有變化。
榎本弘一轉頭也不是規規矩矩地回身,而是後仰,看到個大概後就重新把視線放在最前面。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不想寫報告就在這裡避難。」榎本弘一撐著下巴說道。
松田陣平說道:「你猜到今天開槍的人的身份了嗎?」
「顯而易見。」
「你要和我說一下嗎?」
松田陣平這話一落,榎本弘一頭也跟著轉向他的方向,「你是誰變的?居然說這種知心大哥哥的話,讓我非常震驚!」
松田陣平屏蔽掉他的話,說道:「沒人敢直接這麼問你吧?你會覺得很棘手嗎?」
「什麼棘手?」
「我看你在煩惱。」
「我主要在想你今天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松田陣平一頓,「…說謊。」
榎本弘一笑了起來,「你要不要吃刨冰?」他的手抬起來,才發現碎冰都成了水,杯子裡面裝著藍色的水液。
「一定是天氣太熱了。」
榎本弘一自言自語地擺弄一會兒。
「你有時候就會這樣,突然莫名其妙地消沉起來。」松田陣平抬起手,摸榎本弘一後頸的時候,明顯發現他縮了一下下,但榎本弘一很快就接受了這些,任由他捏了捏,「與其說心情不好,倒像是沒力氣一樣。」
榎本弘一不回他的話,說道:「你今天為什麼說我總是不聽你的話?」
「…我說不需要你介紹佐藤,你還是堅持不懈?」
「………」
「我說你不要太自信,會翻車,要小心謹慎,你聽了嗎?」
「……但我大部分時候都超聽話的好吧?」
「大部分時候是什麼時候?」
「反正大家都這麼說,你自己去問大家。」
「大家是誰?」
「大家就是大家。」
榎本弘一蠻不講理又胡攪蠻纏。
看到他好像還是狀態不錯的樣子,松田陣平也跟著直起身子,說道:「我是專門來打擾你休息了,現在達成目的,就不和你玩了。拜拜,我要提前下班了。」
才走幾步,榎本弘一就抓住他。
「提前下班哪有比跟我一塊好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去。」
「誰管你想不想去。打擾我還想揮揮衣袖就走?想得美!跟我走。」
「……」
第175章
勞模松田陣平居然會想要提前下班,那我還不趕緊拉著他跟我一塊玩。
他還不願意,我要打昏他。
我說了一大通,他才跟著我一塊上車。
上午的事情弄得我有夠嗆的。
按照我的計劃裡面,松田陣平拆完炸彈之後,他要去最遠的電梯間避難。
我還在那個電梯間裡面設置了監控攝像頭,要是計時往外播放的時候,會發出「滴」的一聲,讓他好好整理好形象和台詞。我都給他理了好多台詞,什麼阿格西勞斯二世的「如果沒有正義做後盾,勇氣又有何裨益?」,還有伊壁鳩魯的「與正以為友的人,在哪都是安全的」,決勝台詞才是最關鍵的。結果他老是不願意,一點表演欲望,或者說一點配合精神,團隊意識都沒有。最後他還把我的攝像頭給砸了。我尋思他要自作主張了,只好過去看他,多跑了幾步路。
第二件麻煩事情就是,中田治在被我們帶出商業大樓的時候被槍殺了,連基本的口供都沒有進行,人就原地死亡。周圍的人都亂了套,我只能跟他們說人死不能復生,搞得我活像是他的未亡人似的。我後來細想起來,略不痛快。
我帶松田陣平去的可是好地方——弘樹做的全息遊戲「繭」。
所有在遊戲宣發會的樣機都還正在跨洋趕赴到日本東京,只有兩台作為不斷調試以及檢測BUG留在日本東京裡面,現在正放在東都大學裡面的研究所裡面,也就是樫村弘樹父親現在工作的研究所裡面。
松田陣平見我帶他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說道:「所以《無心之失》的劇本是你寫的,對吧?」
關於這些資料的內容在新聞媒體上都有,也有訪談錄,現在還有受害者父母在自己個人博客上征尋相關的線索,因此資源很多。要不是警視廳和新聞都不再談論著個案件,恐怕很多推理作者早就以當年轟動全國的兒童分屍案為素材進行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