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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50:10 作者: 渾俗和光
「酒鬼真煩!」遲早咬著牙,看著溫敘的腿纏上了自己的腰肢,整個人掛了上來,這話雖然說的難聽,遲早的態度卻絲毫不像是有什麼不願意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遲早不是柳下惠,但也知道這時候不能趁人之危,不然就太不算東西了。他只想把人好好安置到床上,安安穩穩過這一晚上——當然,他肯定要多親兩口多摸兩把,反正明天死不承認就行了。
誰知道溫敘整個人壓了過來,簡直要和他打持久戰一樣,他剛把這人的胳膊壓下去,溫敘的腿就又勾到了他的背上來,折騰了半天,除了給遲早熱出了一身汗,什麼進展都沒有。他抬頭一看,溫敘正眼裡含著笑,盯著他看,這眼神乍一看還好,可是這人偏偏時不時往他的嘴唇上瞄,遲早一個沒忍住,俯下了身子要去親他。
溫敘好像是掐准了時間,猛得向後一躲,遲早不僅沒親到,還直接翻到在了床上,摔出一聲悶響。他簡直覺得自己腦瓜子都在冒星星,很難不認為溫敘是在故意搞他。
「溫敘——」
他剛抬起頭,就發現溫敘用最快的速度撒開了手腳,反而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方法靠近了遲早,將他禁錮在床上的那一小片天地,興奮地親了親他的腦門,還有點想去親他的脖子的跡象。
「溫敘,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遲早推著溫敘,咬緊了牙齒。這人要是喝完酒就是這麼一副亂來的樣子,他以後可得盯好了不讓溫敘再沾一滴酒。
溫敘瞪大了眼睛看著遲早,眼裡好像含著水汽,朦朦朧朧的。他笑了笑,徑直撕開了遲早身上的衣服。遲早簡直想把這人從床上踢下去,撲騰了幾下,反抗卻根本沒有作用。
溫敘最終還是沒說出他的名字,兩個人到了嘴邊的話都變成了一聲聲喘息。
遲早覺得反了,反天了!
殺豬般的嘶吼聲從這個小小的房間裡傳出來,遲早覺得自己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帶著溫敘來了一家賓館,而這家賓館,體貼地準備了一切小情侶可能要用到的東西。
他含著淚,默默罵了一聲娘。
可當他看見溫敘睡著都在笑的側顏時,只能把那些氣都給咽進自己的肚子裡,強忍著不對這個人起殺心——太疼了,遲早捂著自己的屁股,含著淚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裡。
一路上他罵罵咧咧、面如死灰的模樣,讓賓館的服務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生怕他是被誘拐來的,可是左看右看,他的外形極具迷惑性,怎麼都不像是會被人強迫的樣子。
遲早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至少在現在,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溫敘了。
他咬著牙,顫顫巍巍地靠在牆上,給溫恕打過去了一通電話。他調整了一下嗓音,把喊到沙啞的聲音壓低,故意拿出了惹人煩的強調,說道:「原來你哥喝完酒……這麼誘人。」
「草!」溫恕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瞬間被惹怒了,碰掉了桌子上的瓷器,「你他媽幹什麼了?你帶著溫敘喝酒去了!你有沒有對他做什麼……遲早!你有什麼對著我來啊,你欺負我哥算什麼啊……」
說到後面,溫恕的話里居然都帶上了哭腔。
遲早臉都黑了下去,他也想對溫敘做什麼啊,他也想欺負溫敘啊,可是現在算什麼啊!遲早忍不住扶著自己的腰,火氣又衝著他的腦門上來了。
他心想著,以後非得把這仇給報回來,非得讓溫敘因為自己而哭一次。
「你哥酒品不行。」他岔開了話題,讓溫恕那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溫恕忍著哭腔,完全不敢相信遲早到底對溫敘做了什麼,溫敘脾氣那麼軟,那不是要任人揉搓了。他過了很久才慢慢平復了下來,「你沒對我哥做什麼吧?你要是真敢對他下手,我……我和你拼命!遲早,我對不起你,我是個垃圾是個廢物,可是你不能……」
「你哥酒品一直這麼爛的嗎?」
現在兩個人完全處於雙線對話,十分默契地完成了一場全程牛頭不對馬嘴的無障礙交流。好像誰都憋著一口氣,不願意先向對方妥協。
最後還是溫恕做出了讓步,說道:「我哥酒品不差,他喝不醉就清醒著,喝醉了立馬栽倒了睡覺,特別省心。」
遲早眼睛瞪得老大,簡直想把昨晚那一段錄下來扔在溫恕的臉上。
他冷笑一聲,「繼續說瞎話。」
這話把溫恕惹毛了,音調都提高了一個八度,「他是我哥我不比你清楚,他跟他室友喝得爛醉的時候,還是我給他背回來的呢!」
遲早把牙咬得咯咯響——這人居然還和室友一起喝得伶仃大醉,那他還和什麼人一起喝過酒,喝完了也是這麼一副……的樣子嗎?遲早簡直想當即回去,把人給捆回家去,看看以後還敢和誰一起出去喝酒!
可是他慢慢從溫恕的里品出了些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捂住了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臟——不是吧,他被溫敘給耍了?
在接受了昨晚溫敘可能是半清醒狀態這個事實之後,他又糾結了一會兒昨晚溫敘到底是故意耍他的、還是把他認成了別人這個問題,不過思來想去,他總還是不敢去見溫敘的,只能憋著一肚子氣,一瘸一拐地繼續找工作去了。這是當務之急,也是逃避這個可怕現實的一個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