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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0:08:42 作者: 太子姑娘
徐沅早就發現,秦絳一直在躲避著徐家,這三年只進府拜訪過一次。要不是徐沅經常出門找他,他們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見一面。徐沅不希望,秦絳和徐家日漸疏遠。
秦絳看著徐沅輕快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微笑。她這樣的性格,本就該開開心心的,而不必為瑣事所累。秦絳很想天天陪著她,但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對於徐沅,以及徐府,是拖累。就如今天,他雖很想卻不能踏入徐府一樣。他不想徐府再因他而徒惹非議。一些年少時的感情,也不得不壓在心底。
三日後,徐洵回到了平城,秦絳和徐沅便在慶豐樓為他接風洗塵。
三年未見,徐洵依舊還是那個翩翩佳公子,仿佛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而徐沅和秦絳,也長大了。一個亭亭玉立,一個風流倜儻,站在一起,宛如一對佳人。
「二哥!」剛一見兄長,徐沅就激動的跑上前去,如同兒時一般,偎依在哥哥身邊。
「沅沅。」徐洵看向妹妹,果然是及笄了,個子也長高了,再也不是他能一手就能抱起來的那個小姑娘了。
「徐兄。」秦絳也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快入座吧。」
三人三年未見,彼此仿佛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徐洵笑著問了家中如何,爺爺和母親如何,徐沅一一作答。等到問起秦絳的學業時,秦絳和徐沅對視一眼,不知該說什麼好。
「聽說你還在外舍?」徐洵疑惑道,「以你的才學,不應該啊。」
「我……有負徐兄期許,是我荒廢學業了。」
徐洵卻知以秦絳的實力,就算三年不讀書,也不可能考不進內舍。他問道:「是不是太學那邊,故意為難你?」
秦絳搖了搖頭,「考上又有何用?朝廷,不會要一個『賣國賊』的弟弟入仕的。」
的確,不止是太學學官刁難秦絳,要知道公試並非學官批閱。可見,是整個文官集團,對於叛徒的排擠。
「這也太欺負人了。」徐洵憤怒道,「有我爺爺在,你不必怕他們。」
「就算是徐老太傅,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吧。」秦絳心裡很清楚,他無所謂道,「再說了,我也不在乎名利。徐老太傅乃帝師,文臣表率,何必因而我遭人非議?」
徐洵一愣,之前是他想的太簡單了。秦絡叛國越傳越廣,不僅僅是京中高官知道,現在連一些平民都聽說了。徐家如今雖然如日中天,但想要平息物議,還是太難了。
「就這樣了嗎?」徐洵語氣中帶著一絲絲惋惜,可惜秦絳一身才學,無處施展。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秦絳笑了笑,喝了一口酒。
徐沅在旁邊看著他,想起這三年秦絳鬱郁不得志的樣子,心裡不由替他鳴不平,但又不知如何勸他。
倒是這三年,秦絳自己想開了。不必拘於別人的目光,也不屑於和世人解釋什麼。瀟灑走江湖,一醉解千愁。
「對了,徐兄怎麼突然回京了?」秦絳問道。
「邊關又起變故,項羌集結兵馬在武平關外,蠢蠢欲動。」說到此事,徐洵眉頭皺起,又開始發愁了。
「不是已經給他們割城賠地了嗎,項羌可汗竟然出爾反爾?」秦絳詫異道。他完全沒料到此事,而且上個月馮晏還來信給他,說邊關一切平安呢。
「這一回,並非項羌可汗出兵,而是黑岩部的大汗王。你也知道,項羌可汗沒有實權,如今是摩藏大汗王一手遮天。」
「朝廷打算怎麼辦?」
徐洵搖了搖頭,「祖父和穆侯爺又在吵,還未爭出個結果。」
「吵什麼?」
「打不打,怎麼打。」
秦絳又問道:「何人主戰,何人主和?」
徐洵說道:「穆侯爺和兵部尚書,都請纓一戰。祖父……主和。」
「徐太傅為何主和?」秦絳詫異道,「項羌已經打上門了,難道真要當縮頭烏龜嗎?」
「我也不知,這才匆匆回京,希望能勸動祖父。然而……」徐洵嘆了口氣,他想起他剛回家後和爺爺的爭執,徐老太傅罵他擅離職守,還說他根本不懂朝廷的苦衷。
「爺爺這麼做,定有深意。」徐沅道,「就算打,朝廷能派出多少兵馬,又有多少糧草呢?」
徐沅雖然才十五歲,但見識不凡,她這話問的一針見血。
徐洵苦笑道:「要是能湊齊兵馬糧草,還需要爭執戰或和嗎?」
「看來這回是凶多吉少,不會又像三年前……」徐沅說到這兒,嘆了口氣,不想再說下去了。
國破家亡的痛苦,誰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徐洵仰頭喝了口酒,秦絳默默撫摸著短劍的劍柄,低頭不語。
徐沅見狀,便知他又在擔憂北方的某人。她早就發現秦絳一直隨身攜帶著一柄短劍,據說名叫「無為」。秦絳時常會撫摸著劍柄,遙望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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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匹馬戍梁州(一)
武平關中,氣氛嚴肅緊張,所有人都在積極備戰中。
近幾日馮將軍得到消息,黑岩部摩藏大汗王厲兵秣馬,準備發兵中原。他一邊讓將士積極準備,加強防禦,一邊上書朝廷,請求增兵。然而朝廷的回覆,卻遲遲未到。
「每一次都是這個樣子。」馮晏抱怨道,他對大楚朝廷,已經沒什麼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