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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我啊，我知道他的下落。」馬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秦絳一驚，急忙問道：「你知道？他在哪？」

    「那你先告訴我，他是你什麼人，你如此關心？」馬峴套話道。

    「他是我……哥哥。」秦絳找兄長心切，遲疑了片刻，還是吐露了實情。

    果然如此。馬峴冷笑一聲，「呵。可惜了，你和他現在是仇人了。」

    「什麼意思？」

    「他已投靠項羌，可不就是所有楚人的仇敵嗎？」

    「不可能。」秦絳更加憤怒了，之前這個馬峴就如此詆毀哥哥，沒想到現在依舊。

    「你不信可以去問馮晏，也可以問我大哥。我們都親眼看到了，秦絡助紂為虐，卑躬屈膝，替項羌那邊做事。」

    「馮晏知道？」秦絳卻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馬峴愣了一下，隨口答道：「他親眼所見，能不知道嗎？」

    秦絳不再理會馬峴，轉身跑出帳篷，直奔小溪邊而去。

    「你終於來了。」馮晏看秦絳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剛一打照面，卻見他的面色不善，「怎麼了？」

    「我都知道了，你為什麼要瞞我？」秦絳質問道。

    馮晏一驚，知道什麼，難道是……

    「我哥，你見到他了，對不對？」秦絳又問道。

    「見是見到了，只不過……」馮晏欲言又止，「我、我怕你……」

    「我哥在何處？」

    馮晏只好據實相告：「我在金宮見到他的，看見他跟著項羌新可汗身邊……」

    「你不信他？」秦絳突兀的打斷了馮晏的話，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馮晏要百般隱瞞了。

    馮晏皺了皺眉頭，將心中憋了好幾天的話吐了出來，「我親眼看到他做項羌的翻譯，親眼看到他和可汗……舉止親密。」

    「那又怎樣？」秦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那又怎樣？」馮晏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絳，沒想到他這樣是非不分，他激動的說道，「他故意使壞，害得使團差點和項羌人發生衝突。後來他又跟隨項羌的大國師，在談判時和使者爭鋒相對，害得大楚割讓了三座城池，和無數財寶。」

    「我不信。」秦絳義正言辭的說道，「他是我哥，他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你又不認識他，他是忠是奸，外人何必多言？」

    「外人？你當我是無關緊要的外人嗎？是我親眼所見，難道你只信他，不信我？」馮晏只覺得心仿佛被一劍刺痛，傷心不已。

    「有時候，親眼所見，未必是真。」秦絳冷淡的反駁道。

    「所以，你不信我，只相信你哥？」馮晏氣急，「好，很好！那你就當我這個『外人』在胡說八道吧。」

    說罷，馮晏憤怒的離開。秦絳看著馮晏離去的背影，剛要邁出一步，卻停了下來，終是沒有阻攔。

    他心中悲哀的想著，若我不信哥哥，恐怕這世上，再無一人信他了。

    第51章 君向瀟湘我向秦（一）

    馮晏沒想到，自己和秦絳認識這麼多年，居然因為他的哥哥，二人開始了冷戰。秦絳居然主動跑到小結巴那邊，說要換了鋪位。馮晏氣得想要罵人，也不再教他劍法，兩個人誰也不理誰，形同陌路。

    馮晏和秦絳的冷戰，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小結巴吞吞吐吐的問馮晏，「你你你們倆個，吵吵吵架了？」

    「沒有啊。」馮晏睜眼說瞎話。

    「他他他都要和我擠著睡睡睡了，你們咋咋咋了？」

    「豈有此理。」馮晏氣炸，扭頭道，「讓他不用換了，我晚上去我二哥那邊睡。」

    秦絳和馮晏冷戰幾日，馬峴又過來挑事了。他趁軍帳里只有自己和秦絳兩個人時，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呦，馮晏他不護著你了？」

    從馬峴知道他是秦絡弟弟之後，此人總是各種找他的麻煩。不是故意給他使絆子，就是在沒人的時候，諷刺自己兩句。秦絳總是當作沒聽到，看到此人就繞著走。

    此時秦絳也如同往常一樣，根本不理會馬峴的話。他默默的整理床鋪，剛一撩開被單，就發現床板上被人寫著大大的「賣國賊」三個字。

    秦絳憤恨的看了眼馬峴，見他吊兒郎當的坐著旁邊，露出得意的笑容，絲毫不掩飾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秦絳深吸一口氣，默默出門打水，默默用抹布擦洗乾淨。期間馬峴一直坐在旁邊辱罵秦絳，而秦絳沒做任何回應。

    「你真是個懦夫，和你哥一樣，都是孬種。」馬峴罵得正高興，哈哈大笑道。

    「嘩」的一聲，秦絳端起水盆，將污水直接潑到馬峴身上。馬峴躲閃不及，被澆了個透心涼。他根本沒想到，秦絳敢反抗。

    「你找死！」馬峴一拍桌子，厲聲罵道。

    秦絳扔下水盆，掏出「無為」劍，冷冰冰的問道：「怎麼，想打架？」

    馬峴也拿出自己的寶劍，「來啊，信不信我削了你的腦袋。」

    「叮」的一聲，劍刃相撞。秦絳記得馮晏教給自己的劍法，雖然沒有功底，但也能接上幾招。秦絳冷靜防守，滴水不漏。馬峴招招逼人，卻因為憤怒，總是偏差一寸，讓秦絳每次都躲過去了。

    「叛國者去死！」馬峴一劍劈到了木桌子上，桌子分裂成兩半。秦絳狼狽的堪堪躲過，衣角被他的劍鋒劃破一道口子。

    「可惡。」馬峴心道這裡的太狹小了，影響自己的發揮，竟然讓秦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