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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0:08:42 作者: 太子姑娘
    「大人,犯人昏過去了。」衙役回稟道。

    「潑醒,繼續打。」左侍郎有些不安了,他現在手上沒有人證物證,若再沒有口供,則無法定秦絡的罪名。

    衙役們聽到吩咐後,拿起水桶,毫無憐憫之心,直接講整桶水潑到他身上。秦絡衣衫浸濕,嗆得他直咳嗽,人也醒過來了。

    「上夾棍。」左侍郎冷冷吩咐道。他看著垂著頭吊在刑架上的秦絡,心道他什麼犯人沒見過,還制服不了一個秦絡嗎?

    秦絡在受刑罰時,秦絳也沒有什麼心思去太學學習。徐祭酒於是便留下秦絡和馮晏二人,在徐府小住,順便能守著他倆,不要被人暗害,也別出去亂闖。

    秦絳待著徐府,心急如焚。馮晏一直在陪著他身邊,安慰道:「你別擔心了,聽說徐祭酒找他爹徐太傅幫忙了。徐太傅,你知道的,位列三公,正一品位,他肯定有辦法的。」

    「是嗎?」秦絳仍舊憂心忡忡,太傅是虛銜,沒有實權,能敵得過寧王的勢力嗎?

    這日徐洵帶著妹妹徐沅來到廂房,看望秦絳和馮晏了。徐沅好奇的躲在哥哥身後,打量著父親的學生們。

    馮晏她是最熟悉的,另一個人應該是第一次來徐府,但徐沅卻覺得似曾相識。還好她記憶不錯,想了一會兒便想起來了,高興的對哥哥說:「二哥,是他,那個沒好好讀書的太學生。」

    「你亂說什麼啊。」徐洵早就不記得了,他抱歉的對秦絳說道,「舍妹無禮,見諒見諒。」

    「哪裡,她說的沒錯。」秦絳露出了這些天第一個笑容,對徐沅道,「我也記得你。」

    「原來你早就認識沅沅了啊。」馮晏在一旁恍然大悟的說道。

    徐沅一聽「沅沅」二字,一下子就炸毛了,沖馮晏大喊:「你叫我什麼?」

    「沅沅啊。」

    「你不能這麼叫。」

    「為什麼啊?」馮晏撓頭道。

    「我不許,只有我家人才能這樣叫我。」

    「那你朋友能叫你沅沅嗎?」馮晏問她。

    徐沅低頭思考了一下,茫然的點點頭。

    「那我是你朋友嗎?」馮晏又問道。

    「嗯……算是吧。」徐沅看著這個小哥哥,雖然有些調皮,但她並不是很討厭這個人。

    「那我,能叫你沅沅了吧。」馮晏壞笑著說道。

    「你!」徐沅跺跺腳,看向哥哥,「二哥,他欺負我。」

    徐洵寵溺的看著妹妹,又抱歉的看著馮晏和秦絳,「二位多包涵,她總是這樣,被我們寵壞了。」

    秦絳則很羨慕徐洵能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妹妹,他笑道:「徐兄太客氣了。」

    「對了,聽說徐兄你釋褐授官,還未向你道賀呢。」馮晏說道。

    徐洵在上舍學習兩年後,行藝與所試之等俱優,為上舍上等,取旨命官。所以徐洵不用再經歷科舉,如今已是朝中官員了。

    秦絳羨慕的看著眼前之人,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像徐洵一樣,考入內舍,考入上舍,然後直接出仕為官。只是現在他悲哀的發現,光憑自己努力學習還不夠,很多事情,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

    秦絳的神色再一次黯然,徐洵心細的發現了,他對秦絳說道:「家父今日有個好消息,讓我代為傳話。秦絳,寧王黨的人沒有找到你哥的罪證,秦大人過幾天就能被釋放了。」

    「當真?」秦絳一下子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真的。」徐洵微笑著點點頭。

    馮晏也激動的一把抱住了秦絳,拍著他的肩膀道:「太好了,秦絳,我就知道你哥不會有事的。」

    徐洵徐沅倆兄妹看著他們二人抱著又哭又笑,也跟著笑了。

    秦絳知道,哥哥能被這麼快放出來,定是徐祭酒的功勞,他感動的對徐洵說道:「多謝你們,替我謝謝祭酒大人。」

    「不必客氣。」徐洵說道,「秦絳,以後有什麼事,大可來找我們。」

    秦絳之前一直不好意思找徐祭酒,怕麻煩他。沒想到祭酒如此平易近人,而徐洵和徐沅,也這樣的熱情好客。

    馮晏自來熟的摟著秦絳和徐洵,樂呵呵的說道:「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了,以後你們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幫忙。比如看誰不順眼,又不好出面,放著我來收拾他。」

    「馮晏!」秦絳扶額,「你又瞎在說什麼啊。」

    「哈哈哈,好,我記下了。」徐洵居然還附和道。

    「我也記下了!」徐洵踮起腳尖,奮力的找尋在感。

    屋中氣氛其樂融融,秦絳雖說和他們兄妹沒有什麼交情,卻覺得傾蓋如故。不知怎的,就已認定對方是自己一輩子的朋友了。

    第14章 兄弟亦同行(二)

    秦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是不痛的。他眯著眼睛打量四周,本以為自己還在陰森冰冷的刑部大牢,沒想到一睜眼,便看見了弟弟趴在自己的床前守護。

    「絳兒?」秦絡聲音沙啞的開口,喚了一聲秦絳。

    「哥,你醒了?」秦絳紅腫著一雙眼睛,驚喜的看著哥哥。

    自從哥哥從刑部大牢被人抬出來後,秦絳便守在哥哥床前。三天三夜了,哥哥一直陷入昏迷,背上身上傷痕累累,雙手十指骨裂,高燒不退。馮晏和徐洵都來探望過,徐祭酒也來了,還請來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大夫細心的把了脈,開了藥方,卻依舊保守的說,病人能不能挺過去,全看他的求生欲。若能醒來,則度過了最險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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