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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9:48:15 作者: 月上銀河
    嚳皆深有同感,「我正想跟你說這個問題,還有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好像也沒那麼熱了……」

    兩人就新鮮的體驗交流了一番,最後學初厲的樣子,端起果汁碰了一下,達到了共識。

    熱鬧持續到了月上枝頭才逐漸散去。

    半道上,初厲碰到嚳皆他們,「嚳皆,你們有什麼事就來告訴我,我會幫你們解決。」

    嚳皆恭敬點頭,「多謝大祭司。」

    初厲點點頭,然後回山洞拿上衣服跟敖戰去溫泉洗澡了。

    ……

    某個大山洞裡,裡面放著一排一排的竹架子,竹架子上擺滿了碗陶坯,大小差不多,表面光滑,已經幹了,數量大概上萬。

    初厲站在山洞門口,驚嘆道,「怎麼做這麼多了?」

    良渚首領笑道,「大家一有空就做,剛開始只有幾個人會,後來會做的人越來越多,手法也越來越熟練,要不是山洞放不下,只會更多。」

    初厲心裡默默給部落里的人點讚,學習能力強,外加勤奮肯干,想不成功都難,「行,那燒陶窯那邊的乾柴撿了多少?」

    隱鴻在旁邊插嘴道,「大祭司,乾柴多到旁邊已經放不下了,立刻可以開始燒窯。」

    初厲給了隱鴻一個讚賞的眼神,「現在還不行,燒窯之前我需要先把釉配置出來。」

    「釉?」隱鴻腦袋升起大大的問號,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眸子裡溢出一抹光芒,「大祭司,平地上放著的就是製作釉的石料嗎?」

    「聰明,我馬上就下去做釉。」初厲回自己山洞去拿了工具,然後去了平地上。

    隱鴻亦步亦趨跟在初厲身後,幫他拿工具什麼的,非常殷勤。

    敖戰今天休息,什麼都不用做,去跟他阿父說了話出來,徑直朝初厲走來。

    得知初厲打算配置釉,二話不說加入進來,雖然不知道怎麼做,但不妨礙他的積極性。

    初厲把硝石和石英石敲成沙,過濾大顆粒,按照一定配比加水調成不稀不稠的白色羹狀液體。

    用手捻了捻,細膩柔軟,可以用了。

    黎常他們睡醒吃了早飯後,聽到平地上敲得叮叮作響,立刻下來幫忙,都知道初厲打算幹什麼,那麼偉大的時刻,怎麼少得了他們呢?

    釉準備得差不多後,初厲開始分配任務了,「十個人留在這裡繼續打沙,十個人跟我去窯洞,其餘人把碗陶坯搬到窯洞去,要小心,沒有燒制過的陶坯很脆,基本上一落地,那個碗就碎了。」

    「是,大祭司。」

    之後,初厲,敖戰,隱鴻,黎常各提兩桶釉,河洛帶著兩個大龜殼,一起去了窯洞。

    「這附近有水嗎?」到了窯洞附近,初厲環顧四周,略過旁邊堆積如山的乾草後問道。

    敖戰應道,「有,需要水嗎?我去取?」

    「需要,河洛把龜殼放地上,你們去打水來把龜殼裝滿,另外隱鴻把釉倒入另一個龜殼裡,我去打掃窯洞,到時候我們三個窯洞同時開燒。」初厲平靜的口吻愣是給大家造就了一股激情澎湃的心潮,感覺即將完成一大壯舉。

    隱鴻問道,「大祭司,桶里的釉全部倒入龜殼裡嗎?」

    「對。」初厲點頭,然後拿著掃帚和鏟子爬進了窯洞。

    跟著他來的幾人也立馬行動起來。

    沒過一會兒,部落里的人以及海邊部落的嚳皆等人把第一批碗陶坯拿了過來。

    嚳皆他們已經被碗陶坯驚訝到了,昨天是驚訝於部落里新鮮的生活方式,今天是新鮮的器具,內心都很期待這個小小的碗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

    碗陶坯的形狀跟現代的碗差不多,看起來很乖巧,在初厲的想像中,燒制出來,應該會更好看。

    準備工作完了後,就進入正式的上釉流程。

    「我們採用浸釉法給碗上釉,然後直接把上了釉的碗放到窯車上,把窯車放滿後推進去燒。」初厲邊說邊示範。

    其實很簡單,就是用一個竹夾子夾住碗陶坯,先放入水裡浸一遍,再放到釉里去浸一遍,這個過程持續兩到三秒,讓釉充分沾到碗陶坯上,最後平放到窯車上就行了。

    隱鴻笑道,「看起來很簡單,我試試看。」說著就取了一個竹夾子上釉。

    初厲一直看著,「對,就是這樣。」

    過程簡單地一看就會,之後把兩個龜殼移到窯洞的面前,開始了上釉過程。

    三個窯洞一次可以燒制大概三千個,一個一千的樣子。

    嚳皆他們把陶碗搬了三千個過來後,一起幫忙,沒多時,窯車上就放滿了上過釉的陶碗,之後把窯車推入窯洞,關上石門,加乾柴燒窯。

    火熱的氣息隨著流動的空氣向站得比較近的初厲襲來,他的額頭上立刻冒出一層細汗,向敖戰走去,「你帶著幾個人在這裡加柴,我帶他們回去繼續做碗,盤子,盆等陶坯。」

    「好。」

    初厲返回良渚部落的消息已經傳到周圍幾個部落了,在烈山知道初厲回來後,立刻趕了過來,剛踏進良渚部落就喊,「大祭司。」聲音興奮不已。

    初厲此刻坐在石頭上,用輪轉做盤子,聞言抬頭,眼前的年輕獸人不像最開始看到的那樣骨瘦如柴了,長了些肉,皮膚也白了些,但看起來還是棕黃色,他說的變白是相對以前說的,眸子閃過一絲意外,「烈山,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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