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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戰給出的理由是，「你受傷了。」

    初厲看他的樣子，大有一股「你不拿著，我就一直這樣」的執拗勁兒，想了想，伸手拿過來了，「好了，我一會兒吃。」

    敖戰點點頭，去旁邊幹活兒了。

    辛堯歪著頭看初厲，「初厲哥哥，我大哥對你好特別啊。」

    「嗯？」初厲頭頂升起三個問號，怎麼特別了？

    他只是感覺敖戰對他有些過度關心了，搞得他很不適應。

    辛堯意難平，噘著嘴，「我大哥對我就不會這樣，不，他對任何人都不會這樣，大哥看著你的時候，眼睛會很亮，眼神也很溫和。」

    初厲看著辛堯，心裡有些彆扭和尷尬，「還有嗎？」

    「初厲哥哥，我大哥我覺得他很深沉，以前沒遇到你的時候，他要是得空，要麼跑去研究石壁上的圖案，要麼爬到山洞最頂端的那塊大石頭上看著遠方，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眼神深得我都看不到底。」

    初厲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有點兒孤獨，「那你知道你大哥在想什麼嗎？」

    辛堯搖搖頭，「我不知道，問他他也不說。」

    敖戰這個人，胸有丘壑，他應該是想去尋找填滿這些丘壑的東西，但條件所限，他找不到，或者不知道該怎麼找，找什麼，心裡彌散著迷茫。

    他不說，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說。

    初厲把牛奶蕉拿給辛堯，「給你和小猴子吃。」

    「不行，這是大哥給你的。」

    「你大哥給我就是我的了，既然是我的，我就可以送給你，拿著。」

    好像是這樣……

    辛堯高高興興接了，「初厲哥哥，謝啦。」這個果子酸酸甜甜的，雖然籽很大，但是好吃，他挺喜歡的。

    「吃吧。」

    伏雄和另外兩個領隊朝初厲走來。

    伏雄看著初厲的眼神十分關心，「初厲，你是不是受傷了？」

    初厲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一道小口子，已經沒事了。」

    伏雄不放心，「把傷口給我看看。」先不說初厲是他們未來的大祭司，就說他自己，保護初厲可是他的責任，不弄清楚，他是無法安心的。

    初厲把手伸出來，「傷口在食指上。」他快成稀有的保護動物了。

    初厲的手指白皙修長，指尖飽滿，指甲透著淡淡的粉色，十分好看。

    伏雄見傷口確實很小，這才放心了，「初厲，那你休息，我們去幹活兒了。」

    「嗯。」

    初厲看了看剩下那一段雜草茂盛的台階，再有一個小時也差不多清理完了，微微笑了一下，效率太高了。

    ……

    坎壈山的山頂是一個寬闊平坦的大平台，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有很明顯剷平修整的痕跡。

    邊緣放著一圈兒齊腰的石頭當圍欄，這個估計是科研達人當初舉行祭祀的時候，為了安全特意放上的。

    大平台上沒有樹，而是長滿了青苔，灌木從，草叢，花叢。

    花叢長在大平台的邊緣位置，挨著圍欄，粉粉紫紫的顏色，像雛菊一樣一小朵一小朵開了一大片，很燦爛鮮艷，很漂亮。

    三苗首領說的那顆明珠看起來像一顆夜明珠，跟天上的月亮差不多大，放在平台正中間那根類似於古代庭院裡放燈籠的石燈籠頂上。

    石燈籠橫切面是正方形，邊長大概一米，石柱有敖戰那麼高，頂端打磨成了一朵蓮花，正開放著，那顆大大的明珠就被托放在蓮花的蓮蓬上，像聖物一樣。

    平台上其他地方都被茂盛的草覆蓋了，唯獨這顆明珠，沒有任何保護，卻依然整潔如新。

    上面這些，就是初厲看到平台的第一印象。

    「大家把雜草灌木青苔除去，那一圈兒花留著，當裝飾，祭祀的地方也該漂漂亮亮的。」

    「好。」

    台階已經完全打理乾淨了，只剩下這個平台。

    初厲往石燈籠走去，石柱上長滿了青苔，青苔長得綠油油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養分。

    用石刀往下一刮，地上就跟下大雨似的，厚厚地掉落一大片。

    初厲發現，石柱上還有雕花紋路，但看不出是什麼雕花。

    敖戰走了過來，跟初厲一起清理，他清理上面一些的，人霸道悍肆，做事卻極為細心，眼神也十分專注。

    初厲瞟了他一眼，心裡感嘆，如果是放現代，這個男人一定會成為人上人。

    不過在這個世界，他已經站在所有同齡人之上了，也很了不起。

    「敖戰，你有什麼理想嗎？」

    敖戰看了看初厲，手上的動作沒停，「什麼是理想？」

    「嗯……，就是願意花許多許多時間去實現的目標。」

    敖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話，「這個世界一共有五塊大陸，我想每塊大陸都去看看。」

    想環遊世界啊。

    初厲鼓勵道，「以後有機會可以去啊。」

    誰知敖戰搖搖頭，不說話了。

    嗯？

    初厲不解，他說錯話了？

    當石燈籠清理完後，他勐然明白了。

    敖戰是去不了的，他是下一任首領，擔負著整個部落的責任，他走了，整個部落的人心就散了。

    「敖戰，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敖戰輕輕搖頭，微笑道，「你沒有說錯，如果有機會，我會努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