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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47:13 作者: 渾俗和光
    「不怕,因為我來找你了,你就一定會幫我的。」姜蔚沒有回頭,巫淵卻聽出來她笑了。

    是那種真正的開心和釋然,帶著小女孩恃寵而驕般的撒嬌。

    門被關上了,一切歸於平靜。

    「小昱,你在哪兒?」

    巫淵心想,自己還真算是栽在這個小姑娘手裡了,居然被她掐得這麼准。

    這通電話來的及時,季君昱剛打算出發支援二組的抓捕行動,前腳剛邁出辦公室,後腳就接到了電話。

    「你別去,換別人去,你也別讓羅晏去抓姜蔚。」

    季君昱看著帶著隊馬上打算出發去越城一中抓人的羅晏,心想,神了,巫淵這小子怕是去神婆學校進修了。

    他不清楚這人到底要說什麼,只好先叫住了羅晏,讓神婆學院高材生說完話。

    巫淵的語調很平,「姜蔚要去自首,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她可能……想讓你和許四季審她。」

    「你怎麼知道?萬一她也跑了呢?」季君昱心裡一咯噔,趕緊追問道。

    「她來找我了,我了解她,她不會逃的。」

    季君昱心裡並不安生,但還是將這個支援追捕的活給了韓佑,同時攔下了羅晏。韓佑一聲哀嚎,只能帶著人趕了過去,留下季君昱和羅晏大眼瞪小眼。

    「二十分鐘,如果姜蔚沒能踏進警局的門,我就帶人去抓。」羅晏嘆了一口氣,和季君昱達成協議。

    就在稍早些,實驗室那邊送來了檢測報告。就算羅晏是個瞎子,也能看見上面數據的高度重合性。不僅確定了上面的血跡是劉大成和陶佳才的,還發現了屬於姜蔚的DNA,是一個被黏在上面的毛囊組織。

    似乎是她生怕自己能逃過一劫,做了一個特意強調的著重號。

    而且通過痕檢科的分析,這些血跡根本不是殺人時濺上去的,而是被姜蔚用手沾滿鮮血,一點一點甩上去的。她製作了一幅鮮血的畫作,作為自己的遺書。

    羅晏當即決定展開對姜蔚的抓捕行動,誰知道這門還沒邁出來,就被季君昱給當場攔下了。雖然羅晏並不贊同季君昱這種賭博式的做法,可他心中也希望是姜蔚來自首。

    她是未成年,法律給了未成年人更多機會,如果加上自首,未來判刑也能夠爭取從輕。這不僅是陳星然希望的,也是他心底里期望的。他想,如今做出了這個冒險行動的季君昱,應該和自己持有想通的觀點吧。

    許四季則更誇張,她在聽見這個的消息的同時,已經打了電話,利用她爸的關係,去幫姜蔚尋找一個最好的律師。

    二十分鐘到了,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背了個雙肩包,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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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君昱:乖。

    巫淵(捂住心臟):我死了我死了我被擊中了。

    小巫同學,《你 不 行》

    第32章 自首

    「你可以交代一下作案過程嗎?」

    「我勾引劉大成,當他的情人,然後把水仙鹼片裹成糖豆,用嘴一顆一顆餵給他。一整盒,他吃的可乾淨了。」

    「那陶佳才呢?」

    「嗤,那個蠢貨,他不是愛去網吧嗎,就在他去網吧的路上把他給綁了,不吃就斷了他的指頭,他還以為我還和他開玩笑,真把那些都吃完了。」

    「那……你的同夥呢?你一個人如何完成運輸,分屍,是王婧嗎?」

    「只有我一個人,這一切都是我乾的。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姜蔚看著許四季,竟緩緩給了她一個笑。她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手上明晃晃的鐐銬和一旁閃著紅光的攝像機,還以為她只是在參加一場無足輕重的面試。

    她像是忘記了,陶佳才出事的那晚,她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季君昱卻也不揪住這一點去問,只是看盯著姜蔚,心中分析著她這樣做的意圖。他不覺得一個女孩對於另一個同類的憐憫,足以讓她走的這份地步。

    一定還有什麼附加的砝碼。

    許四季皺了皺眉頭,說到:「你不要撒謊,這些事情你一個人根本做不了。我再問你一遍,同謀是不是王婧?」

    姜蔚卻依然搖頭,語氣十分堅定:「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人。」

    「你不說也沒關係,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了十足的證據,馬上就能將王婧抓捕歸案了。」季君昱像是隨口一說,看見姜蔚的神色有一瞬間的緊張。

    她還是傻,真以為只要自己抗下這一切,王婧就能逃脫。那些證據明晃晃擺在那裡,是誰也無法輕易就能抹去的。

    「說吧,和王婧怎麼認識的。」季君昱乘勝追擊,接著問道。

    姜蔚卻還是搖頭,什麼都不肯說,堅稱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為。可她肉眼可見地慌張了起來,不像是事情敗露的心驚膽戰,倒更像是時間慢慢逼近,而事情還未完成時的慌亂。

    季君昱也不再糾結於此,示意許四季去問別的問題。他莫名有點心慌,像是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他的神經敏感地觸碰到了一絲,卻又被狠狠彈了回來。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姜蔚好像舒了一口氣,「因為他們該死。」

    許四季皺了皺眉頭,反駁道:「就算他們該死,那也不應該死在你的手裡。自有法律可以去制裁他們,有辦法去解決這一切。」

    「四季姐姐,我說過了,有些地方是連法律都只能嘆氣的。你告訴我,如果當初我報警去懲罰陶佳才,你們能把他抓起來、把虐待陶子的父母抓起來嗎?」姜蔚冷笑一聲,搖了搖頭,似乎不再去糾結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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