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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頁

2023-09-17 08:43:00 作者: 熬夜註定禿頭
    在厲時琛快要離開床榻的時候,謝景玄緊緊攥著他的手, 沉聲道:「我錯了。」

    厲時琛轉過身來看向他,沒有說話。

    謝景玄繼續說道:「陛下,我錯了,答應了陛下要毫髮無傷回來, 臣沒有做到。」

    厲時琛淡淡道:「不關你的事,朕沒有生你的氣。」

    謝景玄皺眉,拉著他的手不願鬆開。

    厲時琛想起太醫的囑咐,怕謝景玄的傷口撕裂,只能先順著謝景玄的意, 坐在床邊,任憑他拽住自己的手。

    有些懊惱地說著:「朕只是在自己生氣, 朕沒有保護好你,是朕的安排出了紕漏, 才會導致你重傷。」

    說著,厲時琛聲音有些暗啞:「朕差點就失去你了。」

    若不是暗衛來得及時, 只要想到這裡, 厲時琛就感覺到無比自責。

    謝景玄連忙說道:「陛下, 我……」

    眼看著謝景玄要起來, 厲時琛把他按住,嚴肅地警告他:「太醫說了, 這段時間你需要臥床休息, 你就別亂動了。」

    謝景玄雙手圈住厲時琛的腰, 把頭埋在他的腰腹上,顧不得腹部的疼痛。

    他只想抱著陛下。

    他太想念陛下了,若不是因為他現在受傷。

    若不是因為他現在受傷!

    厲時琛聽到他抽氣的聲音,想要扒開他的手,「都讓你別動了,讓朕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謝景玄緊緊抱著他的腰,不願意放開,「讓臣抱抱,好不好。」

    厲時琛拿他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抱著。

    直到王公公再次催促,謝景玄才鬆開了圈住陛下的手,依依不捨。

    厲時琛給他仔細看了腹部的傷口,沒有滲血,這才放心去上朝。

    待陛下走後,小安子把兩人帶到了寢殿。

    謝父謝母站在寢殿面前有些尷尬,這可是陛下的寢殿,他們兩個進去像什麼樣子。

    小安子笑道:「陛下知道兩位來看望左相,無需客氣,裡面請。」

    原本還有些彆扭的兩人看到躺在床上的謝景玄,滿眼只剩下心疼,繃帶纏著腰腹卷了一圈,除了這道傷口之外,渾身遍布數道小傷,謝母一下子就落下了眼淚。

    謝父也紅了眼。

    謝景玄只能輕聲安撫著兩位老人家,直到謝景玄的臉色有些睏倦,二人才捨得從寢殿離開。

    今日的早朝氣氛十分壓抑,陛下的臉色十分難看,像是在壓抑著怒火。

    聽聞小謝大人昨日深夜回京,剛在宮門時看見謝清禾與其夫人的臉色十分難看,莫不是小謝大人出什麼事了?

    厲時琛沒有廢話,直接步入正題。

    王公公手持聖旨,宣讀靜嫻公主的罪狀,多年來靜嫻公主在洛陽城為非作歹,濫殺無辜,販賣私鹽等等,每說出一條,殿裡的大臣心裡就顫上一顫。

    等王公公宣讀完畢,已經過去許久。

    大殿裡久久未能平靜,直到鍾老出聲:「陛下,是否立刻將靜嫻公主捉拿歸案。」

    厲時琛冷聲:「前些日子左相羈押靜嫻回京,途中遇到多名刺客圍剿,一路上兇險萬分,靜嫻公主已死在刺客手裡,左相昨夜身負重傷回京,靜嫻公主的屍首也已經妥善安置。」

    陛下這番話引起了群臣騷動,十分震驚。

    「豈有此理,竟敢刺殺朝廷命官?!」

    「靜嫻公主就這麼死了?」

    「靜嫻公主竟參與販賣私鹽?!」

    「所以銅川一事也是因為販賣私鹽導致民不聊生,靜嫻公主這是……」

    「陛下說了,主謀另有其人。」

    「皇室中究竟還有誰參與此事?」

    「這你都敢說?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要命了?!」

    王公公:「肅靜!」

    厲時琛:「靜嫻公主死前指正販賣私鹽的主謀,乃靖安王。」

    鍾老立刻上前,雙手作輯道:「陛下,此事涉及皇室,還需謹慎處理!販賣私鹽乃我國親王與公主,此事……此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其他大臣也提出了質疑,只有工部尚書嘀咕了一句:「若是靖安王常年來販賣私鹽,那這筆大量的銀錢會使去哪裡?若非需要養兵,哪裡需要這麼多銀錢?」

    工部尚書郭大人這句話,讓所有目光都緊緊盯向了他。

    「陛下,郭大人說得對,若是走私,這筆油水足以養活一批軍隊,若是不嚴查,恐留後患!」

    群臣立刻跪在地上,齊喊著:「請陛下嚴查靖安王。」

    這時,高陽曦前來向陛下匯報:「回稟陛下,靖安王疑是逃往城外,巡捕正在搜查,靖安王府已被包圍,靖安王世子與世子妃已被控制。」

    厲時琛點點頭,「繼續追查,靖安王販賣私鹽已是死罪,至於厲景平與襄寧,朕自有打算。」

    散朝之後,鍾老連忙跟上王公公,問起:「不知左相大人現在情況如何?可有性命之憂?」

    鍾老的神色十分擔憂,王公公回道:「左相大人目前在宮中休養,只是傷口頗為嚴重,需要好些時日才能下床,政務之事勞煩鍾大人多擔待。」

    鍾老:「這是自然,請陛下放心。」

    散朝之後,朝堂還是鬧哄哄一片,許久未能平靜。

    一個是親王,一個是長公主。

    兩人同謀合污,若是銅川一事未揭發到京城,長此下去終是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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