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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8:43:00 作者: 熬夜註定禿頭
可是當元祁把手伸向他時,他不知為何, 有些抗拒。
陳旭的沉默,像一根刺狠狠扎進元祁的心裡。
元祁紅著眼, 想要說些什麼, 旁邊傳來一聲女子的嬌笑:「表哥, 我累了, 快些回府吧。」
「好,我知道了。」
陳旭應了一聲, 甚至沒看元祁一眼, 轉身離開了。
陳旭家的表小姐陳淑婉好奇地問了句:「表哥, 那位是什麼人?看起來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兩人的談話聲絲絲傳入耳,元祁屏住呼吸,萬分緊張,只聽見陳旭說了句: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隨著兩人的背影走遠,談話聲也漸漸聽不見。
元祁站在原地像灌了鉛,任憑來來往往的人與他擦肩而過。
明明在陽光下,元祁只覺得冰冷刺骨。
直到坐上馬車,陳旭一直保持著沉默,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難過。
陳淑婉抿了抿唇,看向陳旭有些不知所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聽到陳淑婉的說話聲,陳旭才從悲傷的情緒里回了回神。
陳旭搖搖頭:「沒有的事,別瞎想。」
陳淑婉:「可是你看起來快哭了。」
陳旭聞言,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怎麼會是不重要的人呢?
他甚至不敢回頭看元祁臉上的表情。
入夜。
陳旭睡得並不好,此時正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好像做了個噩夢。
元祁在百花舫喝得爛醉,他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了陳府。
在門口吹了許久的涼風,直到酒醒了一半。
最終還是忍不住翻牆進了陳旭的院子,想碰碰運氣,看看陳旭會不會搬了回來。
沒想到還真是讓他驚喜地看見了陳旭正躺在床上。
元祁輕輕翻身進了房間,坐在床邊,看著陳旭因為睡得並不安穩而皺起的眉頭,讓他有些心疼地試圖用手撫平他的眉心。
陳旭還陷入夢魘中,眼角划過一道淚痕。
元祁用手輕輕擦著他的眼淚,輕聲呢喃著:「為什麼難過,是因為夢見我了嗎?」
「是我讓你覺得難過的嗎?」
「陳旭。」
看著思念已久的人,元祁抑制不住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這個吻很輕柔,像是在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
輕輕觸碰著,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人。
「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元祁看著他的睡顏,靜靜呆坐了許久。
直到元祁離開之後,陳旭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其實在元祁吻他之前,他已經醒來了。
但是他沒辦法面對元祁,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一直在裝睡。
元祁好像喝了很多酒,渾身都是酒氣,熏得他很難受。
在元祁親吻他的時候,他蹦得很緊,全身僵硬。
也許元祁察覺到他已經醒了,只是在裝睡,才會對他說了那句話。
陳旭摸了摸唇角,緊抿著唇。
-
從錢鴻茂家裡搜出來的財富,讓人震撼。
錢鴻茂的書房有個暗閣,裡面堆滿了大量的銀票和珠寶。
錢府收到陛下諭旨的時候還在弔唁,府里掛滿了白綾,和撒了一地的紙錢。
大理寺卿帶著諭旨包圍了整個錢府,錢大人身死還未下葬,官差們隨意抬走了棺槨,其餘親族全部被抓起來扣押。
原本還沉重默哀的府內瞬間變得驚慌混亂,尖叫聲吸引了府外百姓們的矚目,只看見官兵們把錢府圍得水泄不通,親族用手銬銬了起來帶走,前往的方向正是大理寺。
錢府抬出一箱箱的金銀珠寶運往皇宮的方向,隨後官兵們往錢府貼上了厚厚的封條。
錢家三十年的的興盛也走到了終點。
今日的朝堂上異常的安靜,也許是昨日錢家的下場,所有大臣都看得清清楚楚,今日大臣們的情緒都不太高漲。
錢鴻茂這條暗線藏了這麼多年,藏得這麼深,都被挖了出來,也震懾了朝堂上不少私底下手段不太乾淨的大臣。錢鴻茂這些年穩坐戶部尚書一職,坐了整整三十餘年。
未曾想在該告老還鄉的年紀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叫人可悲可嘆。
陛下的雷霆手段,讓他們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散朝之後,謝景玄屁顛屁顛地跟在陛下身後。
謝清禾搖了搖頭,嘆息:真是兒大不中留啊。
鍾書韞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陛下與謝景玄的背影,然後用手肘拐了一下謝清禾,「你覺不覺得……」
謝清禾看了一眼他注視的方向,連忙道:「老夫今天預定了花滿樓的位置,聽聞最近來了位江南的廚子,再不去可就晚了。」
鍾書韞一聽,立刻說道:「哎哎哎,那趕緊的,走吧走吧。」
謝清禾摸著乾癟的荷包,嘆氣。
為了堵住鍾書韞這張嘴,他可真是犧牲得太多了,連私房錢都快花完了。
這一趟行宮回來之後,他明顯能察覺到陛下與他家那臭小子的關係好像更融洽了。
連帶著對他,臉色都好了幾分。
而被自家老爹惦記著荷包的謝景玄此時正在與陛下一同用膳,陛下去了行宮多日,御膳房也是卯足了勁要給陛下折騰各種花樣的的膳食,力求陛下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