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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8:43:00 作者: 熬夜註定禿頭
而謝景玄在陛下眼中只不過是有著一張好皮囊的男寵罷了。
自古以來, 有哪個男寵是有好下場的?
他又怎會願意讓謝景玄去給陛下當男寵?
陛下如今遲遲未進行大選, 龍嗣更是不見蹤影, 若是謝景玄是個姑娘,他主動送進宮都行, 可謝景玄不是, 他無法給陛下孕育後代, 將來何人繼承大統?
陛下一日未有子嗣,謝清禾都不敢讓陛下胡來,若是立下皇儲,謝清禾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不能讓陛下成為一名昏君。
他也不能讓謝家,背上千古罵名。
更不想謝景玄終日以色侍君。
謝清禾猶豫著怎麼出言拒絕,話還未說出口,厲時琛就說了句:「朕喜歡謝景玄。」
謝清禾被皇帝陛下這句話砸懵了,十分震驚。
痛心疾首地勸道:「陛下,萬萬不可!」
厲時琛挑挑眉,問道:「有何不可?」
謝清禾苦口婆心地說著:「陛下既然是帝王就該繁衍子嗣,將大統繼承下去才是正道啊!這也是陛下無法逃避的責任。」
厲時琛淡漠地看著謝清禾,冷聲道:「愛卿也想勸諫朕大選?」
「是。」
謝清禾沒有絲毫隱瞞,事已至此,他寧願勸陛下大選回歸正途,也不願陛下走歪了路。
他之前只是不知陛下與謝景玄之間的種種,若是早知今日,他當初就該勸諫陛下,廣納後宮,開枝散葉。
厲時琛和謝清禾在屋裡談了許久,直到謝清禾主動讓步,無奈地妥協了。
「行了,朕要見謝景玄。」
「是。」謝清禾親自把人帶到祠堂。
謝景玄挺直腰板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數道鞭痕映入眼帘。
謝景玄臉色蒼白,閉著眼,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
厲時琛皺著眉,看了謝清禾一眼,眼神冰冷刺骨。
謝清禾只能訕訕地假裝看不到。
他對謝景玄從小到大就沒用過家法,這頓打,謝清禾也心疼。
厲時琛走到謝景玄身前,謝景玄抬頭,蒼白的臉微微一笑:「陛下,你來了。」
厲時琛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說道:「不是你讓朕過來的嗎?」
謝景玄笑容擴大了幾分,「是,微臣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讓陛下起疑,讓陛下心軟,只是為了讓陛下心疼他,同時捅破這層紙。
故意把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公開透明。
是他不滿意和陛下只做君臣,他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站在陛下身邊的身份,想要在眾人面前牽起陛下的手,貪心得想要更多。
謝景玄不過是悄悄推動了這把火,讓火燃得更旺。
厲時琛冷哼一聲:「起來吧。」
謝景玄略帶委屈地說著:「陛下,臣站不起來。」
跪了一晚上,膝蓋已經紅腫麻木了,像水泥灌鉛,無法動彈。
厲時琛抿著唇,想讓下人來攙扶謝景玄,又不想他和別人太過親密接觸,只好親自來扶起了謝景玄。
謝景玄嘴角上揚,整個人靠在陛下身上。
厲時琛:「再敢得寸進尺就把你扔在地上。」
謝景玄聞言,低頭附在厲時琛耳邊說道:「陛下,心疼心疼微臣吧。」
厲時琛忽然停下來,狠狠地掐了一把謝景玄的腰。
剛好卡在傷口位置,讓謝景玄痛喊出聲。
謝景玄額頭的冷汗滑落至臉頰,悶哼出聲:「陛下這是為何?」
厲時琛冷漠無情地看著他,薄唇輕啟:「怎麼不見你心疼心疼朕?」
謝景玄果斷閉嘴。
關於這方面,他永遠也不想和陛下爭論,畢竟這是他吃到嘴裡的福利,若是惹惱了陛下,怕是長時間都不能再吃上肉了。
兩人靜靜地走著。
謝家祠堂到謝景玄臥室的這條路很長,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下人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謝母在前院裡等著,心急如焚。
原本聽到兒子的痛喊聲,她還擔憂發生了何事,隨後便看到那位皇帝陛下親自攙扶著她的兒子走了出來。
那位看似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天子,此時卻願意配合著身旁的人一步一步緩慢行走。
兒子雖然狼狽,卻是滿臉笑容。
也不管陛下臉色如何嫌棄,非要往人身上湊,陛下雖然出聲訓斥,卻無抗拒之意。
足以看出,兩人的態度十分親昵。
看著兩人的背影,謝母的心情有些複雜。
謝清禾忽然冒了出來,同她一起站在不遠處,看著兒子和陛下的身影,很是惆悵。
謝清禾搖搖頭嘆氣:「咱們這個兒子啊,從小就是幹大事的料,我未曾預料到他還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若不是陛下自己動了情,我們謝家就是走到頭了。」
謝母嘆了口氣:「現在怎麼辦?」
謝清禾毫無頭緒,想起陛下的話更惆悵了。
張太醫在後院待命。
夜晚時王公公匆匆把他叫來,然後讓他多準備一些外傷的藥物,接著就跟隨陛下的馬車到了謝府。
張太醫坐在謝府的後院惴惴不安,以為是謝丞相出了什麼事。
直到為謝景玄檢查後背的傷口,看著陛下和小謝大人親昵的態度,張太醫仿佛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手上一抖,藥粉便撒得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