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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50:59 作者: 芝苓/間關千里
    他趁著白狼放鬆力道的時候挪開了一點,把掌心糊到白狼臉頰上試圖把他和自己隔開。

    白狼動一下雲芽就更堅定了,在他耳邊循循善誘:「你不是最聽話的白狼了嗎,肯定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吧?」

    他擼狼的手法已經很熟練了,把銀白色的毛茸腦袋揉來揉去,還摸摸白狼的耳朵。

    掌心柔軟溫暖,軟綿綿地蹭過額頭臉頰。這可是以前沒有過的好待遇,沒見過世面的白狼態度立刻軟下來了。

    他下意識用腦袋蹭雲芽的手,想讓他多摸自己兩下,含糊地點點頭。

    雲芽終於挽救回自己的演出服,鬆了口氣,繼續無感情地擼狼事業。

    一天兩天之後的事情誰說得准呢,反正白狼又不懂這些。

    雲芽這時候又開始慶幸白狼還不通人事了,剛剛蹭自己的時候身體有異狀也不知道,只知道用低聲吼表達自己的想法。

    現在被摸了幾下就平靜下來,重新回到白天裡叫什麼做什麼的聽話模樣,表演的時候應該也沒什麼錯處了吧?

    雲芽又摸摸白狼的額頭,感受著粗硬的短髮在指尖滑過。

    他小聲說了一句:「明天的表演你可要配合我啊。」

    ***

    亞歷失魂落魄地來到警局。

    他把外套脫下來,端著自己的茶杯去接了一杯咖啡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期間沒有和他的同事說一句話。

    亞歷像是一晚沒休息好,眼底浮上一層淡淡的青黑。胡茬好像早上也忘了刮,整個人泛著一種頹喪的意味。

    警局的其他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們單身的警長怎麼像受了情傷一樣?

    估計還不輕,現在到了警局都是一副時心不在焉的樣子。

    是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他們警局裡最受歡迎的小伙子這麼失神?

    同事走過去敲了敲亞歷的桌子,打趣道:「警長怎麼了,想誰想得一晚上沒睡著?」

    亞歷眼皮也沒抬:「少來打聽,你的工作做完了嗎?」

    同事摸著肚腩悻悻走了,還沒忘記和眾人大聲討論:「警長有戀情了,對方不喜歡他!」

    眾人完全沒有避諱亞歷的意思,紛紛表示:「真的嗎?是鎮上哪一家的小姐?」

    「看不上警長也是正常的,誰會喜歡天天不著家工作忙的戀人。」

    「我看也是,警長是單戀吧?」

    亞歷:……

    他忍無可忍地拍了一下桌邊的鈴:「把今天的報案訊息都拿過來!」

    說到工作交頭接耳的人都散開了,老老實實把東西交給亞歷。

    亞歷壓著滿腔幽怨翻開整理好的訊息,繼續一天裡無聊的敲擊打字機的工作。

    他的確是失戀了。

    從前天見到了那個黑髮黑眼的東方美人開始,亞歷就感覺自己的心不屬於自己了。

    說起來也許很輕浮,他對著一個才見面沒幾次的東方瓷娃娃動心了,無可救藥一般,恨不得立刻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亞歷自己也覺得有失風度,太草率也太隨意。但愛情的降臨總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愛神的弓箭是隨心所欲射出的,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愛上誰。

    上帝保佑,他還不知道那位美人的名字呢!

    亞歷再次嘆了一口氣。

    有關心上人的信息他只知道一個,就是他是小鎮外面來的怪奇馬戲團里的馴獸師。

    他捏著那張卡片想了很久,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馬戲團的包間裡了。

    是的,愛情的力量就是這麼偉大,在亞歷思緒混亂的時候已經指引他做出決定。

    亞歷在舞台上找了很久,落幕的時候也留下來了一會,就是沒找到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還去詢問了馬戲團的團長,那個打扮得如同紳士貴族的男人,問他馬戲團里是不是有一個來自東方的馴獸師。

    團長給了肯定的答案,並且表示第二天會有他的表演。

    在問道馴獸師的名字的時候,這位團長留了一個小勾子,微笑著問:「為什麼不親自去問他呢?」

    這給了亞歷啟示,回到家就開始折騰自己的衣櫃和淋浴間。

    他想給心心念念的東方美人一個更好的印象,第一次見面他的出場真的太糟糕了,被紅茶潑了一身!

    以至於亞歷昨晚都沒怎麼睡著,又去買了下一場表演的票。這次是把最上面一排都包場了,只怕他的小馴獸師看不見他。

    但真到了時候,亞歷又開始猶豫了。

    愛情使人膽大,又使人怯懦,亞歷是結結實實體會到這一點了。

    他乏善可陳的二十多年白過了一樣,一想到今天晚上能看見他的東方美人就心緒混亂,平時的工作也做不下去。

    對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呢,是不是如同同事說的那般不喜歡古板又工作忙碌的警長,覺得他沒有辦法照顧家庭?

    還是說他更喜歡那種油嘴滑舌,很會說情話討好人的男人?

    亞歷越想心裡越沒底,又想讓時間快點過去又想盡辦法拖延。

    他最後是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警局的。

    亞歷又嘆出一口氣,餘光瞥到最底下的一張紙。

    「街道七號鋪子店主家的侄子諾恩失蹤,七歲,一晚上沒有回家。」

    他把那張紙翻來覆去看了個遍,硬生生是沒找到其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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