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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50:59 作者: 芝苓/間關千里
臉頰暈紅,眼底含著一點霧氣,眨眨眼睛好像就要掉眼淚的小貓被人家捏著耳朵尖欺負,磕磕巴巴地回答:「因為……因為我沒有地方睡呀……」
聲音軟軟的,阿勒斯硬生生聽出一點抱怨,就像是責怪自己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一樣。
他不禁挑眉。
【是誰笑了,是我看著直播間笑成一隻大鵝。】
【這回答沒問題,困了就是要睡,沒有地方就睡老公的床。】
【急中生智(劃掉)急中生笨】
【眾所周知,人要睡覺,睡覺要睡床,不管是誰的床。】
【哼哼問什麼問,給寶寶睡你的床不應該感到很榮幸嗎?放下你的高傲,擺什麼臭臉!】
說出第一句話,雲芽找到一點底氣,小聲嘟囔:「這裡又沒有別的房間,晚上那麼冷,肯定不能睡地上……」
他小心抬頭看阿勒斯,懷裡還抱著自己的尾巴試圖汲取勇氣,不那麼理直氣壯地說:「那就,就只好睡在這裡了……」
阿勒斯又不在,他被人看守著也出不去,只好睡屋子裡唯一一張床,有問題嗎?
雲芽把最後一句話咽下去了,不想顯得太理直氣壯。
好像他很自來熟一樣(bushi)。
阿勒斯應了一聲,沒有對他的解釋作出反應,手指往下滑,拉了拉雲芽身上快滑下肩膀的領子:「那這個呢?」
這個是什麼?雲芽順著他的手指往下看,看見了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襯衫。
衣服啊,是從衣櫃裡拿出來的哦。
當然是阿勒斯的衣櫃,是他的衣服。
雲芽如法炮製,延續了上一個回答:「因為沒有衣服換。」
他小聲補充了一句:「也不是我想的,他們把我扔在這裡就走了,什麼東西都沒有也不能出去……」
他們?阿勒斯捕捉到關鍵詞:「他們是誰?」
是誰自作主張把這隻很能狡辯的小貓送到他這裡來的?
雲芽看了看阿勒斯,還好奇他為什麼一如所知的樣子:「就是那些把我俘虜過來的人,他們說我是你這個首領帶回來的,不能送去拍賣場。」
他自己還是被襲擊基地的人俘虜過來的呢,那些人把他迷暈了,趁著他暈過去的時候把他送到了阿勒斯這裡,他什麼都不知道。
雲芽想到這個,皺起眉頭很不高興地瞪他:「就是你帶著人去基地襲擊的。」
阿勒斯沉默了一下。
這隻小貓很快理直氣壯起來,嘟囔聲變大了:「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追加了一句:「本來我應該在基地里安安穩穩睡覺的,也不會被半夜吵醒。」
吵醒他的人還很過分地摸他的小貓耳朵!溫德爾都不會這樣。
【想不到吧罪魁禍首是你!】
【說起來要不是這一出,老婆現在應該睡在壞蛇的床上,反正壞蛇是很樂意的。】
【看得我好著急啊,夜裡那麼冷這個人一點都不考慮到老婆怕冷嗎,都沒有自覺要給老婆暖被窩,鬼混到半夜才回來!】
【你不給老婆暖被窩有的是人給老婆暖被窩jpg】
被雲芽用責怪的目光看著,阿勒斯終於
阿勒斯:「……抱歉,但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他不參與俘虜的安排,也沒有挑選獸人帶回家的習慣,不知道為什麼基地里的人會帶他來這裡。
但阿勒斯看著這隻小貓因為生氣顯得更亮的眼睛,把送他回去的話咽了下去。
是真的小貓,小貓耳朵摸起來很軟,尾巴看起來也很蓬鬆柔軟,穿著他的衣服很合適,躺在他床上的時候看起來也很自在。
是應該留在他這裡的。
雲芽還是不高興:「那你還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上來就摸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很涼嗎?
現在倒是沒有繼續欺負他的耳朵,直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了,扯著松松垮垮的領口。
雲芽指了指阿勒斯的手:「你手好涼。」
阿勒斯把手從他肩膀上拿開了,落在毯子上:「嗯,外面冷。」
這句話好像在提醒雲芽他是風塵僕僕從外面回來的一樣,他頓時不自在了,有一下沒一下扯著毯子:「是很冷。」
阿勒斯到現在還沒有換下沾了風霜的作戰服,俯身下來和他說話,摸他的耳朵,作戰服上滲出一點深色的痕跡,隱約的鐵鏽味蔓延開來。
是血跡?他受了傷?
雲芽仔細看了看,房間裡昏暗,剛剛他都沒怎麼看清楚,只覺得是光線原因。現在一看阿勒斯胸膛上確實暗下去一塊,姿勢有點奇怪。
他忍不住問:「你身上……受傷了嗎?」
雲芽從毯子裡探出來,指了指阿勒斯的胸口:「好像有血。」
滲出來好大一塊,從胸口蔓延到小腹,隔著一層衣服都能猜出來大概是很嚴重的傷。
那這人怎麼還風輕雲淡地在這裡說話,還有心思和他扯東扯西?
阿勒斯不是很在乎地按上自己的傷口:「一點小傷。」
雲芽:「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這看上去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要是阿勒斯是獸人的話他還能相信兩句,可他是舊人類,身體素質並沒有那樣逆天的強度。
他著急起來:「你不處理一下傷口嗎?」
阿勒斯:「回來的時候包紮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