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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50:59 作者: 芝苓/間關千里
    睡得一點防備也沒有,自己抱著自己的尾巴當抱枕。

    然後冰涼的手指把他冷醒了。

    指腹粗糙,帶著深夜的寒意,很不客氣地捏上了雲芽紅撲撲的臉頰。

    好像覺得手感很好一樣,轉而整隻手掌貼在他臉頰上,把他的臉頰整個包起來,揉搓什么小動物一樣揉搓他。

    很快軟軟的小貓耳朵也遭罪了,被人一下一下摸著耳朵尖。

    雲芽被這一下凍醒了。

    他遲疑地睜開眼睛。

    誰半夜站在床前摸他啊?

    「嗯……?」他從毯子裡探出頭。

    雲芽被從夢裡吵醒,眼角還濕潤著,睜眼一看就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睛。

    這誰?

    他目光下移,看見了這人身上穿著的黑色作戰服,包裹著極有力量的身軀。微微俯下身,肌肉線條更明顯了。

    長相倒是很英俊,留著寸頭,只是氣質太冷硬,像一把毫不掩藏鋒芒的刀。

    有點眼生,不是這幾天在外面看見的看守的人。

    雲芽感覺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已知這人不是負責看守的,他半夜進來,神情閒適,到底會是誰呢?

    答案呼之欲出。

    雲芽把自己往毯子底下塞了一點,小心地拎起毯子想把自己的臉蓋住。

    這就被抓包了嗎?

    雲芽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從解釋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到為什麼自己安安心心躺著睡覺,而屋子真正的主人發現自己的床被占了。

    他最後發現,自己一個解釋也給不出來。

    鳩占鵲巢,大大剌剌在人家床上睡覺,身上穿的睡衣還是從別人衣櫃裡搜刮出來的襯衫,把屋子糟蹋了個遍。

    雲芽把臉也蓋上了,想充當一隻不會說話,能理直氣壯搞破壞的小貓。

    但屋子的主人好像並不打算放過他。

    舊人類基地的首領,屋子的主人阿勒斯把蓋在他頭上的毯子掀開,低下頭和他對視。

    被迫盯著這雙黑沉的眼眸,雲芽緊張地眨巴眨巴眼睛,腦袋上的小貓耳朵都嚇得一顫一顫。

    他可以解釋並不是他自己摸過來,而是有人把他直接送到這裡來的嗎?

    雲芽心裡還想著解釋,就聽見阿勒斯開口了。

    他語速很慢,一字一頓,問出他最無法回答的問題:「你怎麼在我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阿勒斯:回家(風塵僕僕)(勞累多日)掀開毯子(看見老婆睡得很熟)(床被占了衣服也被占了)

    第87章 廢土樂園18

    阿勒斯是舊人類基地的首領, 同時又是個很強大的探險者,經常外出做任務。

    像這樣一連三四天, 甚至一個月沒回到基地給他分配的住宅, 是很常見的事。

    這一次他帶著一批新加入的人類,用了他們提供的新型武器和藥劑,襲擊了和他們爭搶同一批礦藏的獸人基地, 俘虜了很多獸人回來。

    他對於這些新加入的人類抱有懷疑,但對方似乎對獸人仇視已久,拿出來的武器也是基地里沒見過的,

    阿勒斯沒有管這一批俘虜的去處, 匆匆回到基地換上新裝備就又去外面探險了。

    住宅只是休息的地方,他孤身一人, 來去匆匆, 甚至更習慣於基地外面荒涼的夜色和颯颯的風聲。即使當了基地的首領,也不喜歡在工作之餘靠近人群。

    本來阿勒斯的計劃是要在基地外面逗留一個月,為了狩獵新出現的異種。這些怪物很狡猾, 也很難殺死, 他必須要解決這些怪物。

    阿勒斯成功了, 但在任務中他受了一點傷,不得不中止了繼續探索的計劃。

    異種鋒利的節肢從背後偷襲,在他胸膛上留下了一道橫亘的傷口,皮肉外翻, 沒入腹部, 流了半身血,頗為觸目驚心。

    作為交換, 他用光刀貫穿了怪物的頭部, 刺穿堅硬的甲殼, 解決了

    部下看見阿勒斯身上的傷口很著急,但受傷對他來說已經是常事,這也不算太重的傷——至少留給了他自行處理的機會。

    所以阿勒斯折返回來,風塵僕僕,半夜回到住宅里打算自己處理。

    基地保留了從末世前傳下來的醫療科技,醫用噴霧能幫助他更快恢復傷口。

    他只需要在住宅里休息一到兩天,像獨自舔舐傷口的獨狼,一個人默默負傷恢復,不和旁人訴說他的受傷……

    好吧,扯遠了,總之阿勒斯並不會在基地里停留太久。

    經過幾十年的繁衍,基地里居民很多,他們往往會在合適的年紀組成家庭或者保持情人關係。也有一些位高權重的人熱衷於那些弱小的獸人,那種長了漂亮臉蛋和能勾起某些奇怪嗜好的獸耳和獸尾。

    畢竟這是個朝不保夕,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時代,道德已經成為一紙空文。

    阿勒斯不是,他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會和別人一樣褻.玩從獸人基地里俘虜的獸人。

    他一直是一個人,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是。

    這也讓阿勒斯在踏進屋裡聽見平穩的呼吸聲的時候很驚訝。

    一片黑暗的房間裡,椅子上疊放著還算整齊的斗篷——肯定不是他的,他的衣櫃裡可沒有這樣小的衣服。

    本來應該是平坦冰涼的床榻隆起了一個小包,安然躺著一個體型很纖瘦,甚至稱得上很稚嫩的年輕男孩。

    毯子胡亂蓋著,團成一團,被覺得熱了的人踢了一下垂到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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