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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50:59 作者: 芝苓/間關千里
    久違地見到陽光,凌清虛弱地倚在南雅身上,她背後的傷被兌換出來的繃帶裹好,上面還滲著不太明顯的血跡。

    「npc帶我們離開古堡了,」南雅給她餵了點水,湊在她耳邊竊竊私語:「江源沒跟上來。」

    凌清皺了皺眉頭:「他人呢?」

    自從那天在地下室江源倒戈,試圖借npc的手解決掉她們,凌清就對他沒有一點好感了。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發現了什麼線索,讓他不惜和玩家反目成仇也要獨吞。

    「他已經廢了,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提起江源,南雅皺了皺眉:「那個叫亞瑟的玩家告訴我的。」

    「什麼?」凌清驚訝出聲,又很快捂住嘴:「怎麼回事?」

    南雅回想著昨天晚上的情景,慢慢和凌清講述前因後果。

    昨天晚上她打算給凌清拿藥,剛關上臥室門,就看見站在角落裡的亞瑟。

    南雅嚇了一跳,警戒值拉到最滿,不說江源的倒戈還歷歷在目,就是沒有他,南雅也很警惕亞瑟。

    這個玩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和其他玩家都沒有交流,獨來獨往,和npc打得火熱,南雅回想起從公會裡聽來的風聲,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

    「你有事找我們?」南雅回握住臥室的門,打算一有動靜就跑回屋子裡。

    「別緊張,」高大又沉默的玩家開口:「我是來找你們合作的。」

    南雅驚訝地眯起眼,不甚相信:「以你的實力應該也不需要和別人合作吧?」

    他一直獨來獨往,為什麼現在找她們合作了。

    亞瑟看出她的警惕,主動道:「江源已經被我解決了,你不需要擔心。」

    頂著南雅疑惑的目光,亞瑟告訴她:「他在地下室發現了一本記載召喚術的小冊子,想和我合作召喚出邪靈找到兇手,被我搶過來了。」

    玩家之間相互坑害不少見,亞瑟實力很強,完全沒必要和別人共享線索,南雅一邊嗤笑江源的不自量力,一邊十分警惕:「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們?」

    亞瑟坦然:「召喚術需要多個玩家合作,但江源毀約在先,我沒辦法把信任交付給他。」

    的確,一個會背地裡下黑手的同伴不如不要,南雅有些意動,嘴上討價還價:「那你又怎麼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亞瑟攤開手:「我也是有條件的,你們要按照我的要求來。」

    南雅沉吟片刻,點點頭:「好。」

    「他竟然主動找我們合作,」凌清聽完後一臉驚訝,喃喃自語:「這可是頭一遭啊……」

    南雅沉思:「他的話也可以適當相信一點,畢竟他的任務進度遠遠超過我們。」

    她們只發現了閣樓上的東西,被npc追殺了一路什麼也沒找著,任務進度堪堪只有20%,選擇和亞瑟合作也不錯。

    馬車一路顛簸,凌清慢慢閉上眼:「好,那就等我們到了目的地,看看那裡有什麼線索吧。」

    南雅點頭。

    雲芽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早上醒了就把事情忘了,拖延了好一會才起床。

    既然要出去做任務肯定不能矇混了事了,他換了一身合乎身份的小禮服。胸前的小口袋裡整整齊齊疊著一條深藍絲巾,微微露出一角。

    禮服是收腰的,很好地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身,不堪一握,是讓人看了就心癢的弧度。金髮服帖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祖母綠色的眼睛。唇瓣微微抿著,帶著一點驕矜。

    「系統,」雲芽小聲和它抱怨:「這個衣服好勒。」

    太緊身了,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都感覺都有些彆扭。

    「你忍一忍,」系統:「走個過場的時間。」

    任務是要讓玩家自行探尋線索,雲芽等到了宴會廳後,就藉故離開了會場。

    加冕儀式還沒有正式舉行,露台上人很多,穿著華麗禮服和誇張帽子的女士們優雅地從侍從手上拿走酒杯,接受紳士們的邀請走入舞池。

    雲芽沒有點亮跳這種宮廷舞的技能,在系統指示下拿了一杯甜酒坐在角落裡。

    周圍都是成雙成對的舞伴,他一個人和系統說些話,也樂得自在。

    在都是不正常npc里的古堡呆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看見這麼多活人,雲芽還是很欣慰的。

    但一道聲線打斷了他,自言自語一般:「原來在這裡。」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面前,彬彬有禮卻又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美麗的金髮少年,薔薇家族的小少爺,能否有幸邀請你共舞一曲?」

    他的嗓音低沉,音色像厚重的大提琴。肩背挺拔,明明是彎腰站在雲芽面前,卻給了他很強的壓迫感。

    雲芽順著那隻手往上看,看見了一位銀髮藍眼的年輕紳士。

    他約莫二十五六,五官是很符合時下審美的貴族式的冷淡俊美,不說話時眉頭微微皺起,顯出一股倨傲的感覺。

    不同於阿諾剔透的冰藍瞳色,他的眼睛更像神秘厚重的深海,遙遙望過來一眼就能讓人溺斃其中。

    來邀請他?雲芽皺了皺眉頭,這裡並不缺沒有舞伴的小姐,而且他也不是女孩,兩個男人怎麼跳舞?

    「不了……」雲芽鼓了鼓腮肉:「您去邀請其他人吧,我不想跳舞。」

    畢竟他的人設是目中無人的小少爺,拒絕一個不認識的人也正常。

    「呵,」紳士輕輕笑了,並沒有收回手,耐心地像在等一隻蝴蝶落在掌心:「不記得我了嗎,真是善變的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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