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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8:17:55 作者: 寒復棲
    「紀燃?」蔣岑岑聽到紀燃這句話,皺了皺眉,提醒他別鬧么蛾子:「這是在錄節目……」

    也不知道紀燃是不是故意挑她的話,蔣岑岑聽到紀燃哂笑了聲,他問她:「那,蔣老師是樂意讓我背,但礙於現在是在錄節目,所以,不能背?」

    蔣岑岑沒想到紀燃聽到她的話,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個,本來因為一步一步路走出來的通紅的臉頰捲起不同的紅雲,「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

    收到蔣岑岑的拒絕,紀燃重新戴好麥克風,掛在腰間。配合蔣岑岑的速率,慢悠悠地往上爬,一點也不著急。

    –

    當蔣岑岑和紀燃到達山頂的時候,江揚傅時矜和陳歷禾已經等待了將近兩個小時。

    看到蔣岑岑紅通通的臉頰,傅時矜溜到她身邊,遞了水給她。為了讓蔣岑岑和紀燃負重輕一點,上山之前,他們身上的食物和重物都在傅時矜這裡保管。

    蔣岑岑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山,直覺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渺小如塵埃。

    江揚張羅著五個人拍一張大合照,在雪山留念。伴隨著一聲「咔嚓——」

    導演組的神秘任務隨之揭曉。

    「親愛的嘉賓你們好,歡迎你們來到亞歷山巔,我們有一個神秘任務需要大家完成。」

    「要求各位嘉賓在這裡做一件你認為,此時此刻,最有意義的事情。」

    他們還以為導演組又會出一些類似吟詩一類的奇葩挑戰,卻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走心的問題。

    蔣岑岑下意識地朝著紀燃看過去,如果說,最有意義的事情,在這樣雪白純潔無瑕的地帶,他們一起並肩而來,她最想把自己十四年的執念宣之於口。

    陳歷禾江揚果斷打開手機給家人打了視頻電話,分享此時此刻的心情,傅時矜沒有想好,而紀燃不屑於想,他說:「我站在這裡,就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傅時矜忍不住笑,「紀燃,真有你的。」

    傅時矜又問:「岑岑,你想好了嗎?」

    蔣岑岑想,現在就告白。

    一邊,傅時矜又說,「我也挺想給我媽打個電話的,告訴她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其實也就成了,但陳歷禾和江揚都這麼幹,我又覺得太沒意思了。」

    傅時矜忽然想到一個,她問:「岑岑,你會跳舞嗎?」

    「會啊。」蔣岑岑瞬間明白了傅時矜的所思所想。

    「在雪山之巔跳舞,留一個視頻,是不是也算最有意義了?」

    蔣岑岑和傅時矜找了一段她們都會跳的舞蹈視頻,重新溫習了一遍,褪去身上笨重的羽絨服,跳了一段《點絳唇》。跳完舞之後,傅時矜興高采烈,有些意猶未盡:「在雪山之巔跳舞,我之前想都沒有想過,跳完了,才覺得真刺激。」

    –

    神秘任務完成,按照最初設定好的路線,他們到滑雪場集合。傅時矜本來打算親自教蔣岑岑滑雪,結局蔣岑岑破天荒地朝著紀燃問了一嘴:「紀燃,你會滑雪嗎?」

    傅時矜站在一邊,聽到蔣岑岑的問題,皺了一下眉頭,肩膀朝著她靠過去:「蔣岑岑,你背叛我?」

    蔣岑岑用手遮住臉,把傅時矜的腦袋掰過來,「理解一下。」

    傅時矜懵了一下,她之前敏銳偵查到的是,紀燃毫不介意鏡頭,明目張胆盯對蔣岑岑。但蔣岑岑今天這個要求,明顯不對勁。

    原來,小丑竟是她自己啊。

    傅時矜笑了,穿好滑雪服之後,她抬起滑雪杖,朝著江揚和陳歷禾揚了揚手。

    紀燃一邊扣手腕上的扣子,頭慢慢地抬起來,盯著蔣岑岑,似乎對她的發問也有些意外,他說:「會。」

    紀燃的動作頓住,一側的嘴角偏揚起來,「你的意思是,讓我教你?」

    蔣岑岑點了點頭:「嗯。」

    紀燃哂笑:「這次不避嫌了?」

    蔣岑岑偏過頭看了一眼跟拍自己的攝影,如果註定是他,沒有必要避嫌,如果最後不是他,那她大大方方認輸。

    蔣岑岑咬了下唇,淺棕色的瞳仁里閃著光,藏盡了笨拙的靠近:「紀老師,那你教不教啊?」

    紀燃扣緊袖口,哼笑了聲,手朝著蔣岑岑伸了過去。

    蔣岑岑沉默看著寬大厚實的手掌心,鴉羽般的睫毛撲閃,她的嘴角彎了一下,將自己的手心朝下,扣了上去。

    紀燃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這相隔十四年的交手。

    傅時矜和江揚從滑雪道滑下來,回過頭看著在上面教學的兩個人,默契地看了對方一眼,「真不把我們當外人。」

    紀燃背對著雪道,面對面牽著蔣岑岑,讓她往下滑,蔣岑岑有些擔心他,朝著他身後望了一眼:「你背對著雪道,能知道方向嗎?萬一摔了怎麼辦?」

    紀燃回過頭看了一眼,鮮少有覺得蔣岑岑好糊弄的時候,能這樣教她,當然是身經百鍊。他盯著面前充滿擔憂地看著自己的蔣岑岑,笑著說:「那我的小命可都交蔣老師手上了——」

    「別、」

    蔣岑岑的話還沒有說完,紀燃腳下調整了兩個滑板的角度,速度忽然加快,蔣岑岑被紀燃拉著極速墜落。

    蔣岑岑不禁喊出聲,「紀燃!」

    還沒有一分鐘的極速下落,他們已經到了平地,蔣岑岑驚魂未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平穩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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