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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8:17:55 作者: 寒復棲
    五個人在等外賣來,江揚正在電視機前選影片助興,「看點兒喜劇?」

    傅時矜掃了眼江揚,笑眯眯地回過頭,看了眼蔣岑岑,又回過頭看向江揚:「蔣老師在這兒,當然放她演的電影了。」

    「不用不用,你們看自己喜歡的!」

    蔣岑岑話音剛落,門鈴被按響,「叮咚——」

    傅時矜正要起身,蔣岑岑連忙攔她,「我去吧。」

    一開門便是一張熟悉的面孔,是吳靜的老熟人,「吳靜說你在這兒錄綜藝,讓我送點酒過來。」

    「謝了。」

    蔣岑岑接過酒箱,幾乎還沒怎麼受力,就有一雙大手伸過來,接過她懷裡的箱子,「給我吧。」

    蔣岑岑把酒箱交給紀燃,和門外的人又說了幾句話,這才重新折返回了客廳。

    蔣岑岑坐在傅時矜身邊,傅時矜的目光望向紀燃,她也發現了。紀燃和蔣岑岑的互動格外頻繁,要說前兩次和蔣岑岑一起坐摩天輪,一起騎單車也就算了,但這次,他幾乎盯著蔣岑岑的一舉一動,找著機會就幫忙。如果說這是熱心,也太勉強了。

    江揚選好了影片,回過頭,剛好和傅時矜的目光相對,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同道之「雪亮的眼睛」。

    江揚選的是蔣岑岑和姜文導演合作的電影,也是她當年出道的影片。那個時候,她的演技還很青澀,臉上還有些嬰兒肥。蔣岑岑有些不忍直視,開玩笑道:「江揚,你選這個影片,是來黑我的吧?那時候嬰兒肥還有。」

    江揚笑:「有每個時期的特色,你怎麼還自黑呢?」

    傅時矜朝著蔣岑岑靠過去,「岑岑,你不是科班出身,當年怎麼會進娛樂圈?」

    「機緣巧合。」

    蔣岑岑隨意說了四個字,她沒有打算過進娛樂圈,以前沒有,之後也只是陰差陽錯。當年,她的照片被星探發現,聯繫到她本人,將她帶到了經紀公司,一手將她捧了起來。

    她從來,都是想要成為和紀燃一樣的人。只是,她違背了自己的初心,來到一條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跑道。

    大概等到十一點鐘,外賣才到。陳歷禾和紀燃一起把茶几挪到一邊,五個人一起坐在地毯上。

    江揚拍了拍手,電視機上有蔣岑岑出演人物的聲音,是她的原音,活躍著遊戲氛圍。

    「這樣,我們搖骰子。紀燃是一號,蔣岑岑是二號,順時針往下數,排五個號。搖到是誰的號,誰就抽籤說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如果是六——」

    江揚的笑容變得神秘起來,「抽兩個簽!」

    江揚理清遊戲規則,拿著事先準備好的骰子搖起來,第一個人搖到的就是他自己,「這麼衰嗎?搖到我自己?」

    江揚直接從遊戲桶抽了一個簽,「深情的輕吻牆面十秒鐘。」

    在場的朋友哄鬧起來,江揚沒有墨跡,起身做了親吻動作,又重新折回來,他繼續搖骰子,接連兩次都是他自己。

    「這有毒吧?」

    陳歷禾從江揚手中拿過骰子,「我來。」

    蔣岑岑笑眯眯地盯著大家,眼睛裡卻全是自己紅酒杯中的紅酒,像個酒鬼一樣,一杯接著一杯,不間斷。

    紀燃注意到蔣岑岑喝酒的速度和量,微微偏過頭,皺起了眉。

    與此同時,陳歷禾手中的骰子搖出了結果,數字是二,對應的人是蔣岑岑。

    蔣岑岑伸出手,十分隨意地從遊戲桶里抽了個簽,「到目前為止,你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是誰?」

    傅時矜看到蔣岑岑手上的簽,笑道,「這有點走心了。」

    蔣岑岑很直接地說了三個字:「我自己。」

    說完,蔣岑岑利索地把遊戲簽扔了回去,其實這個問題很有探究性,但真心話大冒險這個遊戲,規定是不能刨根問底,只能一筆帶過。

    陳歷禾搖了一局六,又搖了一個一,對應的人是紀燃。

    「在座的異性,你最喜歡誰?」

    「在場的玩家可以回答你的一個答案。」

    「這簽兒還能這麼寫呢?」江揚看到紀燃抽到的內容,嘖了一聲,他私底下認為,是福利。

    紀燃看到第一個問題,毫不猶豫地點了蔣岑岑的名字。

    「蔣岑岑。」

    「嘖嘖嘖!」江揚笑眯眯地看著紀燃,他提醒過他,但是紀燃一副恨不得全國人民都知道的樣子,江揚有點來勁,也比較有眼色。

    「所以你的問題是什麼?」

    蔣岑岑聽到自己的名字,詫異地偏過頭,看向身邊的紀燃,在場的異性,只有她和傅時矜。她是他高中同學,回答她的名字,可能更合理?

    蔣岑岑胡思亂想了一通,自以為是地找到答案,下一秒,她又聽到紀燃問新的問題:「為什麼覺得對不起你自己?」

    蔣岑岑的手指捏著紅酒杯一僵,「我……」

    對不起的是,她曾經以為她做了最聰明的人,以為自己可以解決好一切,實際上是她最自以為是,也最自卑。哪怕,她同紀燃說過一句我喜歡你,哪怕曾經被拒絕,也不至於,是後來,十四年,年年的遺憾與念念不忘。

    可是,如果一切都能重來一次,她會怎麼選?

    會向紀燃告白嗎?

    第34章 靠近光 造房子

    她應該依然會退縮, 會畏懼。因為她始終認為,只要走近紀燃,就應該向他展露最真實的自己。可她完全沒有辦法去面對那段時間, 她生了蛆一樣骯髒又糟糕的內心, 更無力解決她當時面對的經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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