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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8:17:55 作者: 寒復棲
    蔣正沉默之後,蔣岑岑打開習題冊,心跳莫名加快,她下意識朝著身邊安靜地蔣正看去,只見他同樣打開習題冊,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跟她提起一件事情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情緒。

    蔣岑岑鬆了一口氣,她想的太多了。

    –

    晚自習之後,剛好輪到蔣岑岑小組做一天結束的值日工作。

    孔令宜收拾好書包,朝著蔣岑岑說:「岑岑,我好像感冒了,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宿舍了,不等你了。」

    蔣岑岑抬眼,點了點頭,「你去吧,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蔣岑岑小組一共有四個人,她和蔣正算其中兩個,她低著頭俯身在教室後排掃垃圾,小組另外兩個同學的聲音傳過來:「那我們就先走了!」

    蔣岑岑盯了眼地上沒掃乾淨的垃圾和已經裝滿的垃圾桶,這就走了?垃圾還沒倒。

    倏然,她聽見「啪——」的一聲,是教室電燈被熄滅的聲音。下一瞬間,蔣岑岑整個人置身黑暗,她的腦海中重新浮現起白天蔣正看她的眼神,大腦嗡的一下子,渾身發顫。

    借著月光,她在黑暗中找到教室門的位置,伸出手啪啪猛拍,她回頭看了眼黑暗的四周,聲音顫抖,帶著嘶啞,「蔣正!你放我出去!」

    外面沒有任何人回應,蔣岑岑急哭了,「蔣正!」

    安靜地四周忽然間有了聲音,是蔣正,他問她:「蔣岑岑,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你答應我,我就放你出來!」

    原來,不是她的錯覺。

    蔣岑岑的拳頭「砰——」地一聲砸向教室門,對著外面的蔣正吼,「蔣正,你這個變態,你放我出去!」

    「蔣岑岑,你不要生氣,也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忽然,他的聲音變得尖細,陰森,在黑暗中像是一個咒語,戳中蔣岑岑的崩潰點,「有這麼難嗎?」

    蔣岑岑的眼淚簌簌下落,「我不喜歡你!蔣正,你放我出去!」

    「蔣岑岑,我會讓你答應的。」

    「我媽還在等我回家,我先走了。你一個人好好想想。」

    教室門外響起腳步聲,蔣岑岑的心跌落谷底,嘶啞著嗓音:「蔣正!你給我回來!」

    可是,腳步聲漸行漸遠,再也沒有回來。

    學校晚上會停電,蔣岑岑點亮教室的電燈,只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電燈唰地一下熄滅。

    學校保安在鎖教學樓時,會進來繞著樓層走一圈,蔣岑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面。可是,她看不清楚手錶上的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敲累了,嗓子也喊啞了,始終沒有人進來找到她。

    蔣岑岑從小到大,無懼過黑暗,第一次,她覺得,黑暗像是一個張大嘴巴,惡毒的猛獸,將要把她吞噬。

    –

    「聽說了嗎?一班有個女生被人在教室反鎖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第一個到教室的人看見她,說眼淚都流幹了,整個人都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似的,我估計是被嚇哭了一晚上,反正換我,我肯定要瘋。」

    「什麼人這麼缺德,能幹出這事?把人鎖教室一晚上,別說女生,就我一個男生被鎖一晚上我也怕。而且,我聽說,咱們學校這塊地,之前是墳地!晚上可不有點東西?」

    聽到墳地這兩個字眼,聊八卦的幾個同學抖了一下,「你有病吧,不說這個能死啊?都什麼年代了。」

    另外一個女生想了一下,她說:「估計也不是缺德吧,沒人故意這麼幹吧。可能就是單純沒看見她,不小心把人鎖了?」

    「那怎麼可能是不小心?人被鎖進去的那一刻,一定會朝外面人喊的,那只可能是故意的。」

    紀燃沒什麼興趣聽他們班的女生一天天的八卦,他課桌上擺著月考試卷,正在往本子上謄抄錯題。忽然,在一眾八卦聲中,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紀燃,你出來。」

    紀燃抬眸,看到顧楚言和吳瀟站在六班門口,他緩緩站起身,朝著顧楚言和吳瀟走過去,沒皮沒臉地笑,「找我?什麼事兒!」

    吳瀟皺起眉,語無倫次,最終總結了三個字:「出事了。」

    紀燃臉上的笑僵住,揚著的嘴角慢慢下沉,相對冷靜的顧楚言串清楚前因後果,言簡意賅:「蔣岑岑昨天晚上被她那個同桌蔣正鎖在教室,鎖了一晚上。」

    紀燃攥起拳頭,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音,面色凝重:「蔣岑岑現在在哪?」

    「在辦公室。」

    顧楚言話音剛落,紀燃轉身便朝辦公室跑去,顧楚言和吳瀟一愣,他們過來找紀燃是為了商量對策,他怎麼走了?

    「紀燃!」

    –

    鑑於昨天晚上發生的惡劣事件,劉璋了解後直接叫家長過來溝通。蔣正的媽媽已經到了,李芸還沒有來。蔣正的媽媽了解到蔣正把蔣岑岑鎖在教室,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她問蔣正:「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正站在蔣岑岑身邊,面不改色的撒謊:「昨天是我一不小心,把她鎖在教室了。」

    蔣岑岑聽到蔣正撒謊,擰起眉,嘴角跟著沉下去:「蔣正,你沒必要撒謊。」

    蔣正的媽媽臉一掛:「這位女同學,那我兒子有什麼理由鎖你?」

    「他說讓我做他女朋友,我不答應,他把我在教室鎖了一晚上,還告訴我,讓我想清楚。」

    蔣岑岑只是還原真相,儘管這聽起來十分的荒唐。甚至是她是受害人,也覺得荒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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