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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7:35:47 作者: 雲霧棉花糖
    池蘭熏:好的。

    在這種奇異的劇情里找邏輯是他的錯。

    宋韻聲披著他的外套起身,靜靜地垂眸看著他:「為什麼要幫我?」

    池蘭熏一時回答不上來,難道要跟他說,自己一個惡毒男配覺得他……有點可憐?

    「誰幫你了?」池蘭熏狠狠擰了下眉,裝出一副兇惡的樣子。

    但他說起話來細聲細氣,聽著絲毫沒有威懾力,完全是一副虛張聲勢的彆扭樣子。

    「為什麼要幫我?」宋韻聲自然不會相信他這番說辭,平靜地又問了一遍。

    盯著他躲閃的烏眸,執拗地想要得到這個答案。

    池蘭熏沒有辦法,眼睛亂撇到不遠處被扔在地上的院服,忽然來了靈感,沉著臉惡聲惡氣說道:「呵呵,早就看你的破衣服不爽了。」

    第4章

    池蘭熏的藉口顯而易見的拙劣。

    一件布萊德學院的院服便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兼具設計感和舒適度,無論如何都談不上「破」。

    宋韻聲撩起了額前濕發,銳利的劍眉霎時沖淡了過分的秀麗,凌厲又清冷。

    目光凝在池蘭熏臉上,停了片刻,沒有再追問,垂頭將扣子一顆顆系好,無聲地將外套歸還給了池蘭熏。

    「等等!」池蘭熏揪住了一點濕透的襯衣,絞盡腦汁想了一個自認合理的說法,「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誰允許你擅自離開的。」

    「嗯。」宋韻聲停下腳步,淡淡一垂眸,「所以呢?」

    被那道視線盯著,池蘭熏有些底氣不足地命令道:「帶我去你的宿舍……」

    不敢直視的眼睛,聲若遊絲,他不像在命令,反而像在囁嚅著撒嬌。

    宋韻聲神色片刻難明,沒有像對待其餘F4一樣冷硬地甩開池蘭熏的手。

    視線移到蓋在殘疾雙腿之上的外套,睫毛輕顫幾下,輕得不能再輕的嘆息消散於微風。

    暖意漸漸回升的手覆上了池蘭熏永遠冰涼的手,握住,慢慢將手從自己的襯衣上拿下來,放到了池蘭熏的膝蓋上。

    就在池蘭熏以為宋韻聲會沉著臉拒絕時,宋韻聲走到了他的身後,推動輪椅,清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好。」

    「誒?」

    池蘭熏沒有想到宋韻聲如此輕易地答應,頓時為自己的惡劣態度感到一點點愧疚。

    他在宋韻聲心裡肯定是個無惡不赦的紈絝子弟,估計已經和其餘F4一起被劃為了不可回收垃圾。

    系統貼心地安慰池蘭熏:「宿主往好處想,這說明你的人設扮演得很好。況且,您接下來需要完成的主線任務比這惡劣多了,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

    後面的話直接聽得池蘭熏眼前一黑:系統……不會安慰可以不安慰。

    「怎麼了?」雖然池蘭熏聲音很小,但宋韻聲還是聽見了。

    「沒事的。」池蘭熏下意識搖搖頭回答,又覺得自己說得話太不符合人設,急忙硬邦邦地補了一句,「哼,我的意思是,不關你的事,走好你的路。」

    宋韻聲卻忽然停了下來:「可惜,有人不允許我走。」

    「喲,特招生這是又勾搭了一個紅院的?」刻薄得令人不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怎麼,宗澤鳴還不能滿足你?」

    池蘭熏身上披著宗澤鳴的院服,鮮明的紅黑配色,那個人顯然是將他認作了紅院的學生。

    見沒有一個人理會他,方祺臉上嘲弄的笑掛不住,直接上前幾步抵住了輪椅,厲聲喝道:「跟你們說話呢,聽不見嗎?」

    布萊德學院裡家世不凡、他惹不起的人中,從來沒有一個坐輪椅的,這也是方祺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原因。

    「誰允許你這樣說話的?」輕賤的話語讓池蘭熏厭惡地皺緊了眉頭,一字一字寒聲說道。

    「就憑這個!」方祺不屑地從鼻孔往外一哼,揮了揮右手,展示他的木佐祖母綠戒指,趾高氣揚嚷道,「你們這種賤民一輩子想都不要想!」

    方祺本想掃一眼池蘭熏的飾品嘲笑,結果,看見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認錯的紅玫瑰胸針。

    「你、你、你——」方祺使勁瞪大了眼睛,如遭雷擊,驚恐得結巴起來。

    他不可置信地來來回回看那枚胸針,越看越覺得駭然。

    這絕對是獨屬於宗澤鳴的紅鑽胸針,可是怎麼會出現在這種低賤的人身上?!

    「滾。」

    池蘭熏泠然冷漠的聲音,像一桶刺骨冰冷的水澆在了方祺的身上,寒意直透脊背。

    被最瞧不起的特招生羞辱,方祺咬緊了牙關卻沒有發作,狠狠瞪了一眼宋韻聲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跑了好長一段路後,方祺滿頭大汗,但還是氣喘吁吁地撥了一通電話。

    「立刻、馬上按我說的發一個帖子,就說……」方祺眼睛轉了轉,透出些陰狠,「宗澤鳴把胸針給了一個特招生。」

    方祺懶得和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戶多說一句廢話,惡狠狠地罵了電話那頭的人就掛斷了電話,迫不及待地打開論壇。

    「呵,我倒要看看,你們倆個以後怎麼囂張……」

    -

    覺得宗澤鳴的胸針實在是太過招搖,池蘭熏把它摘下來塞進了口袋裡。

    如果不是因為原本的外套被宋韻聲弄濕了,他也不會一路上被迫穿著宗澤鳴的外套。

    似有若無的辛辣木質香氣在鼻尖縈繞,極具存在感和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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