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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7:33:38 作者: 雪碧加餅乾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對勁,連忙閉上了嘴。

    空莉震驚道:「辰昇,你怎麼結巴了?」

    或許是對方的眼神太過驚訝,阮望初的自尊心受到挑戰,賭氣地想道:Fine,他再也不說話了。

    空莉也明白自己的反應誇張了,試圖挽救:「可能是昏迷太久的後遺症,等會兒醫師來了給你看看。」

    阮望初閉緊嘴巴:在我的醫師來之前,我不會說一句話。

    於是黎承影匆匆回來時,便收穫到一隻啞巴男友。

    他推開房門,便看見少年坐在床邊,空莉拿著藥酒準備塗抹。

    「空姨,讓我來吧。」

    空莉有些猶豫,她很想照顧孩子,但黎承影緊接著勸道:「您蹲久了會不舒服,辰昇會心疼的。」

    阮望初對上空莉的視線,趕緊點點頭。他正在想怎麼拒絕呢,讓長輩給他塗藥也太不好了吧。

    空莉想到孩子醒了要吃飯,廚房還沒人做,便道:「好吧。」

    黎承影接過藥酒,目視著空莉離開。他一隻膝蓋跪在地上,面對那新鮮的傷口皺起眉毛,高挺的鼻樑在他臉上投下很深的陰影。

    他握住阮望初的腳踝,用棉簽輕柔地把藥酒在膝蓋上抹開。

    「睡了一個月,醒來就把自己搞受傷。」

    男人的聲音涼涼的,雖然手上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但阮望初還是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提起了小心臟。

    沒聽見回復,男人道:「嗯?」

    他仍仔細地塗著藥酒,但握著腳踝的手更緊了。

    將多餘的藥酒用紙巾擦去,黎承影抬頭看向少年,灰眸有些暗:

    「怎麼不說話?」

    阮望初咬了咬舌頭,笨拙道:「不……小……心……」

    說完三個字,阮望初臉都羞憤成了粉紅,看著黎承影古怪的眼神,他更受傷了。

    黎承影抿唇:「你是咬到舌頭了嗎?」

    阮望初不想理他。

    黎承影:「讓我看看咬的重不重,不治療有你難受的。」

    眼看男人要硬來,阮望初瞪大眼睛,怒聲道:「你……干……嘛……」

    即使結巴也阻擋不了少年的抓狂,黎承影停下動作,猶豫道:「你是不是睡太久了,舌頭不靈活了?」

    阮望初頭如搗蒜。

    黎承影:「要說話。」

    阮望初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他。

    黎承影解釋道:「多說話你才能鍛鍊舌頭,早點不結巴。」

    阮望初的頭搖成了撥浪鼓,眼神嫌棄:我才不要!那樣說話太蠢了!

    黎承影:「你睡了這麼久,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阮望初有些心虛,他可沒忘記他是主動跟人走的,但是想用這件事讓他開口是不可能的!

    默默和黎承影對視幾秒後,阮望初慫噠噠地握上男人的手,拍了拍身邊的床鋪,示意他坐上了。等黎承影坐好,他便往人家懷裡一躺,黎承影攬住他,只看得見少年發紅的耳尖。

    對於戀人暗戳戳的示好,黎承影很受用。兩人抱了一會兒,阮望初掙扎著起身,指了指洗手間。

    黎承影:「你是想上廁所?」

    阮望初撅了撅嘴巴,眼神很屑,發現黎承影看過來,神情乖乖的收斂了幾分。

    他用食指比了個大大的叉,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又指了指腳。

    黎承影:「你是要洗澡?」

    阮望初遞過來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黎承影扯了扯嘴角,在少年毫無防備的目光中,掐起臉頰拎起一塊。

    阮望初大著舌頭道:「疼……疼疼……」

    他用強烈譴責的目光看著男人,泛紅的眼尾卻磨損了不少戰鬥力。

    黎承影幾乎是一點力氣都沒用,心疼少年嬌氣的同時,心裡又想狠狠教育他一頓。

    他眼神犀利:「你剛剛那是什麼表情?」

    少年嘟噥了幾下,看起來很不服氣的模樣。

    黎承影再次去捏臉,手上還沒使勁,少年卻嗚嗚得疼的不行,妄圖從精神層面斥責兇手。

    如果說黎承影之前還擔心真的捏疼了他,那這次他知道全是這小騙子在做戲。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黎承影心裡莫名浮現出這句話。

    他淡淡道:「給你塗藥酒的時候不說,現在塗好了你要洗澡。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為難?」

    這點可真的冤枉阮望初了。他醒來後腦袋就昏昏沉沉的,看著空莉要給他塗藥就任憑她塗,所以黎承影接過來時也沒什麼反應。等他的注意力從結巴上收回來時,他一想到躺了一個月身上有多麼髒,就想趕緊去洗個澡,哪想得到那麼多。

    阮望初扭過頭,他不管他就要洗澡!

    黎承影:「你再把之前那個表情做一遍。」

    少年遲疑地轉過頭,似乎不知道他是在說真的假的。想了想,遞過來孺子可教的眼神x1。

    黎承影:「不是這個。」

    阮望初摩挲著手指,不是吧……不是要做那個表情吧?要被收拾了。

    黎承影面無表情地威脅道:「不做洗不了澡。」

    阮望初瞪了他一眼,然後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做出了那個表情。

    只是這次怎麼看都有些色內厲荏,下巴只抬起一點點,睥睨的眼神從始至終亂晃,能掛醬油瓶的嘴唇反倒抿成一條線。

    或許是阮望初曾經做得太熟練了,即使這次這麼不完美,黎承影仍從這表情感受到了一點奇怪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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