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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行雲道：「破傷風針一共分三種，破傷風抗毒素在24小時內注射最佳，但湯流水已經過了這時間了。她現在需要的是破傷風免疫球蛋白。」

    破傷風抗毒素是由馬的血清製成，如果要注射，還要做皮試看是否過敏，而湯流水又是過敏體質。反觀破傷風免疫球蛋白是人的血清製成，不易過敏，注射時間超過24小時，是最適合湯流水的存在。但其也有缺點，破傷風免疫球蛋白的有效時間只有2～3周。

    「破傷風免疫球蛋白一般儲存在醫院的冷藏櫃裡，脫離冷藏櫃也能超過一個月有效。可以把它當作透明的安瓿瓶。」

    戚生道：「西藥房能找到嗎？」

    「能。」

    戚生確認完信息道：「明天我會去仁愛醫院。」

    湯行雲聞言難掩激動：「你是我和妹妹的恩人！」

    戚生淡淡一瞥：「你應該感謝寧寧，沒有他，我也不會多管閒事，你以後照顧好他就行。」

    湯行雲道：「我一定會的！」

    走在酒店的走廊上，戚生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來到203前，迫不及待地敲響了門，看著小貓般探出腦袋的少年，他冷肅的神情頓時柔和。

    有一種私藏寶物的錯覺。

    「快進來。」阮望初招呼道。

    「嗯。」戚生應道，單個字里透露出一種愉悅。

    戚生問道：「寧寧剛剛是在做什麼？」

    才離開戀人一小段時間，他就經不住地好奇。

    「嗯……聽廣播。」確切來說是一邊聽廣播，一邊梳理劇情線。

    阮望初說完後皺起眉來，他都沒意識到他在以撒嬌的語氣道：「戚生，我餓了。」

    戚生心都化成了一灘水，他忍不住摸了摸少年的頭，軟軟的髮絲像還在生長的枝葉一般：「包里就是食物，怎麼不吃？」

    阮望初道：「等你一起啊。不過你再晚點，我可能就自己吃了。」

    戚生把背包拉開，看見裡面都是些餅乾、堅果、糖果，歡快的心情一下跌了下去，他不想用這些打發少年，如果可以，他想弄酸蘿蔔燉鴨、蒜蓉粉絲蝦來填飽少年，可目前不行。

    戚生抿緊唇，拿出了不怎麼寒磣的巧克力、肉罐頭出來，看著少年小小的「哇」了一聲，歡快開動的模樣，心裡卻感覺酸澀。

    看著少年像倉鼠般吃著巧克力，戚生道：「寧寧，我去外面給你弄吃的。」

    阮望初很是疑惑：「啊？不用了，快過來吃啊。」

    「你今天開了那麼久的車，夠累了，就算要補充物資，明天去也行啊，我們一起。」

    戚生解釋道：「這些不夠好，我去給你弄好吃的。」

    「可是這些在我看來就已經好吃了啊。」阮望初忍俊不禁道。

    零食是比不上前些天的熱飯熱菜，可男人也不必內疚啊。處於末世，這些對於一些人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了。

    阮望初機靈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抄起幾條小塊巧克力就跑，直到酒店門前。

    十分鐘後，阮望初端著兩桶熱氣騰騰的方便麵回到了房間。

    他將方便麵放到桌上，金黃的湯汁在塑料桶里盪著，上面點綴著紅色的枸杞和些許牛肉粒。

    「一盒老壇酸菜牛肉麵，一盒鮮蝦魚極面，戚生，你想吃哪個？」

    阮望初雀躍道，他好久都沒吃方便麵了，如今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兩眼放光：「陰天裡吃上一碗方便麵，吸溜～很爽的。這品牌的肉太少了，但是我們有罐頭啊，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兩碗面放在散裝的零食間，竟有了種饕餮盛宴的感覺。

    戚生被阮望初的快樂感染，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淺淺的笑意：「我無所謂，看寧寧想吃什麼。」

    阮望初咬緊唇，食指戳著下巴。吃什麼好難抉擇，兩種都是他喜歡的……好久沒吃過酸菜了，好想吃，但海鮮也很難捨棄……

    小吃貨，真可愛。

    戚生悶笑一聲：「這樣吧，我們各自解決一半，我也想試試兩種口味。」

    阮望初一錘掌心：「好！」

    灰濛濛的雨天，兩個人盤腿坐在地上，就著低矮的桌子吃著泡麵，其中一個幹勁十足，發出輕微的嘬面聲，另一個吃的規矩，可速度卻並不見慢。

    「我吃完了！」

    「嗯，交換吧。」

    吃到後面，阮望初有些累了，一張嘴，一團白霧冒出，他靜靜地看著白霧消散，又哈了幾下。

    「寧寧，吃完飯再玩。」

    「哦，知道了。」

    戚生吃完面，專心地看著少年還在做鬥爭，他不知道的是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懷念這段平凡、暖洋洋又靜謐的時刻。

    監督少年吃完藥後，戚生道：「我明天會和軍方一起去仁愛醫院。」

    阮望初喜悅的情緒褪色，他嘴唇微張：「這麼快？」

    「嗯。」很沉的一聲，戚生已經做好準備。

    阮望初神情有些慌亂道：「這太危險了……」

    戚生道：「破傷風免疫球蛋白只有三甲醫院才有，我只是在醫院一樓找找。軍方還會提供隱匿氣息的藥劑，沒有想像中那麼難。」

    阮望初也搞不懂他是怎麼了，明明昨天還能輕鬆接受這個事情的，今天卻止不住地擔心。

    可能是因為戚生被感染，他的任務也就失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