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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7:02:22 作者: 蝦寫
……
第二天上午十點,袁忘和趙霧過安檢後進入了候機大廳,兩人沒有交談,在位置上一坐,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等待著不可能出現的人。
十一點,趙霧:「明知道會輸,還要和人家賭,這叫什麼心態?」
袁忘:「臨死前換家醫院說不準可以搶救一下呢?」
趙霧:「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和人家在一起,還是不想?如果真心想和人家好,你早幹什麼去了?早就應該把偵獵社扔到一邊,到以色列找人家。如果不想,你為什麼把這無解難題留給她?」
袁忘:「你懂女人,不懂全部女人。我如果追隨著她到以色列,等同已經去世。阿娜特不會要一隻舔狗,她要的是偶爾能給她驚喜和驚嚇的人。」
趙霧:「現在被嚇死了。」
「呵呵!」
廣播開始通知登機,袁忘看下時間,不著急:「以阿娜特的角度和利益來說,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將白毛交給我,是一個好的選擇。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考慮這點,如果有,說明阿娜特是一位可交的朋友。最少對芭芭麗來說是這樣。」
趙霧:「你開心就好。不過……」
袁忘:「錢?」
趙霧:「嗯,雖然是你的本事,但畢竟是工作。且不說仇家私下懸賞的五百萬歐元,官方懸賞的一百萬歐元你總得自己掏吧。或者你願意把芭芭麗和白毛的兒子信息賣給仇家。」
袁忘:「你作為江湖人不知道禍不及家人的江湖規矩嗎?子為父隱,乃是道。」
趙霧有些吃驚:「你竟然開始講江湖規矩了?」
袁忘:「能講什麼?我們這類人總有些事不好意思去做。我不想因為父親而去為難孩子,也不想因為孩子而去為難父母。我一度想過芭芭麗對我們動粗,這樣我就有藉口了,就算要了我這條命,他們也跑不遠。現在沒有這個藉口,我臉皮薄,幹不了這種事。」
趙霧:「心有道義,但不承認。」
袁忘:「你不是一樣,不殺人,就是不殺人。」
趙霧:「這是一條底線,我是小偷,不是刺客。」
袁忘閒聊:「說到這點我想起一個法律故事。一個扒手在公交車偷東西被失主發現,對失主說:不許吭聲,否則弄你。剛開始他就是個扒手,達不到坐牢的標準。說了這句話就成搶劫,三年起步十年封頂。由於在公交汽車這類公眾設施搶劫,他被定義為惡性。也就是十年起步。一個字一年多。」
趙霧疑問:「你什麼時候關注法律故事?」
袁忘:「曹越說的很好。法律是現在平民最好的武器,不僅能殺人,而且能站立在道德高度殺人。殺起人來雙倍的爽。我告訴他,對我來說雙倍零還是零。爽從何來?我們走吧。」
趙霧:「不再等等嗎?」
袁忘:「能來早就到了。」
……
滑行,起飛。
機場外,阿娜特站立在轎車邊,目送著飛機上升,一直到飛機消失她還站在原地。
三輛黑色轎車並排停下,阿娜特父親博羅從后座下來,幾名保鏢持槍警戒。博羅走到阿娜特身邊,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選擇是對的嗎?」
阿娜特看了博羅一眼,雙手抓在面前的護欄鐵絲網上,回答:「你可以獲得權貴支持,他可以獲得權貴支持。與權貴聯姻增加了治政籌碼。但籌碼是可選擇的。袁忘具有權貴沒有的資源,具備唯一性。他和獵團、偵探聯盟,甚至是十字軍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葉晚娘,丁威,李篤等都可以袁忘的籌碼。和他聯姻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絕非一個壞的選擇。」
博羅:「孩子,問題出在哪裡?」既然你明白這點,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呢?
阿娜特道:「有些人嘲諷權貴,嘲諷官員,嘲諷上流人,是因為他們恨自己不是權貴,官員和上流人。袁忘不同,他並不認為政客有什麼了不起,我即使拿整個以色列做嫁妝,他也不會認為自己占了便宜。」
阿娜特:「問題在我需要工作,他不需要一個只會工作的妻子。我的理想和追求在他看來一文不值。我們都捨不得對方,也都不願意放棄自我。這樣的結局我認為對我們都好,都很好。」
博羅道:「選擇沒有對錯,選擇只有痛苦。我很高興你長大了。」
阿娜特看向博羅,抿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爸爸,我不想長大。」
……
心情不美麗的還有袁忘,不過袁忘剛下飛機就沒空去理會心情。葉晚娘打來電話:「秦嵐和葉夜失蹤。」
車上袁忘了解了情況。以色列和荷蘭時差可以忽略不計,午飯之後秦嵐叫走了葉夜,兩人一起外出。今天是金童的生日,秦舒和金童準備在荷蘭遊玩一天,他們在距離社區酒店很遠的地方吃飯,並沒有跟隨保護秦嵐。兩名歐警探員跟隨多夫與朱莉前往零號特工早年租借的一個郊區倉庫。
袁忘下飛機前四十分鐘,警方打電話給柳飛煙:二十分鐘前郊區支線道路上發現一輛汽車在燃燒。他們在燃燒的汽車附近撿到了秦嵐的護照和歐警發放的臨時雇員證件。持有臨時雇員證件的人是歐警僱傭人員,歐警用這本證件請本地警局在法律允許情況下配合秦嵐的工作。
車是酒店的車,車內有一具屍體,目測應該是酒店的司機。整輛車燃燒殆盡,消防人員告訴警方,縱火的可能性極大。由於道路比較偏僻,沒有監控與往來車輛,目前沒有找到證人和有用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