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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7:02:22 作者: 蝦寫
袁忘頗有同感:「看見小孩時候我就是這麼想,學了一輩子,看了一輩子,轉眼要重新再來,這有什麼意義呢?我更害怕我的轉世不知道珍惜生命,不知道珍惜當下,將我此生用血換來的座右銘全部踢到一邊。靈魂還是我的靈魂,但我已經不是我。」
天王接話:「不如變成一抹塵埃,無痛無知,無情無欲。生我之前,我從虛無來,我死之後,我回虛無去。如果能這樣,我倒還死的坦然。」
李尋看這兩人,即使是天王也才五十左右,這麼討論生死是不是太早了?更別說袁忘這個小年輕。
袁忘道:「我前幾天上廁所刷手機看見這麼一個新聞,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心梗離世,前幾天他唯一女兒大學剛剛畢業。評論區一片點讚,大家紛紛說心梗是福氣,大家希望自己能以心梗離世。我原本對生命看的很淡,但是刷完評論區,我又開始有些擔憂。」
天王:「擔憂的是人類遇見了生死瓶頸,知道的越多,想的越多。看多了痛苦之死,希望那不是自己。快樂的來,快樂的走,成為很多人一個共識。」
袁忘道:「我很尊重他們的想法,他們是對自己生命的一個思考。反過來又很諷刺,作為一個殺過很多人的人,我反對軟性和硬性剝奪別人生命的行為。」軟性指的是誘導和欺騙。
天王道:「我認識過一個朋友,他叫東塔洛克馬斯。當時我們談論起生死之說,馬斯告訴我,我最大的錯誤是信天教,而又不信天教。信天教是我內心的嚮往,不信天教是因為我思考的太多。但凡人始終是凡人,凡人的思考永遠被套著世俗的枷鎖。」
天王道:「東塔洛克馬斯舉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例子。原始人他們思考什麼?如何獲得食物。古代人思考如何生存。近代人開始思想啟蒙,對宗教,對治政,對科學,對藝術進行思考。現代人開始思考人的價值,本我的價值所在。在神的眼中,我們如同原始人一樣,思考著很可笑的事。但原始人必須思考食物。必須就是枷鎖,文化、科學與神學全是枷鎖。」
李尋昏昏欲睡,強撐著聽兩個人以茶論生死。一直聊到上午十點三十分,袁忘才提出告辭。天王歡迎袁忘有空來坐。
……
上車,副駕駛的李尋還沒有開始抱怨,袁忘就聯繫上秦嵐。邊開車,邊用耳麥通訊:「馬斯!東塔洛克馬斯。」
秦嵐:「好,我聯繫葉夜。」他不問為什麼是這個人。
李尋在袁忘掛斷電話後,問:「他告訴你了?」
袁忘道:「是!天王說了神,說了鬼,說了靈魂,說到活人時,只有一個名字。這個名字被他借用了三次。」
李尋疑問:「他為什麼告訴你?」
袁忘:「他並沒有打算刻意的隱瞞任何信息,聊的高興就告訴我了。一個將生死拋在腦後的人,怎麼可能會擔心自己被質疑保密性呢?他只是不屑出賣任何人而已。天王這類人燒成灰後,其骨子裡還會存留著一絲傲氣。」
……
五人組集結開會,酒店別墅快變成另外一個偵獵社。
葉夜:「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天王給的信息是正確的,馬斯曾經混跡在中東和南美,五年前在中東曾因為表兄的牽連被搜查出走私武器入獄一年。他以出賣墨西哥毒鳥為條件,不僅免除牢獄之宅,並且在法警幫助下以難民身份移居美國,同時也出庭作證指證墨西哥毒鳥在美國的銷售商。」
葉夜道:「但是查不到他有任何反美和聖教極端言論與行為。」
袁忘問:「壞消息是什麼?」
葉夜回答:「一年前他因病死亡。」
大家愕然時,秦嵐道:「但是在偉大的神探秦面前,沒有任何牛鬼蛇神能逃過其法眼!在對馬斯圈子進行調查中,我發現了燈下黑。馬斯的妻子馬妻是中東某小部族酋長的女兒。記者曾經報導過這個部族。」
十多年前,水星國際一組民間安保人員被伏擊打散,其中兩人進入逃入部族。敵人銜尾追來,由於聖教教義要求保護求庇護的人,因此這個部族從長者一直被殺了五人,他們始終拒絕交出藏匿的安保人員。
最終屠刀舉向馬妻時,酋長將人交給了敵人。兩名安保人員被折磨慘死,過程被拍攝成視頻發到網上。水星國際極其憤怒,他們動用大量菌事力量攻擊了敵人的基地,同時他們也對出賣了自己人的部族發動攻擊。由於水星國際在行動中暴行被記者記錄,受到官方處罰、民間譴責和國際聲討,水星國際因此慢慢的淡出國際安保舞台,轉而成為一個著名的民間安保培訓機構。
馬妻全家被美國人所殺,她逃離時被敵人,也就是要求她交出安保人員的那個部族收留。兩個遭受重創的部族,以老弱為主的部族成員遷離故土,在百多公里外,他們居住下來,建立了新的村莊。
馬妻因為年輕和見識,成為了村莊的領導者之一,數年後,她和路過村莊的馬斯相愛,在村莊舉辦婚禮後,一起前往南美。之所以說馬妻有見識,是因為她是中東某宗教大學的畢業生。中東有很多類似的專門研究宗教的大學,絕大部分都不招女性。只有一兩所宗教大學嘗試招募女性班。
根據聯調局的調查,宗教大學畢業生相比其他大學畢業生思想更為左右,他們很大一部分人要麼非常溫和,提倡道德升華。要麼非常極端,提倡原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