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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6:09:27 作者: 空煜錦
劉文芳便把鋼筆收起來了,「那先留著吧。」
隨手放起來之後劉文芳又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薛明珠,「那這個給你。」
薛明珠樂了,「您給我還準備禮物啊。」
她並沒有拒絕,打開一看卻是一個鐲子,但跟她爺爺給她爸女朋友的玉鐲不一樣,劉文芳給她的是一個黃金手鐲,可謂非常實惠了。
劉文芳拿起來戴在她的手腕上,說,「雖然土氣了點,但是東西實惠,你自己收著,萬一有需要用錢的地方,賣了也別心疼。」
聽著她的話,薛明珠心裡有些酸澀,她點頭,「好的,奶奶。」
「走吧,出去溜達一圈也該睡覺了。」
這個時節傍晚很舒服,穿上薄薄的外套老娘倆兒出門轉悠了一圈,回來也不過七點多。
但老人睡的都早,劉文芳洗漱後便和謝文禮休息了,薛明珠睡不著,取下鐲子仔細看了眼,突然在鐲子內側看到一個字。
寬。
在外頭或許旁人不理解。
但謝家有個謝寬,這難道原本是老兩口為謝寬準備的?
薛明珠摩挲著這個『寬』字,鼻端酸澀,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當初消息傳到湖城的時候,她沒哭,不少人都說她冷心冷肺。
也是真的是這樣吧。
薛明珠將鐲子放到盒子裡,然後放到床頭的柜子里,閉眼躺在炕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現在學校里認識她的人都接受了她愛人犧牲她變寡婦的事實。岑行言對她也展開了追求。
說實話,岑行言這人真的讓人挑不出錯來,即便是在追求她也處處以她的意思為主,從不做令人為難的事。這種進退有度很難讓人生出不好的感覺來。
若不是缺了一點感覺,薛明珠覺得她說不定真的要開始一段新的戀情了。
但人就是這樣,總是很難從舊情中走出來,她還是想等那一個可能。
那種謝寬沒事兒還活著的感覺自始至終都沒有減少過。
薛明珠翻個身嘆了口氣,聽著外頭隱約的蟲鳴,就忍不住想,如果他真的能回來,那麼他現在在哪兒呢?
——
漫天的火光沖天而起,將整個寨子都照的通明。
上千名身著迷彩服飾的士兵從四面八方緩緩靠近。
然而火光太大了,大部分人都忙著救火,對四周而來的危機根本無暇顧及。應該說他們就想不到在這里還會有人發現,唯一有問題的那一個還被關著呢。
而正在著火的不就是那個房間嗎?
要不是這房間跟他們老大的挨得很近,老大的妹妹又在裡面,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會去救火。
然而在不遠處的陰暗地方,阿華看著阿明道,「你說什麼?」
阿明看著阿華,面無表情道,「我說我從未喪失記憶,我是如何來的,這里又是哪裡,我是來干什麼的,一清二楚。」
他說這話並不覺得自己有多殘忍,當初在滾落山坡之時,他記得清清楚楚,對方帶隊的就是這個女孩。
誰能想到這個看著單純又真誠的女孩會拿著衝鋒朝著他們掃射,臉上露著殘忍的笑意呢?
幾乎在一個瞬間,原本虛弱不堪的阿明瞬間將阿華扭倒在地,而後隨便撿起一個土塊塞住她的嘴巴,用繩子將她捆綁了起來。
阿華不敢置信,也不敢相信,為什麼突然這樣了。她反抗哥哥的命令,放了這場大火將他救出來,得到的難道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因為過于震驚,阿華已經忘記了反抗,直到被捆綁起來,仍舊用眼睛不解的看向對方。
為什麼?
阿明、不,謝寬並不看她,甚至有些厭煩,他將阿華隨意往邊上一扔,陰暗處迅速竄出一個年輕的戰士將阿華接手往黑暗處拖拽走了。
謝寬晃了晃神,身體的虛弱讓他險些站立不穩。
但大仇未報,他不敢倒下,他走向黑暗中,沒多會兒和昔日的戰友匯合,而後領了槍枝彈藥,一起朝大火的位置去了。
雖然計劃多了點變化,但似乎也不是沒好處,這不就把人都聚攏起來了嗎?
齊俊生,周楠,還有那些在那一場戰爭里失去生命的戰友……
快兩年了,謝寬從不曾把他們忘記,今天,他將帶著仇恨來報仇了。
——
周日一早,薛明珠早早就起來了。
雖說已經到了78年,但還沒改革開放呢,物資供應雖然比以往多了不少,但買東西還是需要憑票供應。
但有些時候有票也不一定能買到東西,其實還是供應的太少了,供需失衡。所以大家要想買什麼東西還是得早起去供銷社排隊。
不過像謝文禮這種級別的人,是有特需供應的,供應的地點也和普通群眾的有些不一樣。
謝文禮這人並不講究吃喝,除了偶爾要待客的時候,大部分都是讓小張去供銷社買的。但今天孫子帶著一家回來探親,謝文禮這才讓小張帶著薛明珠去特需供應那邊購買新鮮的蔬菜瓜果。
已經到了春天,首都天氣又暖和了,青菜也能多一些。
小張開車載著薛明珠一路出了城到了近郊,到了一處碩大的院子裡,又去登記這才在負責任的帶領下去領青菜之類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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