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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文徹底歇了隱瞞的心思：「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可外傳, 這是……這是隱私。」

    虞輕輕毫不猶豫：「我保證。」

    現在的局勢, 如果不告訴她看來也不行了，叢文一臉正色：「這件事情我們不會輕易告訴任何一個人, 虞輕輕, 你是個例外, 希望你說到做到。」

    叢文一錘定音：「他們是同一個人。」

    長久的沉默籠罩在電話兩頭。

    虞輕輕懷疑過他們兩人是兄弟親戚之類的關係，沒想到她當時忽略的一點，如今成為狠狠刺向她的一把利劍。

    許久後，虞輕輕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聲，她又問：「那阿珩是誰？」

    她聽到對面的聲音說：「你知道那個名字了？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過了，那是遠渡的小名。」

    遠渡，遠渡。聞遠渡。

    心裡又被狠狠重擊了一下，虞輕輕幾乎要抓不住手裡的手機。

    「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全都告訴我！」虞輕輕急切道。

    「這……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現在沒有時間，他這樣的情況，我該聯繫秦醫生了。」叢文說。

    虞輕輕猶豫了一下，叢文又說：「如果你想知道更詳細的事情，我還要詢問其他知情人的意見，他們算是遠渡的監護人。等他們來決定是否告訴你，你先冷靜兩天吧。」

    叢文叮囑：「如果你看見遠渡，或者遠宵，你不要在他們面前提起這件事情，一定要維持原樣，切記切記！」

    虞輕輕抿著唇，失了魂一樣掛了電話。

    虞輕輕從前心裡有自己的小秘密，在那些甜蜜的情緒的遮擋之下，她不敢直接深入地試探聞遠宵。

    但是現在虞輕輕認認真真，從頭到尾去思考聞遠宵的這個人，再加入聞遠渡的行跡，兩廂比較之下，他從前的神秘終於破解。

    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結果，既然他們是一個人，那麼就註定了遠宵總會離開一段時間。

    遠渡出現的時候，他必然不會在，他在的時候，聞遠渡也不會在。

    真是她遲鈍！他的兩面她都接觸過，她都了解過，也都喜歡著，她真是全天下最傻的大傻子，她早該發現這些端倪了！

    虞輕輕從前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如今再回憶，越想心裡越揪得緊。

    還有遠渡。或者說那個實際上是阿珩的人。

    虞輕輕想起來，那些懷疑的、不確信的話其實都是聞遠渡之口問出來的。

    難怪在說起聞遠渡的時候，他的反應那麼大。阿珩他……那時他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態面對她、留在她身邊的呢？

    那段時間她幾乎就在鋼絲上行走，差一點就要挑破，差一點就弄出烏龍，而她渾然未覺。

    虞輕輕不敢深想，她仍然覺得她搞砸了一件大事。

    因為頭上的傷，虞輕輕兩天後出院，暫時推掉了後面的行程。但是出院的那一天，她沒有看見他。

    從那之後的好幾天，虞輕輕仍然沒有看到他，手機也聯繫不上。

    遠宵答應過她，不會再一次不告而別，如今又如此，虞輕輕只能猜測到是聞遠渡有了什麼事情。

    可聞遠渡怎麼也會突然離開，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在一天天不見人影的時間中，虞輕輕的心情從一開始的忐忑變成了只要能夠看見人就好。

    直到這天，望眼也欲穿，甜甜總算給她帶來了這個消息：「阿珩哥回來了！」

    虞輕輕突然起身，急忙迎出去，不管是遠宵還是阿珩，只要回來就好！

    虞輕輕遠遠看見那個人，依然是戴著口罩和帽子，但虞輕輕發現她能如此輕鬆地辨認出來是誰。

    這種沉默的，低調的，並且完全內斂的狀態，和另一個他完全不一樣。

    是遠宵。

    虞輕輕眼睛裡泛起神采，向他走過去。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分不清他們兩個人了。

    「遠宵！」

    真的看到聞遠宵就站在自己眼前，近在咫尺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聞遠宵是這樣想的，虞輕輕也是這樣想的。

    好像有什麼屏障被打破了，滾滾的洪流勢不可擋，虞輕輕突然笑了起來。

    看到這個人之後，仿佛塵埃若定，虞輕輕這幾天以來，各種雜亂無章的念頭突然間就沉寂了。

    她現在——還怕什麼呢？只要他是他，是她喜歡的那個人，那就可以了。

    虞輕輕以前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把聞遠宵拖入泥潭，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卻沒有想到聞遠宵本身的存在，連同聞遠渡一起，就是一個理不清的泥潭。

    聯想到種種，虞輕輕拋開了之前的苦澀與酸澀，一時間越笑越興奮，她感覺到了一種糟糕到極點之後，物極必反的通透。

    既然如此，她還猶豫那麼多幹什麼呢？

    他們是泥潭天生一對，還怕誰拖累誰嗎。時間過一秒就少一秒，若是因此而錯過了時光，反而叫人可惜！

    虞輕輕此刻心裡的想法無比的明確，她要和這個人在一起。

    她就是不想錯過他，不管他是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也好，是眾人追逐的大明星也好，誰都沒有辦法阻擋她。

    虞輕輕臉上的表情容光煥發，她的目光和眼裡的情緒頭一次如此的直白，聞遠宵竟然不敢再看她。原本想說的話也被半道劫持，剩下不知所措的情緒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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