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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時間。

    聞遠路慢慢捏了捏鼻樑上的口罩, 再將帽子往下拉, 把臉全都籠罩在陰影里。

    再等一等。

    病房裡

    宋慧茹將禮盒放到桌面上, 看向虞輕輕：「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虞輕輕笑著說，「慧如姐你要是再晚一些來的話，我可能已經出院休養了。」

    宋慧如笑：「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 宋慧如幫忙削著蘋果, 忽然問道：「輕輕，上次約我吃飯的時候, 明明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有急事, 就放我鴿子了？」

    「啊這個……」虞輕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慧如姐，沒給你添麻煩吧？」

    宋慧如搖了搖頭：「小麻煩不值一提。是哪方面的急事？」她緊追不捨。

    宋慧如試探：「是阿珩有急事嗎？」

    「對。」虞輕輕點點頭，她吸了一口氣正要解釋, 卻見被宋慧如抬手阻止了。

    「我明白了。」想法得到了多重驗證，至於具體的理由, 根本就不重要。宋慧如再次苦笑了一下, 抬起眼來的時候，如秋瞳剪水般的眼睛只是憂傷地看著虞輕輕。

    「阿珩他……最近還好吧？」宋慧如擔心的是他有沒有惹麻煩, 他有沒有很糾結, 他有沒有想不開？

    「他當然好了！」虞輕輕說, 她下意識隱去了這幾天的不愉快。

    「那還要拜託你多注意一下他。」猶豫了片刻，宋慧如拉過虞輕輕的手，如此小心又意有所指地叮囑她。

    「他有時候可能有些倔強，但是他既然在你身邊，他一定有他的想法，我就希望你們好好的。」

    「當然。」虞輕輕說，「我們會很好的。」

    宋慧如離開後，虞輕輕腦海里揮之不去的依然是她的話。

    真是奇怪，是她太愚鈍了嗎根本沒聽懂，還是她疑神疑鬼想太多了，慧如姐怎麼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

    莫名其妙，又好像事出有因，但是隔著一層紗，虞輕輕看不清楚。

    可虞輕輕最近的確感覺到了阿珩……或者說聞遠宵的不一樣。

    從上次他突然毫無徵兆生怒離開，不止一次問自己的那些奇怪問題，還有在談起聞遠渡時，超乎尋常的態度。

    從他們因聞遠渡而爭論為時間點，以此往前推，虞輕輕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回想，越想越覺得微妙。

    虞輕輕不得不得出一個她也不想相信的結論：最近的阿珩的的確確很奇怪。虞輕輕沒發現任何切實的證據，只是推測。

    但不要招惹一個已經起疑的女人，任何情況下都是。

    甜甜發來簡訊，說宋慧如已經離開了。

    聞遠渡刪掉那條簡訊，然後收起手機，這才從便利店動身往醫院走。

    還沒到醫院，也是在門口的位置，他竟然在這裡碰上了謝展。

    謝展手裡拎著果籃，在人來人往的門口特別醒目，他就像一條不管不顧逆流的魚，一會兒走過來，一會兒走過去。

    不想看見的人今天全看見了，聞遠渡沒忍住說話：「你來幹什麼？」

    謝展嚇了一跳：「我我我來看看虞輕輕！」

    「那你還在這畫圈？」

    確定了。謝展看了聞遠渡一眼，瞧瞧這渾然天成的損話，還有跟他說話那麼熟絡的態度，必定是聞遠渡那廝無疑了。

    「我、聽說……慧如姐也來了。」

    他既期望又不期望碰上宋慧如，謝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反正他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來到這裡。

    聞遠渡覺得好笑：「誰等你在這裡磨蹭。宋姐已經走了。」

    謝展頓時面露失望：「她這麼快就走了？不多留一下？她走多久了？往哪個方向走的？」

    聞遠渡往醫院走：「不知道。」

    謝展拎著果籃追上聞遠渡：「對了，說了那麼多，你又來這裡幹什麼？」

    聞遠渡冷冰冰：「你為什麼來的，我就為什麼來的。」

    又拽上了。謝展撇了撇嘴，但來都來了，果籃也拿了，也得去見見人。

    謝展手臂就要搭上聞遠渡的肩膀：「走，那我們一起去看看虞輕輕。」

    聞遠渡腳步一停，轉念覺得不行。要是和謝展一起見了虞輕輕，誰知道謝展這個大嘴巴又會方面說出什麼來。

    「先不去。」聞遠渡把謝展拐往另一個方向，「走，我們聊一聊。」

    聞遠渡沒有走得太遠。他從後門離開的時候發現走廊盡頭這裡，靠近消防通道的地方，平時很少人經過。

    再說虞輕輕，她看著甜甜發簡訊，忍不住問：「發出去了嗎？」

    甜甜把和聞遠渡的聊天頁面給虞輕輕看：「發了發了，阿珩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

    可等了好一會兒又不見他，虞輕輕坐不住了：「我出去看看。」

    謝展一臉懵的被帶到了拐角，兩人的聲音不大，離得不近得仔細聽才能聽見一些。

    謝展還以為聞遠渡要聊什麼呢，沒想到是以前從來沒有聊過的污衊造謠以及名譽權一類起訴。

    「這事我熟啊。」果籃被放在地上，謝展還從裡面偷了個香蕉邊吃邊說，「我以前就幫虞輕輕處理過這類起訴，結果那叫一打一個準！」

    謝展指點江山：「可讓對方屁滾尿流的，乖乖地寫道歉信並且登報導歉！怎麼，是哪個不長眼的造謠你了？交給兄弟我，保證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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