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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遠渡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發出嗯的一個音節。

    「是真的！」虞輕輕以為他不信，「漂亮的東西我都喜歡，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他倒是開口了：「那你可真是博愛。」

    「沒有沒有。」虞輕輕小聲說，「還是你最漂亮……」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聞遠渡沒聽到：「什麼？」

    「我就不說第二遍了，」虞輕輕把頭扭過去，「沒聽到就算了。」

    聞遠渡看了身旁人一眼，見她小小打哈欠，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又說：「你真的看得見路嗎，小心別把自己絆倒了。」

    話說完虞輕輕不由自主又打了個哈欠，她手指點了點眼尾，聲音黏糊：「我看不見那你背我啊。」

    真是的，你敢說他就敢做。聞遠渡走快兩步，在虞輕輕面前半蹲下來：「來。」

    虞輕輕眼睛都睜大了：「真的呀！」

    「不需要我就起來了。」

    「等等等等！」虞輕輕一邊說一邊把重量交給他，爽朗的聲音飄散在他耳邊。

    「那就謝謝阿珩了！」

    視野驟然拔高，虞輕輕透過他的頭頂看向他的臉側，「我重嗎？」

    聞遠渡雙手攬住虞輕輕的腿彎，背部用力往上拋了拋，腳下邁著輕鬆的腳步：「輕死了，風一吹就跑了。」

    又換來背後一陣輕盈的笑聲，聞遠渡耳邊痒痒的，仿佛聲音就是貼著他的耳廓直接傳到心裡似的。

    感受了一會兒視野的新奇之後，虞輕輕摟住聞遠渡的脖子，把重量放在他寬闊的肩上，哪怕困著閉著眼睛，也忍不住笑了笑。

    虞輕輕安靜了沒一會兒，又跟身下的人碎碎念：「慧如姐給我打電話了，我好慘哦，被她說了一頓。」

    「你……別管她。」

    「這怎麼行呢！我下次還是要請慧如姐吃飯的，也不能真不請了。」

    「隨你。」

    聞遠渡側了側頭，「但是，以後這種事記得提前跟我說。」

    反正以後有宋慧如的地方，他會準備好藉口提前避開，下次不會那麼倉促了！

    「好。」虞輕輕又打了個哈欠，還是堅持說話。

    「今天拍攝還有粉絲來探班了……」

    「……我看到路邊有一朵花很漂亮，像笑臉一樣……」

    說到最後有半段沒半段，肩上的聲音越來越小，聞遠渡放輕腳步，半側著著頭聽著後背穩穩的呼吸聲。

    壓在肩上的重量好像變成了一個糯米丸子，夢裡吐著泡泡又翻了個身，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還硬撐著，撐不住了吧。

    .

    令人鬱悶的項鍊送出去後，聞遠渡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錯誤，覺得其他人的任何建議確實不靠譜。

    喜歡和想表現的心情不能急，心急了就吃不上熱豆腐，他得自己看清楚對方真的需要什麼，才能更好的送上什麼。

    其實直到此時，聞遠渡明明已經知道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明明可以結束這段拙劣的扮演，趁沒有人能察覺時離開，一切又能回歸原樣。

    但他沒有走。

    是路徑依賴，是已經習慣，又或者是想知道更多？人在不知道未來的時候，總會對當下有過於樂觀的估計。

    畢竟現在還沒有人發現，那麼再停留久一些，也不會有人發現吧？那麼留在這裡有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聞遠渡留下來了。和當初做了同樣的決定，如今確是換了另一種心情。聞遠渡再看同樣的事情時，不免已經是另一種看法。

    讓幾個助理也忙得團團轉的工作，還有虞輕輕的忙碌，聞遠渡隱隱想明白了，如果她的工作更順利，她才會更開心吧。

    做助理的工作對聞遠渡來說是跨行如隔山，但若是給她一些方向上的建設性意見，那倒是他所擅長的。

    聞遠渡翻了翻戴於年發來的那些劇本，這些都是有意接觸虞輕輕的劇組，聞遠渡以前當然不管這些，他還是第一次那麼認真重新承擔這份工作。

    在看劇本的時候，聞遠渡的眼光猶如一個精準的雷達，第一本被他拿到手的劇本是個小白花言情劇，然而女主人設太傻了，沒有一點意思，很快被他丟到一邊。

    下一本，號稱知名作家小說改編，再一看大綱其爛無比，洗錢的吧？又被他丟到一邊。

    再一本，古裝權謀劇，項目介紹高大上，一看細節破綻百出，人物像是被強行降智，光看著就聞到了滾滾天雷的味道，聞遠渡又面無表情地丟開。

    聞遠渡很快看完了幾個劇本，都不太滿意。不怪他吹毛求疵，根本不需要全部看完，光看前幾集劇本，就能對整個劇有個大概了。

    其中勉強有一本現代向帶點懸疑的本子《今夜未明》，是個小眾題材，導演不太知名，但是劇本還可以。

    這個可以不是體現在達到了聞遠渡的及格線上，而是邀請虞輕輕的這個角色人設很飽滿，有高光，有爆發力。

    觀眾的眼睛火眼金睛，虞輕輕要是拍出來的話，就憑這個角色，完全能夠讓人記得住。至於像其他這些無聊的劇，拍是拍了，播出去大概率市場上毫無聲息，雁過無痕，沒一個能記住的。

    但聞遠渡也不算很滿意：「就只有這些了嗎？」

    虞輕輕看著他眉頭緊鎖，挑來挑去：「暫時只有這些了，這些已經很多了！」

    聞遠渡對這些「很多」的質量不予置評：「現在你們有意向接觸的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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