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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遠宵垂下眼帘，主動提到：「你之前一直想說什麼事，現在就說吧。」

    「……真是瞞不過你。」虞輕輕吐了吐舌頭，的確，問他和聞遠渡的關係只是順帶的，她更想說的是之前和聞遠渡的那些漫天飛的傳聞。

    任網上的CP粉們說得多麼真實，傳播得多麼轟轟烈烈，但她不想讓聞遠宵誤會。

    在這件事上她是認真的。

    「就是、前幾天網上那些我和聞遠渡的事情，」虞輕輕一邊吞吞吐吐，一邊看著聞遠宵的表情，「你……你信嗎？」

    「……」

    虞輕輕看著聞遠宵沉默了一會兒，時間長得超乎了以往，急性子地伸出手指小小戳他：「你說呀！」

    「你希望我信嗎？」他說。

    「當然別信！」虞輕輕馬上挺直了腰杆，「這些都是假的，我和聞遠渡可能可能是比較熟了，但是、但是也不是網上說的那個樣子。」

    「……知道了。」聞遠宵說，「那我不信。」

    他太好說話了，虞輕輕對他的答案也不意外。但是她就是想更詳細的解釋，想讓兩人之間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儘可能沒有任何隱瞞。聞遠宵不會問的，她會主動說。

    「咳咳，其實我和聞遠渡的互動也也沒有什麼很特別的。」虞輕輕說，「聞遠渡這個人吧其實嘴硬心軟，他就是很大方，不吝嗇於幫我們其他人而已。」

    當然，其實聞遠渡為她做的事遠遠……不止這些。

    虞輕輕猶豫著要不要把在野外她的生日會那天，聞遠渡私下跟她說的話也說出來。但是……但是這種事情太難開口了，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該怎麼說——說聞遠渡的確有些喜歡她，還表達了好感處在曖昧期？說她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說她還猶豫了嗎？

    虞輕輕百般糾結，把自己的輾轉心情扭成了死結，她想說，但她心知有錯，她說不出來，只能挑撿說得出來的話。

    反正這些已經是過去了不是嗎？她更是決定好了，就當風過無痕，過去的事情就讓它一直留在過去吧。

    「其實後面幾期節目我和聞遠渡還有一些互動，到時候粉絲可能也會想很多，我不知道會不會又上熱搜。」

    虞輕輕又看著聞遠宵：「但當時拍攝的時候是聞遠渡在幫我，人家好心幫我，我也不能說人家這麼做不好。」

    「但是這次我明白了，不管怎麼樣，下次有拍攝任務的時候，我會跟他保持更多的距離的。」

    聞遠宵靜靜聽虞輕輕說完了，從頭到尾，他表情看不出來有什麼波動。他習慣於把自己藏得太深，心裡的想法不被旁人窺見，酸疼苦澀只有自己知道。

    虞輕輕想到的聞遠宵也想到了，《非正常同伴》正片最後幾期，進行拍攝的是聞遠宵他自己。

    他生平第一次成為鏡頭前的扮演者，他自己也做得不夠位，還是習慣以一個助理的身份面對虞輕輕，卻忘了他那時候是名為「聞遠渡」的這個人。

    身份的不同，所做的事情也有不同的解讀。太親密了會給雙方都造成誤會，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立場去怪虞輕輕。

    聞遠宵微微低了低頭：「我懂了。你說得對，那是他不應該。」當初他做得的確不好。他應該更警惕一些。

    只希望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拍攝機會了。再來一次，各種擔憂顧慮和偽裝要把人累死。

    虞輕輕聽到他說懂了就放心了，但是琢磨了兩秒又覺得有點怪怪的，又想不出來為什麼怪。

    算了，只要他不誤會就好了！

    事情圓滿說完，虞輕輕心頭壓著的事情又完成一件。她笑咪咪的，拿過平板就在旁邊坐著，在抬眼就能看見對面人的距離。

    「你還要工作嗎，那我不打擾你了，我也要看劇本！」

    在這短暫的安靜中，聞遠宵卻沒有繼續手上的工作，他突然說：「其實你不用問我是怎麼想的。」

    「嗯？」虞輕輕抬頭看向他。

    「我在為你工作。」聞遠宵說，「只要你需要，我就毫無條件為你做。」

    「我知道。但是……」虞輕輕放下平板，她知道她很幸運，當初在最需要的時候，一下子就遇到了聞遠宵；她也知道這一切有多麼難得。

    聞遠宵和普通的助理完全不一樣。他就像無所謂前途名利，當初他不在乎虞輕輕不知名，不在乎很久沒有發工資，他盡心的程度和能力的出眾超乎想像。

    他對她那麼好，她也想盡最大的可能對他好。

    「但是我就是想告訴你啊。」虞輕輕說。

    她把真正的情感編織得百轉千回，轉折成委婉的話，悄悄地含蓄地說出來：「你對我很重要，我不希望你誤會。」

    輕輕的兩句話，聞遠宵聞言卻像被火焰燙到了一樣，他聽完後依然沉默著，但是顫抖的眼睫毛或許露了什麼。少頃後，他突然起身，抓起桌面上的手機：「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一下。」

    虞輕輕還沒來得及說話，聞遠宵轉身已經走了出去，他不敢再看虞輕輕。

    他怕留在這裡時間再長一些，他會忍不住一直待下去。

    在座的沒有誰是真的傻瓜。如果一句話聽不懂，那可能只是裝聽不懂。

    仿佛只要這樣，一切都能繼續心照不宣，繼續維持下去，不用面對改變所帶來的巨大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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