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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4:42:46 作者: 瑾余
    星沂趴在他膝蓋聽著,偶爾會提出問題,周岩對於她的打斷並沒有生氣,他會停下閱讀,再耐心的解答她的疑惑。

    星沂看著他沉肅的神情,唇角始終彎著,她想到了從前,周岩為她輔導功課的時候。

    他手把手教她算數學題,陪她做一個又一個枯燥乏味的化學實驗,她其實並不聰明,一個重難點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吃透,周岩卻是十分聰明的類型,但他從沒罵過她笨,還會在她取得一點點成就時不吝嗇誇獎,他是最好的老師。

    星沂忽然撐起手臂,去咬他正在讀文字的嘴唇,周岩一頓,看著她,兩人眼睛裡都映著彼此。

    她退開,壞笑著說:「早就想這麼做了,在你每次讓我好好學習的時候。」她湊近,曖昧地壓低聲音:「真想把你壓倒,周老師。」

    周岩神情平靜的合上書。

    「怎麼合上了,不念……」她被有力的手掌忽然摁下去,周岩慢條斯理的俯身,那雙看著她的眼睛漸漸變得深沉危險,「原來我們想的一樣。」

    看她為學習糾結煩惱,軟乎乎的求他,撒嬌的樣子真動人啊,他早就想將她壓倒了。

    星沂愣了愣,開始有些慌:「我……我開玩笑的。」

    周岩放肆地巡視她的身體,「我不開玩笑。」

    「我受傷了呀。」

    「嗯,我知道。」他垂眸,平靜的解開一顆紐扣,「我不碰那裡。」再說也不可能碰到。

    窗外陽光明媚,樹梢隨風搖擺,窗簾輕飄,周岩看著髮絲凌亂的女孩兒,緩慢地吻著她問,「我是誰?」

    「老公?」

    「還有呢?」

    「周岩?」

    「還有呢?」

    還有什麼呀,她不知道啊。

    周岩輕笑,哄她:「叫老師。」

    啊……?

    星沂羞憤的閉上眼。

    周岩這個變態!

    **

    星沂睡著後,周岩穿上衣服離開,陸勻和雲佳已經查到是誰放的針,周岩不用問也能猜到是誰。

    楊臨在外面等他,見男人從陸家大宅院出來,忙上前說:「是陸玥,陸先生和太太已經去她家了,先生,我們也去嗎?」

    「嗯。」

    *

    陸玥悲憤的跪在地上,她臉色蒼白,右臉有些紅,像是被打過,身體緊張的顫慄著,顯然是害怕極了的樣子。

    滿屋子的長輩嚴肅的看著她,特別是陸勻和雲佳,她總覺得雲佳很想撲過來再給她幾巴掌。

    事實上她臉上的紅印子就是雲佳打的。一個小時前雲佳見到她,不由分說就甩她兩巴掌,陸玥挨了巴掌,幾乎是瞬間就想明白前因後果。

    剛開始她當然不承認,直到陸勻和雲佳帶上證人,以及證人手機里偷拍到她放兇器的視頻,她才意識到自己做的事並不是天衣無縫。

    陸家老二當然心疼女兒,就算忌憚大哥大嫂,也不會任由他們欺負,兩家鬧得不可開交,請動了陸家幾個已經不怎麼理事的長輩出來評理,現在陸玥就是被審問的那一個。

    一位老太太開口:「要不把沂沂那丫頭也叫過來問問?」

    星沂當初在陸家只有個小名沂沂,沒取大名,她用星沂這名字也很多年了,夫妻倆問過她的意思,她自己不想改,夫妻倆也沒逼她。

    雲佳面對著長輩,冷淡的臉色也並沒有多好看,「我家沂沂受傷了不能走路,在家裡休息,我這個當媽的來給她討公道。」

    陸勻適時開口:「證據確鑿,也就不用叫沂沂過來了,陸玥這樣的心腸,我怕我女兒過來,還會被她欺負。」

    「我女兒剛找回來不久,在宴家時吃了很多苦,家裡的人應該多照顧才是,沒想到反倒去欺負她,這讓我很寒心。」

    「今天請各位出來,就是看看怎麼處理這件事,陸玥傷了人,不可能輕輕揭過。」

    陸二不服氣的站起來:「你們都打我女兒兩巴掌了,還想怎樣?」

    雲佳一聽這話就火了,一拍桌子也站起來,語氣冷颼颼:「才兩巴掌你就想了事!?她可是用一根不算細的針扎我女兒的腳!那是一雙普通的腳嗎?那是跳舞的腳!要是傷到經脈,讓我女兒不能跳舞,我跟你們家沒完!」

    陸二有點怕這個大嫂,憋半天,憋不出什麼反擊的話,悶悶的恨聲說:「你不可理喻!」

    雲佳冷哼著坐下來,「你還就說對了,我就是這麼不可理喻,沂沂就是我的命,陸玥傷了她,就是在挖我的心窩子!醫生說她還得修養兩個星期以上才能好,你知道這兩個星期里有多少重要的演出嗎!我的沂沂最喜歡跳舞,陸玥卻傷她的腳!不可原諒!」她太過憤怒,嗓音帶著些急促的顫抖。

    已經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動靜的周岩舒展開緊皺的眉,星沂回陸家的時間不長,雲佳卻已經意識到跳舞對於星沂的重要。他從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天,她受傷時第一個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第一個為她討公道的也不是他,而是變成了她的父母。

    雖然有失落,但周岩不討厭,因為清楚的知道,他的星沂多了人疼。這很好,真的很好。

    「陸玥確實做得不對。」蒼老的聲音響起來,是另一位老人,他正在抽菸,用的是菸斗,他年紀最大,也最受尊重。

    他活得實在久,從舊社會一直到現在,骨子裡還有封建大家長的理念,也見不得同門殘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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