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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4:42:46 作者: 瑾余
    妹妹?真是可笑的兄妹!

    她推開周岩坐起來,整理好儀容,恢復往日的從容與靜謐,又變成那個完美的大小姐,周岩卻皺了皺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他伸手想替她整理頭髮,卻被宴星沂偏頭躲開,她靠在床上,眼神里滿是笑意,漫不經心地調侃他:「既然哥哥都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做妹妹的也要學會跟你保持距離,免得嫂子不高興。」

    周岩的手就這樣在空中停頓住,心情鬱結起來的瞬間,面色也跟著沉下來,旁人如果看到這樣子的周岩,八成會嚇得舌頭打結,可宴星沂永遠學不會怕他,她笑意盈盈的,讓周岩產生一種她似乎在挑釁自己的感覺。

    男人從容收回手,起身去替她把窗簾拉開,讓光完全透進來,語氣挺淡的回答:「她不會介意。」

    這話說得挺有渣男那味兒,宴星沂從來沒想過周岩是渣男那一款的男人,潛意識裡總覺得他戀愛應該和工作掛鉤,就算和女朋友去聽歌劇也會帶著合作商談生意的程度,沒想到他根本不介意心上人吃醋,但她可沒心思陪他鬧騰。

    「謝謝你過來看我,我還想再睡會兒。」這是趕人的意思。

    周岩聞言睨她一眼,重新坐下來,抬手不緊不慢的解紐扣,解手錶,微偏著頭,眉眼微壓,神態冷峻,看起來心情有點不太好。

    宴星沂不明白哪裡惹到他了,不就是趕他走嗎,有喜歡的人了還留在女孩子閨房合適嗎?

    「你做什麼?」

    周岩把解下來的手錶放在桌上,抬眼,極淡地看她,隨後掀開被子在床上坐下,拉著她手腕輕輕扯到自己懷裡。

    「陪你。」

    「不要。」

    「做噩夢時到我懷裡來。」

    宴星沂愣了愣,是怕她做噩夢?可轉念想到他的心上人,面上立即浮出冷笑:「誰睡著能有意識,我怎麼找到你?」

    「有我在,你怎麼找不到?」

    「不需要。」

    「睡覺,別說話。」

    「周岩,我說我不要。」

    她亂動起來,不知道碰到了男人哪裡,他身體很快緊繃灼熱起來,忽然翻身壓住她,眼神有些凶,嗓音低啞:「別鬧。」

    她也不知道哪裡上來的氣勁,忽然上手給周岩一巴掌,聲音清脆得刺耳,打完後自己也愣住。

    周岩的臉被打得有點偏,大約怔了三四秒才垂眸看向身下的姑娘,她模樣憋屈,胸口還在上下起伏。

    周岩心裡有些好笑,是在笑自己,在宴星沂面前,他大約真是賤骨頭,被打之後居然一點不生氣,反而在思考她為什麼不高興,就剛才這幾秒鐘的時間,他終於想到不對勁從哪裡開始。

    「你走開。」到底是宴家的人,心裡雖然因為打了大名鼎鼎的周岩而開始發怵,可面子工程仍然不會鬆懈,仍然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宴星沂,你在吃醋嗎?」他冷靜的沉聲問。

    「我為什麼要吃醋?」

    是啊,沒理由吃醋,可他真的很不喜歡她這麼不開心的樣子,到底是被嬌寵多年的姑娘,就算是對所謂的哥哥,也多少會有些占有欲吧,既然如此,莫須有的謊言也沒必要存在。

    「沒有。」

    「什麼沒有。」

    「我沒有喜歡的人。」

    「你剛剛說有。」

    「騙你的。」

    「為什麼騙我?」

    「哥哥也要面子,年紀大了,沒個喜歡的人多丟人。」

    「你是挺丟人的。」

    「……」

    「消氣了嗎?」

    「我什麼時候生氣過?」

    周岩也不跟這小妮子爭辯,閉上眼躺在她身側,宴星沂轉頭看到他發紅的臉,有點歉疚,伸手想去碰,周岩忽然低聲:「想再打?」

    「……不是。」

    「抱歉。」

    周岩睜開眼看她一會兒,拿起她打人那隻手,掌心裏面有些紅,他指腹在上面很輕很輕地摩挲,「力道不錯,我不在的時候不會受欺負。」

    宴星沂彎起唇:「你是把自己當成我的沙包了嗎?」

    周岩看著她頰邊的笑容,這次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不是逢場作戲,也不是虛偽的假笑。

    他的星沂,就應該笑得如此坦然無畏,過去留給她的陰霾,他會用盡所有手段讓它們化為灰燼,再也不能來傷害他的寶貝。

    「過來。」他伸手想攬她,宴星沂沒立即動作。

    最近的接觸真是一次比一次親密了,和從前內斂會和她保持距離的周岩很不一樣。

    「怎麼?」看著沒動靜的宴星沂,周岩挑眉問。

    「哥哥真的只是把我當成妹妹嗎?」

    真的不是如外界所說,是圈養的小情人?明著是兄妹,其實只是金絲雀?只要時機到了,他就會來收取報酬嗎?

    儘管宴星沂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認為,但人心總是貪婪,得到保護,就總想得到更多的偏愛。

    又是同樣的問題,可這一次,周岩從她眼裡看出點自嘲和悲涼,也因此,他不準備像往常那樣隨意一點告訴她假答案,這個姑娘表面冷漠,可其實敏感易碎,他懂,一切關於宴星沂的事他都懂。

    宴星沂等的時間有點長了,周岩只是看著她,卻不回答。如過去無數次妥協於宴家那樣,她垂眸,溫順地挪到他懷裡,頭枕在他手臂上,主動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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