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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滅門血案·PART Ⅱ

2023-08-21 22:01:53 作者: 千尋
  蘇木習慣進宮後先給貴人們請過平安脈再到處晃,因此當蘇木二度來到慈慎宮時,宮女們無不覺得訝異。

  「蘇木請見皇后娘娘。」

  「蘇大夫稍待片刻。」

  宮女飛快進去稟報,大家都知道娘娘有多喜歡這個少年,每回他該進宮的日子,娘娘心情都特別愉快。

  皇后沒有讓蘇木等太久就讓人傳他進去。

  自從有他的照料後,皇后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也許後宮真是個容易令人窒息的地方,何況……倘若謠言為真,那麼膝下無子、對未來失去盼望的娘娘,確實無比抑鬱。

  坐定後,他看一眼身旁宮女,皇后會意,讓敏姑姑領人到外頭候著。

  等屋裡沒人了,蘇木才緩聲問:「娘娘可還記得明喜宮裡住著誰?」

  「明喜宮?你怎麼會問這個?」

  蘇木沉吟片刻後道:「我今日去過了。」

  「那裡被封起來,你怎會……」

  「我追著一個身量不高、身材織細,臉圓、右頰有深窩,嘴角處有紅痣的魂魄過去的。」

  聞言,皇后驚呆,她一瞬不瞬望著蘇木,半晌無法言語。

  「她說皇后是個很好的人,說她犯了過錯,皇上大怒,要將她貶入冷宮,是皇后娘娘檔在前面道:「後宮大小事該由本宮主持,皇上不該越俎代庖。」

  「兩句話救下她的命,雖自此再無恩寵,但她很感激娘娘讓她能活下來。她說不再乘寵的嬪妃,處境比太監宮女都不如,皇后為此懲戒幾個捧高踩低的奴才,讓她又能吃上一頓熱飯,她說這輩子再沒有人比皇后待她更好,她說來生願結草銜環以報。」

  塵封往事在蘇木口中娓娓道來,不需過多的解釋,皇后已經相信蘇木的特殊。「所以喜嬪還沒離開?她還留在後宮?」

  「是,我問她為什麼不走,她告訴我心愿未了,我說能幫她申冤,她都不告訴我兇手是誰,只頻頻說不行,說擔心害到我,娘娘知道是誰害了她?」

  皇后娘苦笑。「她不說是對的,就算知道你也無能為力,只會惹禍上身。」

  蘇木皴眉,怎麼所有人都當他是只會衝動的傻子?沉吟片刻後,他再賭一回。「我曾見她在永春殿前徘徊。」

  永春殿……嫻貴妃,他猜到了?只是……皇后垂眸,沉默不語。

  蘇木細細審視皇后的表情,所以是比嫻貴妃更位尊權重的人?明白了,這事果真不是他能夠追究。

  打開醫箱,他將從桃樹下挖到的小木盒放到桌面上,道:「這是她讓我轉交給娘娘的。」

  眼帶疑惑,皇后將木盒挪到手邊,打開盒蓋,當她看見裡頭的珊瑚珠鏈時,眼睛瞬間浮上一層薄光。

  她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阻止雙手顫抖,咬住牙關將珠鏈取出,打開鋪在珠鏈下方的紙條,上面寫著生辰八字和一行小字:松羽山白雲寺。

  倏地,心臟狂跳不止,不受控的眼淚盈眶,這是不是代表……代表她可以心存希冀?代表她有權利幻想?

  緊緊握住拳頭、死命咬住嘴唇,她用盡全力控制情緒、壓抑傷心,她不斷吸氣吐氣,努力維持平靜,她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失控、不能過度反應,宮裡有太多隻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必須收回眼淚,必須不斷換氣,藉以平息心中狂喜。

  將杯中茶水飲盡,吞下喉間哽咽後,她對蘇木道:「多謝你,如果你再遇見喜嬪,請幫我轉告一聲我的感激。」

  蘇木轉頭,看向窗邊那抹身影,她在微笑,她在說話,唇邊的紅痣又不安分起來。

  「她知道的,她知道娘娘仁厚寬慈,她說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好人必得好報,娘娘一定會得到圓滿結局。」

  皇后緊緊咬住牙關,胸口已經被太多的激動占據。

  送走蘇木,皇后再三撫mo那條珊瑚珠鏈,淚濕成行,所以……沒死對嗎?他沒死對吧!

  好半晌,在平撫情緒後,她低聲喊,「紫衫。」

  一道黑影閃入,沒人知道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皇后道:「傳令下去,把我們的人集合起來。」

  「是,娘娘。」

  京城發生大命案!梁尚書全家六十七

  ..

  口無一倖免,若非朝中同僚接連幾次上門都無人回應,覺得事情不對才破門而入,還沒人發現這件事。

  怎麼會這樣?不久前梁尚書才為母親舉辦生辰宴,當時多數京官都到場,讓薛湯師父耗時三年建成的園子狠狠紅了一把。

  實在是想不出來梁家會與誰結仇?梁尚書是個與人為善的老好人,從不與人交惡的他怎會攤上這種事?

  刑部官員到場,以笙自然也跟上,而這麼厲害的事,擅長討好姊姊的他肯定要帶以芳一道來的,因此她打扮成衙役跟在刑部官員身後。

  一進門就聞到食物的腐臭味,卻沒有令人作嘔的屍臭味,不過以笙和以芳還是往嘴裡放了兩片生薑,戴上口罩和皮製手套才往裡走,刑部的官員看兩個小子啥都不怕,只得硬著頭皮跟進去。

  以芳拿著炭筆,飛快將以笙說的話記錄下來。

  「堂屋裡有三具屍體,年齡約在六十歲上下,穿著盛重,並非常服……」

  他們觀察得很仔細,桌上有幾道菜,地上也掉落一些,三具屍體,一個仰面倒地,一個趴在桌上,一個俯躺在倒下的椅子上。

  既然穿著盛重,代表這三人當中有主有客,或者他們正在接待客人。

  「都是一刀斃命,傷口在同樣的位置。」

  以笙蹲下身指指他們的脖子,那不是橫刀,而是直刀,從喉嚨正中央直接刺下,傷口不大,因此只有少量血跡,只是每個人、每個傷口都精準到一刀斃命……

  兩姊弟互望一眼,心底浮上同樣的疑問。

  那得是多厲害的武林高手才能辦到,中原一點紅嗎?如若不是,這些死者難道都不掙扎閃躲,任由人將刀劍往喉嚨戳?

  「這是梁尚書。」刑部尚書岑開文指指仰倒在地的老先生,他身形偏瘦、鬍子花白,手裡似是抓著什麼。

  「鄭推官,你看。」以芳指著梁尚書的手。

  以笙翻過他僵硬的手臂,看見他掌心拽著一張紙,輕輕抽出後,發現那張紙被人撕去一半,他四下張望,卻找不到被撕掉的部分。

  打開紙張,上頭寫著幾個人名,兩姊弟逐一看去,意外地在上頭看見「周望」兩個字。

  周望?他果真沒死?他的名字為什麼在上頭?是不是代表這些年他隱身在梁尚書府里?或是……代表梁尚書也在找他?

  一樁滅門血案,牽扯到父母親身上的璇璣之毒?

  「這三人當中,還有岑大人認識的嗎?」以芳急問。

  岑開文逐一看過後,指向趴在桌面上那個,道:「其他兩位不是朝廷命官,但我認得他,他是梁尚書的幕僚,很得梁尚書看重。」

  以芳數著散落的碗筷,有四副,換言之當時這張桌子上有四個人。

  想來梁尚書盛裝不是因為這兩位幕僚,而當時用餐的第四個人,那麼那第四位客人呢?

  他死了嗎?如果死了屍體在哪裡?如果沒死,為什麼他能逃過奪命奇案?或者說……他就是兇手?

  以笙拿出自備炭筆,沿著屍身的位置畫下身形。

  他們走過一間間屋子,每間屋子或多或少都有幾具屍體,根據現場狀況看來,他們都是在用餐期間死亡,而不管男女老幼,不管是躺著、趴著,都是被一刀刺入喉嚨、切開喉管。

  「死亡時間約五、六天,只是……」

  很奇怪啊,通常死亡五、六天之後,細菌分解會生成氣體,屍體腹部會漲得很大,並且皮膚開始出現水泡,所有屍體都有這種現象,所以死亡時間五、六天是合理推估。

  但死後五、六天,未經過任何處理,屍體會因為腐爛而產生嚴重屍臭,問題是這裡一點味道都沒有,沒有蒼蠅齊聚、沒有蛆蟲覆蓋,這太不尋常。

  不斷有人進來,將檢查過的屍體送至義莊,岑開文領著以笙和以芳行至後院,直到看見那裡的景象後,兩人才鬆開眉心。

  以笙指向前方。

  以芳順著他手指望去,輕道:「不一樣。」

  是不一樣了,這次不再是一劍封喉,地上有很多的血跡,那血跡一路往後門方向滴去,這代表兇手碰到死者,兩人對招,兇手受傷了。

  他們推開後門往外

  跑去,門後是條僅容一人經過的小巷子,他們順著血跡走過約莫百尺,就再也找不到血跡。

  以笙緩聲道:「有幾種可能的狀況,一,接應兇手的人來了,將他帶走。二,兇手受傷不重,流血量不多。」

  以芳以手掌寬度測量兩滴血之間的距離後,道:「每滴血的間隔越來越寬,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較大。」

  以笙點頭道:「這條巷子很長,彎彎曲曲的,左右都是住戶的後門,也許會有人聽見或看見什麼。」

  岑開文聞言,下令讓衙役逐戶敲門詢問。

  他們再度回到後院,後院有四具屍體,每具皆是身形碩壯、肌肉突出,如無意外應是練武之人,他們檢視過每具屍體後,以笙指著一名虬發髯漢子道:「兇手應是被他所傷。」

  「你怎麼知道?」岑大人問。

  以芳替他回答,「因為其他三人的喉嚅有和前頭屍體相同的傷口,只有他……大人您仔細看,他的喉嚨也有傷,卻是橫划過去的,入膚並不深,由此我們可以做出兩種推論。

  「第一,兇手武功高強,而這個死者武功也不弱,因此在危急時他僥倖閃過致命一招。第二二,我們高估兇手的本領,其實他是等死者死亡或者昏迷,總之等他們無法動彈之後才補上道一刀。」

  這樣便能夠解釋,為什麼每刀的位置都如此精準,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刀入刀出,血流量會這麼少。

  「如果在動手之前這些人就死去,兇手為何要多此一舉?」岑開文問。

  「為了隱瞞真正的死因。」以笙和以芳異口同聲道。

  瞬間,兩姊弟眼睛越發的亮。

  以笙問:「假設是下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滿府的人一起中毒,卻沒被發現?」

  不可能是薰香,有人死於室外,不會是餐食,因為有人沒有用膳,所以……

  「水!」以芳道。

  「沒錯。」

  他們飛快跑去廚房,從水缸中取出用剩的水,並且帶走各個房間的水壺,也從水井裡打了半桶水帶走。

  當他們走出尚書府時,那股詭異隂森的死亡氣息淡了。

  「我要去義莊和仵作一起驗屍,你要去嗎?」以笙打算採集傷口上的組織。

  「我不去,等你回來再告訴我結果。」

  「好。」

  姊弟倆在此作別,但以芳並沒有回國公府,而是往蘇氏醫館走去。

  聽了以芳的敘述,沉吟片刻,蘇木問:「你想告訴我,梁尚書的滅門血案與燕瑀有關?你為什麼這樣想?」

  「直覺。」

  「判案不能光靠直覺。」

  「我知道,但依屍體腐爛程度,尚書府滿門上下死亡的日期約莫五、六日,六天前燕瑀受傷,卻不敢回宮請太醫診治,非得在醫館裡賴上三天,離開時又是好一陣敲打,不能讓人知道他受過傷。再則依地上血跡看來,兇手受傷並不重,時間吻合,傷口也吻合。

  「但動機不合,你知不知道燕瑀正大力籠絡梁尚書?這個月裡,他一得空就往梁尚書府里跑,而粱尚書在朝堂上已經不止一次提議請皇上立燕瑀為太子。」蘇木做的是政治上的判斷。

  所以在燕瑜尚未入主東宮之前,他必須依靠梁尚書的支持?就算他真的對梁尚書有怨,也不會選在這時候對他動手?

  沉吟須臾,以芳道:「阿笙說,梁尚書為人低調,與朝堂百官關係良好,平時不輕易得罪人,阿笙剛進刑部時他還送上禮物,說自己與岑大人交情不差,讓阿笙有困難儘管去找他,這樣的人不至於有仇怨太深的敵人。」

  「你方才提到,已經腐爛的屍體卻不見蒼蠅蛆蟲?」蘇木問。

  「也沒有屍臭味,我們猜測不是刀刃致命,而是毒物奪命……」

  毒?屍無味?蘇木凝思片刻後道:「我們過去看看。」

  「好。」一聲應下,以芳臉上的喜悅藏不住,快步往外跑去。

  看著她的背影,蘇木失笑,女孩子家家碰到這種事,不該嚇得心肝亂顫、楚楚可憐嗎,但她……在他面前,她還真的啥都不裝了?

  以芳發現他沒跟上,立刻往回跑,拉起他的手,鄭重對他說:「你在我後面好好跟著,我力氣大,要是發生什麼事,我可以保護你。」

  保護他?心底的笑蕩上嘴角,這是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自己。

  不管前世或今生,他都在年少時期失去父母庇護,他早已習慣挺直背脊,獨自迎向風雨,不管再多的挫折艱辛,他只有一個選擇——闖過去。

  從來不指望旁人幫忙、理解或者關心,可是以芳……她竟然要保護他?

  心被煨暖了,握住她的手縮緊,裹住她小小的掌心,他很快樂。

  他淪陷了、喜歡上了,他再也無法承擔失去她的風險,他想要與她一路一直走下去,永遠不分離……

  既然如此,就這麼辦吧!

  蘇木在她身後走著,看她一身是勁,連腳步都帶著喜悅,讓他想起盧性電池的兔子廣告。

  因為他是她的電源嗎?她是因為與他兩手交握、因為他的存在才這麼快樂嗎?她也淪陷了、也喜歡上、也想同自己一路一直走下去?

  笑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慢慢擴張,暈染上他的臉頰、他的心。

  ..(《蜜謀甜妻(上)》全本在線閱讀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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