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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33:09 作者: 韓北繼
「後來路昭逼迫步遼簽署了一份合同,讓步遼將福利院實際經營權交給他們,就此他們徹底控制了福利院,而步遼偶然間知道了幕後的一切,卻被路昭脅迫無法報案,所以他整日活在壓力之下,最終患上了抑鬱症。」
孟星涵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懊悔的神色,他想起了某件事情,「實不相瞞,步遇癸在去年遭遇車禍後昏迷了一段時間,而我在去年12月份曾和步遼取得過聯繫,詢問他是否認識步遇癸,可是步遼堅稱沒有見過,因此我沒能繼續追究,...他為什麼要說不認識步遇癸?」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雖然我沒親眼所見,但是那段時間路昭的車一直停在福利院門口,他肯定在福利院裡,有他在步遼什麼都無法說。」
「您怎麼直到步遼是自殺?」
「我見步遼的最後一面已經是七年前了,我記得那天他帶著孫子和我告別,說要重新搬回城裡,到了地方之後再和我寫信報平安,可是我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福利院旁邊的小樓原本是步遼的住處,步遼和他孫子走了之後就閒置了下來,可有時候一到晚上就能聽見裡面有哭聲。
衛紅乙不讓我們靠近小樓,警察去調查也沒有什麼發現,後來不知道誰先傳出來小樓鬧鬼,大家都不敢靠近,就這樣稀里糊塗的過了七年。
但是直到一年前我才明白,原來那個哭聲是步遼的,步遼當時沒有成功離開,他被路昭和衛紅乙囚禁在了小樓里,然後就那樣在小樓里...離世了...。」
付丙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哽咽起來,面對此情此景,他的女兒也在一旁擦拭著淚花,她還記得步遼,她從來沒見過比步遼更溫和的人。
孟星涵與刑一的各位因此沉默,他們嘗試著安慰付丙,然而他們沒有經歷過失去朋友的痛苦,因此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付丙情緒穩定下來,孟星涵才開口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您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
付丙讓女兒從包里拿出數十封泛黃的信件,這些歲月的重量領他雙手顫抖,他捧著信交給孟星涵,幾乎是帶著懇求的語氣道,
「...一年前...衛紅乙說步遼因病去世埋在了後山,可是步遼明確告訴我他進了城,所以我才起疑,於是偷偷挖了步遼的墓,結果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然後就在小樓後面的葡萄架下找到了這些。
...他從十三年前剛發現事情端倪的時候開始寫信,他將所有的真相全部寫在了信里,我經營的小酒館就在小樓不遠的地方,而他埋信的地方正對著我家...,他一定是想讓我交給警察...,但是我生怕這些證據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希望在步遼的遺體重見天日之時將證據交出來...。
我不是個合格的好友,我不該認為我最了解他...,當初我分明察覺到他精神狀態不好...,我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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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上稍微修改了一下~
第48章 #47 唯一的孩子
在潔白到幾乎快要和天空融作一團的病房內,躺在病床上的年邁之人顯得十分違和,他像這個世界中的異類,正在不斷被世界排斥出來,等到世界將他完全遺棄,也是他壽命到達終點之時。
病房裡除了路昭,還有兩位身著警服的警官,他們一位是譚麗娜一位是陳嘉嘉,今天輪到他們值守,任務是看管路昭不讓他發生意外。
「刷啦--。」病房的門被人緩緩打開,宋醫生身後跟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兩人一起進入病房站定在病床邊。
宋醫生輕輕掀起覆蓋在路昭身上的被子,露出了他的手腕,此時他手腕上拷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銬,而另一端連接病床,證明他此時是某個案件的嫌疑人。
「如你所見陳律師,路昭現在已經被合法緝拿,您想在他身上收集證據恐怕不太可能。」宋醫生輕輕笑了兩聲又將被子放下,被他叫做陳律師的男人看起來甚是苦惱。
他身為天恩集團法務部的人有義務幫自己老闆打官司,然而兩個老闆一個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另一個則被關在警局暫時無法面見,老闆身邊的秘書還是警察,更何況輿論社會新聞的影響力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這無疑是場必定會敗訴的官司,所以不會有人幫助他們。
這段時間和天恩集團牽扯上的企業人員都被調查了個遍,外加上警方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份名單,他們按照名單將全國範圍的涉事人員全部緝拿。
反正陳律師沒有信心證明他們的老闆清白。
路昭和路雨葵將這項產業隱藏的很深,幾乎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沒有多少人清楚。他們也自知這個是違法的事情,所以不敢和他人多言。
「我知道了...。」陳律師不敢和宋醫生多言,憑他閱人無數的直覺,宋醫生的心思十分縝密,他對宋醫生說得越多越容易被看穿。
他向宋醫生及兩位警官告別,然而他還沒有出病房,病房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打開,另一位氣宇非凡的警官和一位衣著樸素但容貌端正的男生慢慢進來。
「少...少爺?!」
陳律師一眼就認出了男生的身份,這張臉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正是他的老闆,也是天恩集團未來的繼承人路雨葵。可是路雨葵不是已經被緝拿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