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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33:09 作者: 韓北繼
    「難道是有人惡作劇?」崔迪立馬憤然起來,「你記得是多大的孩子嗎?」

    「年齡不大,但是我抓住他之後他向我道歉了,孩子嘛,都比較調皮。」路遇癸安慰著崔迪,崔迪還是堅持自己的態度。

    「我必須聯繫宋醫生,這樣,我先帶你去食堂吃飯,然後讓宋醫生過來。」沒想到這位小護士居然這麼有原則,路遇癸覺得再多說反而會惹人懷疑。他回憶起方才拉伸運動的痛苦回憶,心想一會兒不會還要再來一遍吧...。

    — —

    與此同時。

    閃爍著紅藍色光芒的車輛穿梭於懷海市的街道上,這是獨屬於懷海市人民的安全感。車輛方向向北行駛,目的地為懷海衛湖,也就是全市最大的水域。

    往常衛湖的人工沙灘上經常聚集玩耍的孩子或者散步的行人,乾淨的水面也是遊客最喜歡欣賞的地方,可今天衛湖失去了這些歡聲笑語,取而代之的是縈繞著的緊張氛圍。

    事情的起因還有從一個小毛賊說起,衛湖上架有兩座天橋平時可以來往車輛,其中一座橋的橋洞下面有個長滿雜草的斜坡,冬季雜草枯萎,長度高達成年人的大腿,所以很少有人會靠近那個地方。

    這個小毛賊經常在附近沒有物業及安保措施的老舊小區裡面偷東西,專偷那種原住戶早就已經搬走的空房子,雖然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每次都能有收穫。他將他所偷來的贓物能換成錢的就直接換走,不能換成錢的就藏在雜草堆裡面。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到衛湖橋下面盤點他的「戰利品」,沒想到在找草堆里發現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深綠色的編織麻袋,他用腳踢了踢裡面硬邦邦的,而且凸出的形狀怪異,他本能最先聯想到的是裡面裝了一個人。

    他偷東西最多判個幾年,可如果跟屍體扯上關係那他就有嘴也說不清了,所以他當機立斷,立馬將所有的贓物轉移,隨後主動報警說他在此處散步的時候發現了可疑物品。可他沒有想到的,他的臉早就被老舊小區外的監控拍的一清二楚,派出所的民警認出了他當場將他抓捕。

    現在是法制社會了,更何況衛湖也是繁華地段,怎麼有人敢當眾拋屍呢?

    派出所的民警們秉著樂觀積極的心態打開麻袋,接著懷海市公安局總部刑偵一科的電話響了起來。

    黃黑色的警戒帶將衛湖水域圍得水泄不通,遊客全部被緊急疏散,此事鬧得動靜很大,消息和謠言快速在網上傳了個遍。

    何魁與孟星涵帶好口罩、頭套、鞋套、手套,深入雜草堆里查看那具屍體的情況。

    說是屍體,其實只是屍體的一部分,這是被分割過的屍塊,法醫將屍塊按照身體部位的順序擺放好,分別是一隻人的右手與男性胯骨以下下半身軀體。屍塊周邊較為乾淨,血液早就凝結。

    「周圍有其他物品嗎?」何魁蹲下身子詢問在一旁記錄的檢查員。

    「沒有其他物品了。」

    何魁觀察屍體腿部,發現屍體在光線的照射下散發出瑩瑩水光,且屍塊表面組織收縮泛白,如果是剛從河裡撈出來的應該會腫脹才對,「被害人是否已經去世有一段時間了?」

    「是的,」法醫林集抬頭道,「這是被冷凍過的人體組織,因為是冬天所以解凍緩慢,從肌肉切面損傷以及我們的初步鑑定來看確實有些年頭了。」

    何魁暗自思索,為何對方會選擇現在拋屍?其餘屍塊是被拋到了其他地點還是繼續保存在原來的地方?總而言之,拋屍的時間點極為重要,多虧有第一目擊證人才能確定準確的時間。

    孟星涵在另一邊與派出所的民警進行對接,而那叫做陳小波的扒手已經被冀超關到警車裡。他看上去垂頭喪氣,可能還想不通自己是怎麼落網的。

    「何警官,麻煩您讓一下,我拍個照。」技術員舉著相機道。

    何魁點頭起身,看著技術員對命案現場進行採樣,林集在旁輔助,他將屍塊翻轉過來讓技術員以各個角度都採集到了照片。當林集把那隻右手手心朝上轉過時,何魁忽然愣住了,他感到渾身上下像沉入冰冷湖底那樣沉重又僵硬。

    「孟星涵...,孟星涵!」何魁嘴唇顫抖,他第一次喊出孟星涵的名字差點失聲,第二次才鼓足勇氣大喊出來。

    他毫無徵兆的聲音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孟星涵臉色一沉快步過去,何魁從來不會在公共場合喊自己全名,能讓何魁慌張成這樣,肯定有大事發生。

    「怎麼了?!」

    何魁顫抖著指著地上的那隻手,他閉上雙眼不忍直視。

    儘管這隻手上布滿冰霜,可依舊能看出歲月的痕跡與老繭,不過最為矚目的要數手腕上臨近斷面,有一道很顯眼的十字形傷疤,傷疤泛著青紫的顏色,邊緣處布滿裂痕。

    「這是...!」孟星涵雙腿一軟,大腦頓時「嗡嗡」作響,曾經的回憶在他腦中不斷穿梭,使得他胸口疼痛到難以呼吸。最後,他的記憶精準鎖定了其中一幕。

    那是一個陽光溫暖的午後,他和自己的師弟何魁一起到師父家中做客,那時師父罕見的穿了短袖,在他luo露出來的右臂上蔓延著樹枝一般粗糙的疤痕,孟星涵很有眼色的不去多問,何魁卻直言道,「您怎麼受的傷?」

    師父看向傷口時滿是自豪道,「這是在一次爆破行動中被恐怖分子炸傷的,不過多虧如此,我們拯救了幾百位群眾的性命。可是書南說這疤痕太醜了,我就一直沒在別人面前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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