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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33:09 作者: 韓北繼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事關重大,還是由我先向上級獲得批准才能動李甲,這樣你們先去接他。對了,你既然來這裡了,那麼李甲現在被誰照顧?」孟星涵才想起來問何魁這個問題。

    「我臨出門前管阿姨來了,就把他們兩個送到了宋醫生那裡。」

    管阿姨是退休警醫,她的丈夫杜雲生是刑一前任隊長,只可惜他七年前在某起走私案中失蹤,至今下落不明,眾人默認他已經殉職。杜雲生同樣還是孟星涵和何魁的老師,別看何魁現在這樣,他小時候很頑劣,大概初中搞破壞的時候被杜雲生抓住「愉快」的教育了一番,後來接觸多了,他也開始嚮往警察這個職業。

    杜雲生和管書南兩人的孩子一直在國外,加之她是看著孟星涵和何魁成長的,早就把這兩人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尤其是何魁她最為憐愛,她可憐何魁年紀輕輕的就失去了家人,可憐他一個大男人自己都顧不過來還要照顧另一個人,著實不容易,所以管書南經常去他家幫忙照顧路遇癸。

    她以前是醫生,照顧病人可以說非常擅長。

    「好,時間緊,那我們開始行動吧。」孟星涵話音落下,大家紛紛投入自己的工作當中。

    何魁與安昭桐兩人開車前往中心醫院,也就是路遇癸現在待的地方,來之前何魁聯繫了宋醫生,宋醫生說管書南帶著路遇癸正在復健中心,就在中心醫院隔壁的療養院1樓,停車很方便。

    兩人下車後直奔著目的地前去,當他們經過發聲訓練室時,發現管書南就在外面隔著訓練室的透明玻璃向裡面張望。

    「管醫生。」安昭桐尊稱管書南為管醫生,他現在還保持著以前的叫法。

    管書南回頭一看,沒有想到他們兩個竟然來得這麼快,她還以為要在這裡待到晚上呢。她並不知道兩人在執行任務,便面露喜色,招招手讓他們過來,「你們快看。」

    還以為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沒想到就是路遇癸在訓練室坐著跟著口語老師唧唧歪歪的學著發聲。何魁從遠處一看,路遇癸身形確實格外消瘦,興許是這個原因使得他看上去有些孤僻,那種若即若離,仿佛下一秒就會昏倒的樣子令人難免會擔心。

    路遇癸黑白髮色在陽光下分層明顯,這在何魁眼中極其不順眼,他心裡默默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把路遇癸的頭髮染成一個顏色。這樣看著他好像不良少年,勾起了何魁黑歷史的回憶。

    「他原來長這個樣子嗎?」安昭桐驚訝於路遇癸的長相,他和路遇癸只有一面之緣,就是他剛被車撞的時候。那時路遇癸灰頭土臉,臉上還有外傷,反正在他印象里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擁有俊美的面龐。

    「我也很驚訝。」何魁如實回答道。

    「你有什麼好驚訝的?你盯著他這張臉看了一年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管書南質疑的聲音馬上發出,「我看這孩子就挺懂事的,剛才我們來這一路上他沒哭沒鬧的,而且我看他特別想說話,你要知道康復訓練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都在這裡坐一個小時了,嘴都沒停過,一看就是個努力認真的孩子。」

    「他最好是能說些有用的東西。」何魁對此不屑一顧,反而覺得路遇癸這麼迫切的想說話一定是有什麼預謀。話說管書南是真把路遇癸當成小孩了嗎?還沒哭沒鬧,要是真哭鬧那說明精神有問題,宋醫生肯定不會放人來這裡。

    「你說話怎麼冷冰冰的?這孩子長得多乖啊,和你小時候還有點像呢。」

    「饒了我吧。」何魁無比認真的反駁換來管書南一記重拳。

    路遇癸似乎注意到了外面有動靜,所以側頭看去,當他看見何魁時,臉上立馬迸發出燦爛的笑容。沒想到長得好看的人笑起來也能這麼好看,路遇癸的笑容成功震驚到了訓練室的所有人,就連發聲老師也都不自覺的安靜下來。

    她看著路遇癸這張能拍電影的臉,發覺好像有些眼熟,似乎在電視上見過。不過這個想法只是轉瞬即逝,要是他真的是公眾人物,來這裡做發聲訓練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路遇癸轉著輪椅慢慢悠悠從訓練室出來,經過這一個小時的適應他的雙手有了些力量,不過雙腿還是無法站起來,能這樣轉輪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眨巴著眼睛看向何魁,好像期待何魁對他說些什麼,然而何魁辜負了他的期待。他並沒有理睬路遇癸,他腦海中浮現出路遇癸聽見手機鈴聲後的笑容,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他至今還記得,他不願再對這個人友好。

    「安哥你先推著他出來,我去開車。」

    丟下這句話,何魁立馬轉身離開,管書南發現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便小聲問道,「你們不會要...?」

    安昭桐點頭表示肯定,「不好意思啊管醫生,沒有辦法送你回家。」

    「我不打緊,你們趕快忙吧。」對待工作管書南一向認真,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場,雖然她覺得路遇癸模樣很討人喜歡,但她對路遇癸的身份依舊存疑。

    一路上她故意對路遇癸說了些模模糊糊的信息,比方說路遇癸發生車禍那天的事情和對路遇癸身上所帶物品的排查情況,當然管書南自己都不知具體內容,更不可能將真正的搜查情況告訴路遇癸,她只是觀察路遇癸聽見後有沒有神態變化。

    然而路遇癸像是對這些毫不在意一樣沒有任何反應,他實在太過尋常,尋常到他應該好奇的事情也無關痛癢,導致管書南很難判斷路遇癸是否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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