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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急。」祁冬音說，「師父你不是也不急嗎？」

    解青舟格格笑起來，「我急什麼？你不是不要我插手嗎？」

    「師父覺得，靠左翕的手記，顧東流能練成真氣嗎？」

    解青舟半閉著眼睛，說：「難。真氣最初是神傳授給軒轅派的，因為是神傳授的東西，所以門檻極高。軒轅派收新弟子前都會有一個試煉關，用來測試新弟子的天資是否夠格，天資不夠的不收，因為收了他也練不出什麼成績來。」

    「可顧東流很聰明。」

    「聰明跟天資不對等。聰明是聰明，是腦瓜子靈光，天資是天資，是另外的東西。之前有過這樣的先例，兩個孩子同時闖試煉關，結果那個看上去又呆又遲鈍的孩子通過了試煉，反而特別機靈的那個沒通過。便是退一步說，就算顧東流不僅聰明，天資也高，是個滄海遺珠，但真氣修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沒有速成之法，他顧東流有沒有十幾二十年可以耗呢？」

    「師父說的這些，顧東流也能想到，會不會他想到之後就放棄了，轉而尋找其他路子？」

    「顧東流自然能想到，但我猜他不會放棄。他要是笨一點就放棄了，但可惜啊，他聰明。」

    「這話何解？」

    「顧東流聰明，聰明人更自信，也更容易相信自己，反而會失了客觀的判斷。」

    「所以他覺得自己能行，認為就算天資差一點，就算時間緊迫，以自己的聰明才智也能琢磨出速成的捷徑。」祁冬音嘴角微微上揚，道：「若是這樣，那我忌憚他作甚？坐等他來找我即可。」

    此時魑魅蛇不在外面，而是在祁冬音的體內呼呼大睡，祁冬音眼上綁著黑布，什麼都看不見，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能準確地抓住解青舟拿著扇子正在扇風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勾勒解青舟的手指。

    祁冬音把解青舟的手舉高，放在自己唇邊，親吻著她的指尖。祁冬音說：「我聽師父的話，把魔窟的生死局禁了。瞧徒兒這麼聽話，師父不給些獎賞嗎？」

    解青舟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笑罵：「呸！你是翅膀硬了，開口就跟師父要獎賞。」

    屋外的風把竹葉吹得沙沙作響，屋內不斷傳來嬉笑聲，歡樂又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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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兵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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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不久，顧東流果然發布告江湖書，向祁冬音發起挑戰，他把祁冬音抹黑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義憤填膺地說要救出秦微容，並為天下除害。

    祁冬音應下了顧東流的挑戰，讓他儘管來，自己就在魔窟等他。

    粟府。

    粟家雖然實力一般，在大大小小那麼多世家中排不上名次，但在當地也算有頭有臉。前些日子，粟家那個喪妻多年的家主娶了新夫人，新夫人長得極美，而且風情萬種，人人都夸粟家主艷福不淺。

    這日粟家主有事外出，不在府里，新的粟夫人沐亭娉讓婢女僕人全部退下，自己一個人在花園中散步。她移步到一處假山處，笑吟吟地從假山後面牽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不是粟府的人，而是顧東流的心腹路楓，路楓掌管著龐大的情報網，是顧東流的得力下屬。

    路楓見到沐亭娉，臉就紅了，似乎有些害羞。誰也不知道沐亭娉是怎麼勾搭上路楓的，反正沐亭娉在讓男人臣服方面很有一手。

    「我把下人都支走了，花園裡沒人。」沐亭娉大大方方地把路楓牽了出來。

    沐亭娉眼波流轉，跟路楓調笑一番後，話鋒一轉，忽然問：「路楓，你們家那位顧先生最近可真得意呢，我聽說他剛發了告江湖書，馬上就要去挑戰魔窟尊主祁冬音，為天下除害了。」

    一提到顧東流，路楓就滿臉愁容，他嘆氣道：「提起這事我就急。」

    「急什麼？我聽說顧先生得了真氣修煉的秘籍，他天資聰穎，已經練得小有所成，定能把祁冬音打得落花流水。」沐亭娉試探道。

    路楓急得來回走來走去，跺腳道：「連我都知道，真氣哪有這麼快練成。我去問先生，先生卻說他自己琢磨出了速成的法門。我甚至不知，先生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因為夫人在祁冬音手裡，他關心則亂，著急去魔窟救人。先生就是這樣，平時冷靜，但一涉及到夫人，他就冷靜不下來。可就這麼匆匆忙忙地向祁冬音發起挑戰，什麼都沒準備好，我怕先生吃虧啊！」

    沐亭娉把這一重要消息聽在耳中，牢牢記在心裡。

    沐亭娉一雙纖纖素手撫上路楓的肩膀，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老聽你抱怨你們那顧先生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對感情一事看得太重。要我看，不如你棄了他，投奔我，我不重感情，剛好滿足你的要求。」

    路楓正色道：「不行，我既然已決意效忠於先生，哪有中途換主的道理？」

    沐亭娉捂嘴輕笑，說：「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這麼認真幹什麼？」

    倒了約定的日子，顧東流及其追隨者浩浩蕩蕩地來到鳶尾地魔窟，祁冬音帶著魔窟的人前來迎接。

    這一戰是顧東流和祁冬音之間的一戰，對顧東流來說極為重要。這一戰不光決定著顧東流能否殺掉祁冬音以絕後患、又能否救出秦微容，這一戰還是顧東流坐上江湖領頭人的位子後的第一次正式亮相，是樹立其威信的至關重要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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