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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4:17:22 作者: 舟木
雲幕昂首挺胸地說:「雲某從不撒謊,也決不被人威逼利誘。你要殺便殺吧。」
「好一個有風骨的雲家家主。」左翕冷哼一聲。這時重明宗弟子押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和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上來了,少女是雲幕的大女兒雲如雪,男孩是雲幕的小兒子云如哲。雲幕一看,當場溢了眼淚。
左翕把雲如哲揪到堂中,讓雲如哲跪倒在地,厲聲喝道:「解青舟那妖魔,都做過哪些不為人知的為禍人間的事?雲家依附於解青舟的時候,都在解青舟的蠱惑下做過哪些惡舉?說!」
雲如哲被左翕嚇得全身發抖,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鮮血四濺。
雲如哲發出慘痛的叫聲,手上鮮血淋漓,左翕把他的左手大拇指斬斷了。左翕陰森森地對雲如哲道:「說,說得越嚴重越好。」
雲如哲混亂地思考了一下,慌慌張張地說:「我說,我說。解青舟是個妖怪,她喜歡喝嬰兒的血,吃嬰兒的肉,雲家依附於解青舟的時候,被解青舟逼迫,為她找了許多棄嬰。」
雲幕怒道:「混帳,你嘴裡胡說八道些什麼?」
左翕則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人把雲如哲拖到一邊,把雲如雪帶上來。
「你也說。」左翕對雲如雪道。
雲如雪端端正正地站立著,態度不卑不亢,一張溫婉的臉露出堅毅之色。雲如雪微微一笑,說:「左宗主不明不白地衝到我雲家來,折辱我雲家,還要給解掌門和雲家強安莫須有的罪名。江湖上又出了哪些亂七八糟的爭鬥我不太懂,我只替左宗主今天下作的手段感到害臊。」
說著,她望向雲如哲,大聲說:「弟弟,左宗主剛才口口聲聲說什麼全屍不全屍的,所以就算你卑躬屈膝了,也不過是得個全屍而已。反正都是一死,何必在他面前折腰,堂堂正正死了便可,不受他的辱。」
左翕哈哈大笑,「你想不受辱?來人,讓她跪下,先在她這張雪白的小臉上畫個大大的『井』字。」
雲如雪秀眉一蹙,厲聲道:「跪?我雲如雪只跪天地父母宗師,不跪陰毒小人!」
話音剛落,雲如雪用盡全力沖向大堂的柱子,她的舉動出乎所有人意料,動作又極快,只聽「咚」的一聲她的額頭撞在柱子上,柱子上留下血跡,而她緩緩滑了下來,沒了氣息。
雲幕哭道:「我雲幕有女兒,沒兒子!」
說完,他突然暴起,奪過身邊人的劍,舉劍一抹脖子,倒地身亡了。
等祁冬音趕到雲府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地的屍體。祁冬音掩面而泣,喉嚨像塞了棉花一樣難受。
祁冬音找到了雲如雪的屍體,已經涼透了,他看到雲如雪的脖子上戴著一個小小的平安符,這平安符他記得以前是戴在江鑰身上的。祁冬音想到江鑰的囑託,不由悲從中來。
後來,祁冬音帶來的魔窟之人一起幫忙,把雲家人的遺體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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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容顏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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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冬音按照江鑰臨死前寫的地址找到了江鑰的家,發現江鑰家已經掛上了白幡,進去一問,原來溫紅湖已經把江鑰的死訊告訴了江鑰父母。
軒轅派的弟子拜入師門的時候,除去那些父母雙亡無家可歸的,都會在一本冊子上記錄他們家住哪裡。但由於軒轅派弟子在山上一呆就是很多年,家裡邊少不了有搬遷的,冊子上的記錄又不及時更新,導致經常有按著冊子找找不到真正住址的情況。江鑰就是這種情況,他家裡搬遷過,冊子上記錄的是舊住址,他臨終前寫給三長老,三長老又託付給祁冬音的才是真正的住址。
那麼溫紅湖是怎麼找到的呢?溫紅湖成為軒轅派掌門後,不但派人安葬好劍宗弟子的遺體,還讓人核對這些弟子的身份,按照冊子上的記錄找到他們家裡,把他們的死訊告知他們父母,若是家裡困難的,還會給些碎銀子。溫紅湖發現冊子上的記錄不一定對時,便跟五位長老核對了一遍,更正新住址;還找不到的,就派人詢問舊住址周圍的人,總有線索可以找到。
除了這些,溫紅湖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全力搜尋解青舟圈養的那隻大魔,以免它傷人。
藍翎兒對祁冬音說:「沒想到,這溫紅湖是個好人。」
祁冬音卻說:「她剛剛奪得軒轅派掌門之位,面子上當然要做得好看些,免得落人口實。」
祁冬音的語氣冷冷冰冰,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氣質陰沉,明明沒做什麼駭人的事,卻讓人感到害怕。藍翎兒聳了聳肩,只覺得這位魔窟尊主的氣質愈發陰鬱了。
祁冬音小的時候是活潑又可愛的,加上他相貌極好,六七歲臉還肥嘟嘟時他的母親蕭華姿經常說他笑起來像個甜絲絲的小姑娘。祁冬音的陰鬱是一點一點加重的,就像一點一點浸開的墨。父親去世、母親橫死、被二叔趕出淮南那次,是他性格的第一次大轉變,解青舟第一次見他時就覺得他陰柔又肅殺,便是遭遇了巨大變故的結果;再後來,鐵釘刑、失明、端木兄妹慘死,一系列遭遇讓祁冬音變得更成熟;這一次,好友江鑰慘死、曾經的師兄弟師叔伯慘死、摯愛解青舟下落不明,無一不像刀一樣削著他的心。
「有沒有解掌門的下落?」祁冬音問藍翎兒。
藍翎兒攤了攤手,「回程這一路上我們一直在沿途打聽解掌門的消息,沒有任何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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