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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04:17:22 作者: 舟木
陸寬聽到動靜,目光落在祁冬音身上。他從祁冬音的領口看進去,隱隱約約看到祁冬音胸前好像有一個蛇形刺青。
陸寬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見識很廣,又是個人精中的人精,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好像猜到了些什麼。
淮南城,逐鹿台。
逐鹿台高十丈,有屋百餘,恢弘無比。這裡是徽盟商議大事的地方。
徽盟有三十一個成員,端木尋宣布端木家退出後是三十個,徽盟以葉家和祁家為主導。今天來到逐鹿台的,只有葉家家主葉雪衣和祁家家主祁廣由。
比較重大的事情所有成員一起商議,而非常重大的事情祁葉兩家商議就夠了,他們才是徽盟的中心。
祁廣由對葉雪衣說:「端木尋退出徽盟,態度堅決,葉兄怎麼看?」
葉雪衣冷笑一聲,說:「無知小兒,天真幼稚。江南那塊地盤,物產豐富、繁華無比,還是水路要塞。坐擁這麼一塊肥肉,端木尋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允許他脫離我的掌控。」
「可他還真就這麼幹了。」祁廣由往後一仰,「他還真敢退出徽盟,我也是沒想到。」
葉雪衣手上戴著一串黑檀木手串,他一邊盤玩手串,一邊說:「他不懂事,那就除掉他。江南這塊肥肉,你我來分。」
祁廣由道:「可是,想除掉端木尋,有兩個阻礙。一是端木尋在江南樂善好施,名聲很好,威望也高,若江南民眾一擁而上,一齊保護端木家,人多勢眾,會很麻煩;二是端木尋跟軒轅派的祁冬音拜了把子,現在祁冬音就在琳琅水築,雖說祁冬音入軒轅派的時間不長,修為還沒有大成,不足為懼,但他是軒轅派掌門解青舟的直系弟子,我們沒必要跟解青舟結下樑子。」
「祁冬音不是你侄子嗎?你費盡心機,沒想到還是留了個禍害下來。祁兄啊,你可要留心啊,可別到時候栽在這小子身上,那可就笑掉大牙了,哈哈哈哈!」葉雪衣陰陽怪氣地說。
祁廣由臉都黑了,但沒說什麼。祁家雖然和葉家同為徽盟的掌權者,但葉家的實力遠超祁家,葉雪衣再怎麼對他冷嘲熱諷、陰陽怪氣,他也只能忍著。
葉雪衣拿出一封密信,說:「這是江南八十八水莊之一的陸莊莊主陸寬傳給我的密信。他告訴了我兩個非常有用的消息。」
「八十八水莊?他們不是端木家的附屬麼?」
「是端木家的附屬,不過陸寬叛變了,轉投到我的門下。」
「這是為什麼?」
「陸寬的兒子醉酒後企圖強.暴侍女,侍女不從,被陸寬的兒子失手打死。端木尋知道了這件事,判處陸寬的兒子死罪。陸寬的兒子死後,陸寬便把端木尋視作仇人。」
祁廣由面露驚訝之色,「什麼?端木尋竟然為了一個侍女,殺死了世家之子?」
葉雪衣點了點頭。
殺人償命,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在這個世界,世家相當於現代的財閥,世家綁架著權利,凌駕於人命之上。這也就是為什麼祁廣由聽聞端木尋為了一個侍女殺死世家之子會這麼驚訝的原因。
葉雪衣說:「端木尋想完善江南法度,他希望不論是什麼身份的人,在律法面前,一律同等對待。志向很宏偉,只可惜,他觸碰了世家的利益,江南的世家家族又格外的多,這些人不會讓端木尋好過的。」
葉雪衣在祁廣由面前打開密信,「陸寬告訴我,端木尋做了一件有違倫常的事,他想娶自己的妹妹端木顏。雖說端木顏不是端木家親生的,但她的名字已經進了家譜,而且她年年都去端木家祠堂跪拜祖宗,還是以端木家子孫之禮。依照禮法,端木尋娶端木顏,不妥。江南民眾因為這件事情,對端木尋的評價有所下降。咱們可以好好利用輿論,讓端木尋失去人心。」
祁廣由點了點頭,「沒錯。我想,被端木尋得罪的那些江南世家,一定會好好地推波助瀾一番。人言可畏,眾口鑠金啊。」
葉雪衣又道:「至於祁冬音麼,陸寬密信中說,端木尋身邊的祁冬音,似乎養了一條魑魅蛇。祁兄,你這個侄兒,膽子挺大啊,竟然養魑魅蛇?」
祁廣由想了想,立即明白過來,「江湖規矩,養魑魅蛇的人,人人得而誅之,就算是軒轅派弟子也不例外,因為這規矩本就是軒轅派立下、全江湖遵守的。如果祁冬音養魑魅蛇一事在端木尋面前暴露,以端木尋的脾性,他不會放過祁冬音,兩人必將反目成仇。要麼祁冬音死,要麼祁冬音離開琳琅水築。」
葉雪衣得意地點了點頭。
「可是,如何讓祁冬音在端木尋面前暴露?」祁廣由問。
這時,突然一陣狂風呼嘯,溫紅湖乘風而來。她身著大袖衣袍,飄然若仙。
「我有辦法。」溫紅湖朗聲說道。
葉雪衣和祁廣由對溫紅湖很是尊敬,見溫紅湖來了,他們立即站起來迎接,「恭迎溫宗主!」
溫紅湖廢話不多說,幹練地快步走到葉雪衣和祁廣由面前,大袖一揮,一面小小的銅鏡出現在她的手中。
「這是我天宗的法寶渾元鏡,為天宗真氣所鑄。」溫紅湖說,「把鏡面對準魑魅蛇的宿主,藏在宿主軀體裡的魑魅蛇的身體就會驟然變大。它不停地變大,宿主的軀體藏不下它,它便會暴露在眾人面前。」
葉雪衣接過溫紅湖手中的渾元鏡,這面其貌不揚的小鏡子反射出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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