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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32:00 作者: 姜姬
終於……終於有人按照套路出牌了。一個姑娘——不是女裝大佬,不是搞冷讀的騙子,也不是不解風情的小旅館前台,而是普普通通的、完全符合常識的年輕姑娘——在向他表白!
沒錯,就應該這樣,讓事情回到它該有的軌跡吧……
然而那姑娘的下一句話擊碎了米沙所有的期待:「你一晚上收費多少?」
「事實上,今天是我第一次營業。」米沙強忍著哭出來的衝動,「我想他們絕對制定過合理的價格,但是被我忘記了。我應該去問問這裡的主人,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那姑娘她一定是喝醉了,要麼就是嗑藥了,居然很輕易地接受了這個漏洞百出的說法:「你說林德拉嗎?她通常在女王寶座上。」
「那是什麼?」
「女王的寶座,那是林德拉的專屬位子,在別墅的二樓。只有很少的人被允許到那裡去,你得被她看上。」
「那要怎樣才能被林德拉看上?」
「當然,林德拉喜歡出格的。」香農把手裡還剩下一半的雞尾酒,順著米沙的領口傾倒下去,沾濕的襯衫完美地貼合在胸腹的曲線上,營造出強烈的欲望氛圍。
「謝謝,甜心,非常感謝。」米沙拿掉環在脖子上的手臂,「呃……等我有空了會給你打電話的,好麼?」
那姑娘傻笑著點頭,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壓根就沒有互留電話。
進入別墅大廳後,米沙一眼就看見了二樓的林德拉,她站在巨大的水晶吊燈後方,左右各有一個漂亮的男人。
別墅里被曖昧的音樂和燈光填滿了,大廳正中央有個造型華麗的舞台,中央擺著根鋼管,一個穿得很少的女郎在上面跳舞,舞台上方延伸出一左一右兩個小舞台,各有一對穿著緊身衣的男女貼身熱舞,他們的動作並沒有什麼難度,卻極盡挑逗。
米沙到處轉悠,始終沒有找到偷偷接近林德拉的方法,最後他來到吧檯旁,剛才主舞台上的女郎在那兒坐著,面前擺著不少空杯子。米沙沖她打招呼:「嗨,你的舞蹈跳得很好。」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舞蹈演員。」女郎笑了笑,但看上去並不開心,「但沒想過是在這樣的舞台上。」
女郎說英語時語速很慢,而且有很明顯的口音,於是米沙問:「你是歐洲人嗎?」
「我從波蘭來。」
米沙舔舔嘴唇,用其他的語言沖那姑娘說了什麼。舞者露出驚喜的表情,接著忽然變了臉色,她的回答只說道一半,但已經足以驗證米沙的判斷了。
女郎看著米沙,欲言又止,就在此時,這時音樂的節奏變了,她匆忙站起來:「休息時間到此為止,我該上台了。」
「我跟你一起去。」
米沙跳上主舞台,配合著音樂的節奏同和她做了幾個親昵的動作。台下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但上方的林德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像一位從冰雪中走出的女王,居高臨下地俯視自己的王國,顯然米沙做的事情在她的酒池肉林里並不算出格。
他正琢磨著要怎樣才能引起這位女王的注意,大腿上忽然貼過來一具渾圓的胴·體,不由得嚇得後退一步。
舞蹈被打斷,台下傳來噓聲,女郎驚訝地看著他,她有雙美麗的藍眼睛,完全符合米沙的審美,但這回他卻有些興致懨懨,僵硬地沖女郎笑了笑,尷尬地跳下舞台,很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台上的舞者重新揚起微笑,繼續之前被打斷的獨舞。
米沙失魂落魄地從那些美好的肉·體中穿過,在洗手間裡找到一個空隔間,鎖上門,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二。
那舞者在他身上模仿性·交時,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米沙試圖挑起它的反應,回想那些不記得姓名的姑娘們,以及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光。那些相似的記憶碎片接連閃過,好像在篩子上面堆沙堡似的,米沙的抓取根本趕不上它們消失的速度。
他痛苦地捂住臉,催眠自己:你一點毛病都沒有,只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他聽見有人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來。第一個人的腳步有些不自然,似乎是被人推搡著前進的,在這個過程中好像還撞在了哪裡,米沙聽見一個男人低沉的悶哼,然後是另一個人嘲弄的聲音:「別裝模作樣的,賤人。我們都知道你還想要更痛。」
接著是一個米沙熟悉的聲音:「那你又想要什麼呢,弗蘭克?」
米沙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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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距離弗蘭克·里維拉上一次在埃托爾面前現身已經過去好幾年,歲月的塵土覆上他褐色的捲髮,那雙陰鷙、暴戾的雙眼也變得混濁,但埃托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母親的皮條客。
與此同時,弗蘭克也在打量埃托爾,從額頭上方的那一縷白髮到瘦削的雙腿,然後回到繼承自母親的異瞳,驚訝得好像第一天認識他那樣:「真該死,瑪格麗塔居然把你藏得那麼好,我完全沒有看出來。」
埃托爾警覺地看著他,問:「你提前出獄了?」
「還得感謝那幫搞黨爭的官老爺,為拉攏更多選票而修改了法律。」弗蘭克說,「小賤人,你怎麼在這兒拉客,你以前不是寧可去死也不會賣身嗎?」
「而我聽說你在佛羅里達州立監獄裡丟掉了一枚卵蛋。」埃托爾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