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2023-08-29 02:32:00 作者: 姜姬
    「弟弟?」提取到關鍵詞的米沙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

    一個法裔和一個拉丁裔……

    「不是有血緣關係的那種,我的母親是埃托爾的養母。」朱爾斯拍拍埃托爾的肩膀,「這傢伙十幾歲的時候就來我家了,我們就像親兄弟一樣。」

    「 哦!」米沙恍然大悟,「很高興認識你,埃托爾的哥哥。所以,你不是為了我的案子才來的?」

    「我是為它而來。失蹤兒童的指紋突然出現,你接獲通知趕往當地,這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但跟他關聯的信息里出現你數年未見的弟弟的名字,就前所未見了。」

    「抱歉,朱爾斯。我不想麻煩你,我原本要給一個朋友打電話付保釋金的。」

    「如果你感到抱歉,就在聖誕節的時候回家來陪媽媽吃頓飯,而不是以身涉險深入□□組織的大本營。你應該慶幸我的搭檔給你的『約漢』留了電話。」

    「他不是我的『約漢』。」埃托爾不高興地說,「我們能別提那件事嗎?」

    「抱歉,但這可是幾年來你第一次跟別的男人同時被逮捕,我沒法不多想。你知道我跟媽媽都希望你能獲得幸福……」

    「你們兩個知道我還在這裡對嗎?」米沙忍不住問,「雷米探員,你現在不該有事要忙嗎?」

    「事情可多呢。我們得統計所有信徒的身份,他們大部分都是通過社交網站找來的,那是個做得很糟的帳號,會被那些胡言亂語說服的都是些意志消沉的失敗者,他們的生活沒有希望和目標,所以很容易被控制。」

    「別那麼講,朱爾斯。他們不是失敗者,只是有些迷茫。當你在沙漠中迷路的時候,目力所及全是黃沙,這個時候只要出現一點其他的顏色,你都會毫不猶豫地狂奔過去。」

    埃托爾說這些的時候,眼睛是看著米沙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講話變得這麼有道理了?」米沙不自在地說。

    「顯然他們看到的並不是綠洲,而是騙子精心營造的海市蜃樓。我可以告訴你們,弗萊迪農場掩藏的罪惡比你們以為的更多。事實上,坐輪椅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弗萊迪先生。他原先是農場的廚師,靠在飲食里添加致幻劑控制了其他人。至於真正的弗萊迪先生,我的同事們正在沼澤林里尋找他的屍體呢。」

    「致幻劑?你是說那些麥酒?」米沙感到後怕,「我想是時候戒酒了。」

    「是的。不過不用擔心,我問過那個誰,在農場的第一天,他給你的酒里只有少量安眠藥。他們總是這麼做,等新來的人睡著了就翻看他們的行李,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就留到通靈會上故弄玄虛。」

    米沙忽然發現一個面熟的身影,薩米 ,警局對面酒吧的女孩,正在向一位路過的警員搭訕。

    「你覺得她會是教會的同夥嗎?」米沙問。

    雷米探員說:「現在還不好說,你有什麼想法嗎?」

    米沙看著薩米的表情從不安到崩潰,她應該已經知道了泰勒的事情:「我到農場的第一天,就被帶去見卡瑪,當時他們還沒有看過我的行李。光靠冷讀術真的能猜到那麼多嗎?在監控後面跟當面觀察是不一樣的,那間屋子光線很糟糕,他們怎麼就有信心能夠騙過我?如果在我離開後,薩米立刻用手機給卡瑪打電話,告訴她我的事情,那就能說得通了。」

    「或許他們還有一個同夥,一個可以登錄政府資料庫的人,只要把新人的姓名發給他,就可以得到這個人的生平信息。」埃托爾說,「卡瑪對我的過去猜測得太詳細了,就算其中一部分是我故意誤導的,光靠冷讀術也不可能達到那種精度,一定有人告訴她波特神父的事情。」

    朱爾斯露出吃驚的表情:「她還提到波特神父?真奇怪,因為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你還未成年,按道理檔案應該是被封存的,無法從資料庫里查看才對。」

    「所以對方一定是認識我的人。」埃托爾聳聳肩,「假弗萊迪說我是『一個來自溫特蘭的男娼』,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會用那種口氣稱呼我,所以我想你們應該調查一下愛德華多警官的銀行流水了。」

    「如果這是真的,他會失去他的警徽,儘管我想他很久之前就拋棄它了。」

    朱爾斯走到一邊,把這條新線索分享給同事。他這麼一走,就只留下米沙跟埃托爾面對面地站著。

    米沙忽然想起,上一次站在薩默蘭警局的走廊里時,自己跟埃托爾正努力在警官們面前爭辯,給對方潑髒水。認真算起來只過了不到4天的時間,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好像進了一大步,看著彼此的臉時也不再劍拔弩張。

    只是這種沉默讓米沙有些不適應,他清清嗓子:「所以,呃……剛才你們對話的時候有件事讓我很好奇,誰是波特神父?」

    「你關心這個幹什麼?」

    「你已經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禮尚往來,我也要知道你的。」

    「你這是無賴思維。我沒有刻意打聽你的消息,只是在幫助你。」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也想禮尚往來。」米沙說,「每次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你的表情都會變化,我熟悉那種感覺,他是你不願意回想與提及的過去。別那樣看著我,沒錯,我就是在冷讀你,我學什麼東西都很快。」

    埃托爾詫異地摸自己的臉,在米沙指出這一點之前,他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的表情變化。
關閉